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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我就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一時精神鬆懈分享得有點兒過多，但我發現自己並不太介意。
其實，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對於遇到的不同男人能不能產生感情，主要還是看當時他是否符合我心目中男人的形象。今天，自從Matt對Wyndham說出“Beer and burger”之後，我突然有點兒無厘頭的崇拜他，竟然完全不受Wyndham的影響，輕鬆就把他噎住了。
當年，Wyndham在我眼中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我曾經對他說過：“You are my god.”
不過，Wyndham有段時間經常揍我。跟SM性虐遊戲無關，他對那些玩意兒毫無興趣。他某天回家來看到我再一次沒有完成他布置的case study，沒有跟他讓我跟的材料，而是一頭紮進family law的案子裏，二話不說就解下皮帶抽了我一頓。
我記得過去曾經看到我爸爸這麽抽我哥，罵他不爭氣不好好學習。Wyndham當時的怒氣，給我一種錯覺，好像看見了我爸，因為我貪玩不做作業而揍我一頓。他下手沒留情，皮帶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憋眼淚憋得滿臉通紅，可是心裏卻覺得特別滿足。
我找到他停手的空隙，撲上去抱著他，緊緊地貼住。Wyndham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很厲害，沉聲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你這麽違背我的命令了？我不是一個愛動手的人，是你逼我這麽做的。你為什麽要逼我這麽做？Zoe，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有毒，你的態度，讓我完全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
他不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我的親生父母也曾經有過類似的評價：你的態度，能讓人抓狂。我常常感覺自己心裏有那麽一團模糊的東西，像是火，又不像是火。小時候獨自守橘子林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它，姐姐出事之後，它變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龐大。有時候它很平靜，有時候它會爆發，我懷疑總有一天它會以某種我無法預料的方式徹底毀滅我。
我一手摟著Wyndham，一手開始扒他的衣服。也許是我的叛逆和倔強給他一種別樣的刺激，他比平時更有激情。於是，我對他絕對的服從。盡管挨揍了，我心頭卻如釋重負，就像躲過一場暴風雨。
這就是我的命運，就像書裏說的，付出我能付出的，得到我能得到的，忍受我該忍受的。
上學，讀書，考試。。。對我最大的用處，就是讓我學會找到平靜。
Matt看著我的臉，不確定地問：“他打你？是因為你喜歡那些kinky stuff？”
“不是，”我撲哧笑出來，說：“是因為我喜歡有人願意管教我。”
Matt猶豫了一會兒，無奈地說：“我好像‘不敢’管教你，你也不會聽我的。”
我哈哈地笑：“今天晚上我不是一直都在聽你的嗎？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怎麽樣，聽完了來龍去脈，你願意幫我嗎？”
“你準備資助他們到什麽時候？”Matt認真地問我。
“實話說，我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坦白地告訴他：“從姐姐身上，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上其實一切都生死未定，一切都充滿著危險。我們村子裏的神婆對我說：你姐和任強就是前世的相互虧欠，所以距離再遙遠，人生軌跡再不同，最後都還是躲不開對方。她還不完的，你得接著還。”
我從Matt的表情上看到了他的困惑與不解，便說：“我知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簡直匪夷所思，但是，那段日子裏發生的事情使得我無法用其他的理由解釋。聽起來，神婆的說法是最為合理的，我深信不疑。所以，我之前對你說過，如果還有什麽羈絆，就讓它們結束在我這裏，不要再跟隨著我姐和任強的下一世。”
“難道至今你還相信神婆這個說法？”
“I do.”我不好意思地承認，但態度很堅定地說：“至少，我願意相信。”
“這樣的話，”Matt微微一笑，道：“我肯定得幫這個忙啊。”
我伸手摟住了他寬闊的肩膀，貼近他耳邊正想說話，小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讓他幫我看一眼，Matt拿了遞給我道：“Hayley.”
Hayley知道我在Matt這裏，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我立刻鬆開他接了起來。
果然，她在那頭呼吸急促，語速飛快地說：“Zoe，我需要你幫個忙。”
“你說。”
“是Nate，他現在在警察局裏，”Hayley說：“你能不能去看一下？”
“他打電話給你了？”
“不是，”Hayley說：“是我的一個朋友剛好看到他，給我報了個信。你跟我一樣清楚，他不會主動找我們倆的。也許有事也許沒事，我就想讓你去看看情況。”
“沒問題。”我果斷地說：“哪一個警局？我現在就去。”
Hayley告訴了我，掛了電話，我看到Matt已經在拿我的車鑰匙，對我說：“我開車吧，你喝了不少啤酒。”
我們倆趕到警局，Nate正在等待室等候著被詢問，見到我意外地愣住了。
“Hi，恰好路過看見你，”我輕輕拉開椅子在他旁邊坐下，小聲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Nate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別撒謊，你不是路過，我剛才見到那誰了，肯定是Hayley得到信息然後叫你來的。”
“是。”我立刻坦白道：“她很擔心你。到底怎麽了？你臉上那塊，是被人打的嗎？”
“Shit！”Nate咒罵了一句，想了想，問我：“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別告訴她實情？”
“No.”我果斷拒絕：“不能。”
Nate沉默不語，我無所謂地說：“你現在不說，回頭我也能問到。隻不過，我更想聽你的原版。”
“他特麽倒黴了！”Nate恨恨道：“我今天約了個姑娘看電影，沒想到，她腦子不正常。”
“不正常？怎麽不正常？”
“我們準備看夜場電影，正在買些喝的吃的，突然，有幾個明顯喝醉酒的女孩子插隊到了我們前麵。”Nate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一看她們幾個就是醉得不輕，便沒計較，也不想跟這些人折騰，就讓她們先買好了。沒想到，我的這個‘Date’爆發了。”
我聽出他說“Date”這個詞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語氣，忍不住打斷他，問：“你的‘date’，怎麽認識的？”
Nate低頭舔了舔嘴唇，幾乎不可聞地說：“Tinder.”
Tinder，夜場電影，我立刻明白了，扭開頭偷偷笑，Nate沉聲道：“Don’t！”
“Sorry，”我收斂了一下，示意他：“Continue.”
“她跟這幾個女的吵了起來，之後發展到肢體衝撞。我試圖勸阻她，沒想到，她三下兩下就爬上收銀桌，然後飛身跳過去壓在她們所有人身上。那幾個醉酒姑娘中有兩個受了輕傷，隨後就瘋了一樣地打她也打我。保安來了以後，她又跟保安扭打，最後警察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實在沒有控製好，笑出了聲。
“Please，Zoe，”Nate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低聲道：“Don’t tell her.”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