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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嚇了一跳,說:“這天氣,開過去不得要七個小時?”
離榮問她:“感動麽?”
“你就別鬧我了,行不行?”何田田垂下眼睛,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還是送我去火車站吧。”
離榮眯了眯眼睛,說:“憑什麽都是你說了算?”
“我什麽時候說了算的?”何田田挺委屈地辯解:“哪一件事到最後不是聽你的。”
因為自己的貪婪和無恥,何田田一直在跟他當斷不斷地拉扯。迂回之間,拉扯出很多瘙癢和疼痛,也拉扯出很多不應該有的幻想和指望。
此時此刻,何田田懦弱了。她有些害怕去承受期待最終落空時的傷痛。
“你說過,現在的我跟剛認識你時候的我完全不一樣,”離榮沉默了一陣後慢慢地說:“其實你也是一樣。每一次見你,好像都跟上一次不太一樣。我就總忍不住好奇,再跟你待在一起久一些,你又會是個什麽樣。”
“這叫做新鮮感,”何田田低歎一聲,說:“你再找一個姑娘,肯定又是另一個模樣。”
離榮沒理她。
何田田見他開得四平八穩絲毫沒有要下高速的意思,對他說:“不開玩笑了好不好?就到渥太華火車站吧,別再送了。明天要上班的,你開過去還得開回來,多倫多在下雪,路很難走。折騰這十幾個小時,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不需要你覺得有意思,”離榮淡淡地說:“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了。”
“啊呀,你這個人,脾氣怎麽是這樣的呢?”何田田抓了抓頭發,說:“不講道理。”
離榮倒是笑了出來,情緒不錯的樣子,轉開話題說:“回去後,幫我在瑞嘉文那裏聽聽風,他要是真想動,我就找他。”
他說起瑞嘉文,倒是提醒了何田田,她很八卦地問他:“瑞嘉文說有同事看到我貼的那些吃飯泡吧的照片,說他認識Sarah,還說。。。見過Sarah坐過你大腿,是不是真的?”
離榮皺眉看了她一眼,問她:“你無聊了?沒別的話可以跟我說?”
“茶餘飯後大家都在說,”何田田聳聳肩,說:“我看她很喜歡你,表達那麽明顯。”
“那是以前聚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警告過她了。”離榮沒有什麽表情,冷冰冰地說:“拚車時她見過我在西山區的房子,在蒙特利爾算豪宅了。其實,那不是我的。我自己買的房子,可跟那個不能比。”
“你也不要把人想那麽壞,”何田田由衷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優點還挺多,她看上哪個不行啊。”
離榮被她說高興了,嘴角彎起露出半個笑容,問:“我優點這麽多,怎麽沒看見你要求坐我大腿?”
車子開出了魁北克省,進入安大略省。離榮找了個休息站停車加油吃午飯。
休息站裏都是快餐,他們便隨便買了兩個套餐,選個靠窗的座位坐了。窗外的雪花漸漸地密集起來,風也大了,時不時能看到一陣風卷起一大片雪花,猛烈地打向窗戶。整個天空是灰白灰白的,很蕭瑟的樣子。
“我又要說你不愛聽的話了,”何田田猶豫著說:“還是去渥太華吧,行麽?”
“為什麽?”離榮拿著根薯條看她,說:“我說過,會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我知道,”何田田也拿了根薯條去蘸番茄醬,說:“可是想到你還要開這麽久的回程,說真的,我想到就有點焦慮。照現在的天氣,你回到家要淩晨三、四點了,這樣長途開車,怎麽受得了?”
“你擔心我了?”離榮很溫和地笑,說:“可我還想著今天晚上跟你一起吃晚飯的。”
“下次吧,”何田田很快地說:“總有機會的。”
“我們今年買的你們服務的package,還沒有過3/4,”離榮歪著頭想了想,說:“我看過日程計劃,下個月應該還有一次吧,你再過來。”
何田田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即使真有她也不敢再來蒙特利爾。她根本管不住自己,多看離榮兩眼,她又會想要他。可是,這世上有多少感情,能經得起來來回回的辜負,扛得住反反複複的背叛。
於是,她敷衍道:“行,我一定爭取。”
“那說定了,”離榮的眼睛一亮,說:“我等你過來,再去吃一次越南粉。”
他把何田田送到渥太華的火車站,買好了車票遞給她。
他們站在對視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伸手擁抱了對方。何田田沒舍得馬上鬆手,抱著一個人的感覺特別踏實,因為人在自己懷裏,總有種他是屬於自己的錯覺。雖然多留戀這一分一秒沒有太過實際的意義,但是卻是一種自發的舉動,由自己內心選擇的愉悅。
離榮拿手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嘴唇使勁吸了兩口,然後才把舌頭推進她嘴裏跟她糾纏。他抱她抱得很緊,車站裏好多送行的也在親吻,別人眼裏的他們,不過就是某一對普通的愛人,看著很像那麽回事。
何田田靠著車窗看著外頭的風景,很久都不能平靜。離榮的這些感情她一點都不懂,感覺就像是進入了層層的迷霧,唯一清楚的是,她夢中的想象不是歸宿。
她給小路發了給短信,他很快打過來:“我在加班,你快到之前給我個電話,我看看能不能下去城裏接你。”
“不用接,”何田田很快地說:“雪很大,肯定特別堵車。”
小路說:“哦,也行,不過,樓底下通地鐵的入口暫時關閉維修了,你得走外麵。”
何田田說:“好,我知道了。”
她到家打開家門,發現客廳裏有一棵大大的聖誕樹上彩燈閃耀。
聽到聲音,小路從屋子裏跑出來,很高興地對她說:“田田,你看,漂亮麽?還有,窗口上我也裝了一圈彩燈。”
何田田很意外,愣了一會兒才說:“怎麽想起來弄這個?”
“你一直想要聖誕樹的,對吧?”小路走過來,攬著她的肩頭跟她一起打量他布置過的客廳,說:“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給你裝點彩燈,花花綠綠的多好看。這樣,哪怕你在惡劣的天氣下回家,在樓下一抬頭就能看見它們,會覺得很溫暖。”
他看了看何田田的表情,大大咧咧地抱住她,拍了拍說:“別難過啊,現在到家了,就好了。”
何田田實在忍不住,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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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榮的妻子和離榮在他們的少年時代也許是最登對的一對兒。他們都離經叛道 偏執,另一麵都渴望關愛和被關愛。可惜 生活的軌道這麽一直別扭下去就不是個事兒啦。現在田田不懂他在想什麽,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人一直別扭下去會疲倦,會需要撫慰和安頓。但是人習慣的思維和狀態,哪怕那是擰巴的,也很難改掉,也扔不掉。所謂執念吧。 佛家有時講當頭棒喝。那是也得要攤上事兒,撞上南牆,還得頭破血流,才會回頭的。現在這樣,優哉遊哉,有花酒喝有女人換著坐大腿,財產也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回頭何其難也。
田田也好難。心裏想的,有罪惡感。不想,我看她也停不下來。她的心裏,之所以會這麽快被離榮攻城略地,是因為有個地方是空白的,是真空的,是渴望填補的。隻是這麽無辜的小路。咋辦涅 。
要是倆人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