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剛從雪城搬到哈城時,辭了工作,賦閑在家,相夫教子了一年多。那時我開始教兩個孩子中文。有次哈城華人教會師母看到我的孩子用田字格練寫的字,問我可否也一起教她的小兒子得,又找了教會裏一個與女兒玩得很好的女孩嵐,這樣我的第一個中文私塾甲班正式成立,共四個孩子。女兒霏和兒子安都很高興,因為他們的好夥伴與他們一起學習中文,而中文老師又是他們媽咪。
我曾在雪城大學語言係教過中文,工作後又在雪城的公司利用午餐時間教中文,那時周末還義務教附近中文學校的小學一二年級。可以說來美國10幾年裏,還從未間斷過教中文。
因私塾甲班的孩子家庭可以配合課後中文複習,我用的是加州斯坦福大學教育課程設計博士馬立平的教材,很認同她教材關於拚音和漢字的關係-- 直接認字,後學拚音。教了甲班快一年了,四個孩子已能認兩百個字,能寫70多個字和幾十個筆畫和部首。每課我還加一些額外的兒童歌曲,古詩或中文聖經句子。
甲班兩周一堂課,一課隻有一個鍾頭,很需要課後家長督促孩子溫習功課,每次課後的複習作業我都打印出來給家長。甲班的家長都配合得很好,四個孩子進度相當,學習興趣頗濃。去年春節孩子們上台朗誦唐詩和聖經句子,還唱“小燕子,穿花衣”的歌,博得了許多掌聲。
海外沒有中文語言環境,學中文沒有優勢。記得剛來美國不久,英文文學自傳課上讀過早期美國華人的自傳,如作家湯婷婷(Maxine Hong Kingston)的《女士兵》(Woman Warrior) 一書裏對中文非言甚多,她寫道:“中國話在美國人耳朵裏‘chingchong’得難聽。”(It is the way Chinese sounds, chingchong ugly, to American ears.)湯婷婷上世紀40年代出生於美國,父母早期從廣東移民美國。當時我想,在美國出生的中國孩子難道就這麽厭惡中文嗎?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美國學中文的人有增無減,而華人辦的中文學校方興未艾。在海外教孩子中文,首先要讓孩子了解他們學習中文的意義,其次,興趣培養很重要。
我問6歲的兒子安,他為什麽學中文,安說,“能說好兩種語言很棒。”(It is nice to be good at two languages.)8歲的姐姐霏補充道,“還能讓媽咪高興。”(Also it makes Mommy happy.) 看來他們倆學中文目的很明確噢。
也問嵐, 她為什麽學習中文,嵐說,“當我去中國時,可以和爺爺奶奶,外婆外公說中文。”(When I go to China, I can speak to my grandparents in Chinese.)可以和家鄉的親人溝通,多麽好的目的啊!得的原因很簡單明了,“因為我喜歡中文。”(I like Chinese langugage.)
興趣培養除了課內,更是課外。春天到了,我教孩子唐詩“春曉”,那個禮拜的一天我給兩個孩子的午餐盒裏順放了一張小字條,字條上寫著唐詩“春曉”,下麵還寫著:“愛你的媽媽”。
回到家後,霏告訴我,午餐時,坐在她旁邊的女孩子都很好奇,聽了她念唐詩,有的還請她以後教中文,她的老師Mrs. Wieland也很希奇她能朗誦中國古詩。安說,他那一排的男孩子也聽他念唐詩,都說很酷(cool)!
偶爾生活中的中文小插曲,能給孩子和他們周遭的環境一個小驚奇,學習/複習中文有時也並不都是枯燥了。
也常與孩子玩編故事的遊戲,比如,我是猴王,霏是小兔,安是青蛙,我們在“水簾洞”聚會,猴王口渴,要吸管飲水,遂令小兔去取,小兔蹦蹦跳跳跑來,手裏抱著從冰箱裏找出來的一片西瓜,猴王問,“我要的是吸管,不是西瓜。”小兔和青蛙同時摸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