James McGregor《十億消費者》之 中國教育

第一次聽到James McGregor（麥健陸）是幾年前我在雪城洛克希德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洛廠）電腦資訊部門工作時。洛廠雪城分公司有兩千三百餘名員工，大多數是設計海洋雷達的工程師，電腦資訊部隻有70餘人。公司在東方業務日增，雪城洛廠分公司幾乎沒有看到什麽亞洲麵孔，因我曾經在雪城大學教過中文，同時也很願意分享中國文化和語言。國際商業開發部(International Business Development) 請我利用午餐時間教授中文課，並將我的課列為培訓亞洲業務開發的必修課。

我的課程內容根據學生的需要而設計，著重是介紹中國商業文化，社交禮儀和教簡單的中文。除了教中文，公關部(Customer Relations Dept.)還讓我寫一些文化趣談發表在公司的雜誌上，比如，中國新年慶祝，家庭和社會，送禮需知等熱門話題。

2005年麥健陸（James McGregor）的《十億消費者》"One Billion Customers"剛出版不久，洛廠的執行主席(CEO)就讀了這本介紹外國人在中國經商前沿經驗之談的書，他對該書推崇不已，讓公關部人手一本閱讀。很快我也讀了這本書，不得不佩服筆者對中國近現代曆史，政治，媒體，和商業文化的了解，書中所有商業案例都是發生在過去十五年的真人真事。種種國外商業在中國的運作，商界勾心鬥角，中國加入世貿的談判過程，新聞媒體爭取自由，海歸的中國企業家，教育體係，以及對中國商界未來的推測。我曾一度要把該書列為洛廠中國商業文化授課教材之一。

麥健陸對中國文化和國情淵源甚久。早在1985年他就和他妹妹Lisa打背包穿行中國，1985年到1990年任亞洲版華爾街日報(The Asian World Street Journal)台灣部總編(Taiwan bureau chief)，1990年任華爾街日報駐京中國總編，後來是道瓊指數中國總執行官 (CEO of Dow Jone's China)。在北京住了十五年。能說流利中文。麥健陸文筆流暢簡練，立意巧妙，觀點新穎。每章節結尾有一小段名曰"這些對你意味著什麽" (What does it mean to you?)，接著是他總結出來該章節的“商業教訓銘言”，又稱“商業紅寶書”(The Little Red Book of Business)。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商場有如戰場 - 麥健陸可謂費盡心思編文撰書：搜集資料，采訪海內外政客，新聞界名人，商業家，甚至逃亡在加拿大的走私罪犯賴昌星。他出書的目的是：分享在中國經商前線的經驗教訓(Lessons from the front lines of doing business in China)。《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 對該書的評語是：麥健陸描繪了中國市場的危險和誘惑。(McGregor illustrates the dangers and allure of the Chinese market.)

前幾天看了網友鳥兒關於美國教育的文章，感觸頗深， 遂分享“中國通”麥健陸筆下的中國教育體製。麥以為中國學生是世界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但他們的教育體製被自己稱為“填鴨式教育”(Stuffed duck-style education)。小學生要學寫並記住5千多個漢字，然後要學習數學，自然常識，曆史，大多數也是通過記憶來掌握，和布置的應用題來操練。大學生開始學習他們的專業。

縱觀曆史，筆者探討了中國封建社會的管理官吏多數是讀書人，換句話說，“書呆子”(bookworm)治國者居多，儒家思想，四書五經是科舉考試的命題來源。中國古語有“十年寒窗”，勤學故事如“頭懸梁，錐刺股”，“程門立雪”等層出不窮。儒家科舉文化造就了中國學者通過記憶，模仿，苦讀書，練習命題作文，以及所謂“吃了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傳統。

當今，中國大學的每個科目還是相對獨立而設計的，很少學生將兩個不同的科目，比如統計和市場營銷，聯係起來學習。西方學習科學常用的方式如：觀察，假設，測試(observe, hypothesize, test)，還沒有真正滲入中國的教育體係。中國學生缺乏創立自己的思路，或從不同角度分析問題的訓練。他們往往是從模仿成功的例子裏學習。當代的中國教育體係仍然是培養被領導者，而不是領導者。結局是強大的工作集體，但缺乏靈感。中國需要多一些有創意的商業領導，或生產業經理，將公司發展，並開拓到國際市場。(McGregor, 272)

麥健陸到中國之前，曾經是美國華盛頓記者，以上是他關於中國教育體係的觀察和記錄，也是從他的視角看中國，今天先與大家分享了。

References 參考:

McGregor, James. One Billion Customers. A Wall Street Journal Book, Published by Free Press.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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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恩美：《命運的反麵》 -Amy Tan "The Opposite of F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