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碎碎念

（一）與女兒看《紅樓夢》

感恩節的周末停博兩三日，和家人一起玩牌，走棋，作遊戲，看《紅樓夢》。去年夏天我從中國買了《紅樓夢》電視連續劇的片子，這個周末女兒和我一起看紅樓。兒子喜歡《西遊記》，對紅樓不感興趣，他和爸爸在地下室玩球。

霏喜愛紅樓夢裏美若天仙的眾姐妹，中文不能全聽懂，常讓我翻譯，賈瑞勾引鳳姐的一節，我用了聖經舊約裏約瑟被女主人勾引為源，解釋給她，她能懂。可是元春省親，我告訴她妃子不是皇後，她隻是皇上眾多的太太之一，霏聽得似懂非懂。更有寶玉探襲人那段，舊時候貼身丫鬟將被收為妾，更是難以用英文解釋。女兒最喜歡的紅樓女子是林妹妹。她說，“林妹妹最美，美得有特色。她也最真實，就是太愛哭了些。”和女兒一起看紅樓夢，感覺很不一般 - 總想著如何能從她的角度解釋給她聽。

（二）醜事

有網友說，輕舟很唯美，的確，輕舟喜歡書寫生活中美好的人或事。當然，這並不代表她沒有醜事。幾周前孩子小學的豐收聚會就是一例。

聚會的前一天，我把孩子們的道具分別放在兩個塑料袋子裏，等著第二天一早讓他們帶到學校，聚會在周五下午，午餐後老師會讓大家換上道具，然後到體操房遊行。

周五早餐畢，臨出發前，發現那兩個塑料袋子不翼而飛了。我想，準是傑明幫忙放車裏了。問他，他說，“什麽袋子。昨晚扔垃圾時，我看到車庫門口的兩個袋子，問你是垃圾嗎？你忙得頭也不抬地說，是。我就撿起來扔到大垃圾桶裏了。”

“糟了，”女兒接口道，“今早起床前我已經聽到垃圾車經過。”傑明到門外一瞧，大垃圾桶空空如也。我氣得不行，女兒一時急得哭了。兒子倒是錯過這一節，因他已坐在車裏，等我們開車送他上學。

接下來的5分鍾卻是很感恩的。女兒很快擦了眼淚，鎮靜地到樓上自己臥房挑了一條長裙。我連忙為兒子準備道具，還好，他扮頭戴鍋，腰挎袋，撒蘋果種子的喬尼。舊鍋沒了，我找出一口新鍋，一個布袋，裏麵放些許蘋果，再一套簡樸衣褲。 

那天下午我去參加豐收聚會，與女兒同學的媽媽們提起清晨的戲劇插曲，她們哈哈大笑，也驚異不已，誇我能夠在5分鍾找到替補道具，真不容易。 

回到家，兒子依然懵懵懂懂，蒙在鼓裏。先生也糊裏糊塗，搞不清袋子裏是啥道具。唯有女兒善解人意地和我提起，那些丟失的道具，“媽媽，袋子裏有我最dressy的晚禮裙，我隻穿過兩次。還有我從未穿過，你剛給我買的新高跟皮鞋。可惜都被當垃圾扔了。不過，”霏接著說，“慶幸的是，我的新疆雪蓮花頭飾昨晚沒放袋裏，那是阿超從中國帶給我的，還好沒有丟。”我很感動，覺得女兒像我，把友情看得很重。再有，她能坦然自若，心懷感恩和喜樂地對待得失，很讓我這當媽的欣慰。

（三）聖誕卡，信和禮物

感恩節一過，我就開始忙於訂購聖誕卡，買禮物，寫卡寄信。每年的聖誕卡我們都用全家福相片定做。我的婆婆還喜歡我們用家庭照片作的年曆，我挑了12張電子相片，帶到店裏請人做了年曆，其中6月份那張是婆婆來訪時，她和孩子的合照。過節時，傑明總提醒我，別忘了捐款給如Rescue Mission,Angel Trees等當地或外地的慈善團體。

歲末忙碌，也因我總很固執地堅持用手寫卡寄信給遠方的親人故友。大多數舊日好友這一兩年改寄電子卡給我，偶爾有兩三好友，仍寫長信或手寫卡給我，我視若珍寶，讀了又讀，然後將它們收藏在我的百寶箱裏。與我通信最長的是初中好友阿莉，我們通信大約有20多年了。那天我給她的賀卡上寫道，“將來有一天你來美國訪我，我可以打開百寶箱，和你一起讀你寄給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