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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準時到了C出口,離榮遲到了十分鍾。
他匆忙地走過來,一邊推開門讓她出去一邊說:“不好意思,臨走接到幾個不得不回的email。”
車庫沒有暖氣,一陣寒風吹來,何田田縮了縮脖子。離榮隨手摘了他的圍巾,胡亂繞到她脖子上,然後催著她小跑了幾步,說:“又下雪了,恐怕會堵車。”
其實路上並不堵,相反還非常暢通。大街上一改昨日的熱鬧景象,零零落落的沒有幾個行人,也沒有多少車流。離榮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的說:“今天晚上有冰球比賽,難怪大家都提前溜回去了。”
何田田問他:“你不看冰球?”
“等他們打進決賽,有內容跟客戶聊的時候再看,”離榮咧開嘴一笑:“不然純屬浪費感情。”
他們很快就到了Alicia Fusion餐廳,服務生指導他們寄存了外套和包裹,然後塞了個竹子編成的菜籃子給何田田,笑眯眯地說:“Senorita cooks,si?”
何田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榮已經微笑著說:“Oui,Yes, Si。”
說著,他捉著她的胳膊把她向服務生指的方向拉,低聲道:“忘了告訴你,這堂烹飪課,是從買菜開始。”
餐廳的後麵儲藏室被改裝成了個菜場,Chef Marcello站在門口微笑著跟每個人打招呼,然後大聲地說:“晚上好!請你們先找到我們今天需要的主要原材料:土豆,洋蔥,雞蛋,檸檬還有辣椒!”
離榮伸頭去看看菜場裏的人群,很高興地把何田田拽了進去,一邊饒有興味地四處打量一邊說:“Chef Marcello真有一套!你覺不覺得,買菜,是最接地氣的一件事。一進菜場或者集市,人間煙火頓時撲麵而來。看到一堆堆人都在為果腹忙碌,三錢五厘雞毛蒜皮,任憑你有再多的矯情和清高,都會被洗刷得幹幹淨淨。”
何田田很是讚同,無論是西裝革履的男士還是長裙飄飄的女士,一旦挎上菜籃子,就都成了落入凡間的精靈,化作了飲食男女。
他們站在土豆攤位麵前,長桌上排著十幾種不一樣長相的土豆。何田田大部分都不認識,連標注的英法文名稱也基本沒看懂。離榮掃了她一眼,忍住笑意,說:“我知道,你就認識三種:白薯仔、黃薯仔、育空薯仔。”
何田田哈哈地笑了,使勁點頭。
離榮惋惜地搖頭,盯著她的嘴巴看了看,說:“白瞎一張好看的小嘴,一口好牙。”
何田田拎著籃子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件件挑選,每一種蔬菜都被他拿在手裏仔細地把玩一番才轉身放進她的籃子裏。選定之後,服務生很機靈地過來幫他們拿走送去教室,順便遞了兩條圍裙給他們。
教室裏已經擺好了講台和八個學生用的爐子,四個四個麵對麵,每個爐子邊上還有一塊切菜板,所有的佐料都用小碗小碟裝了整整齊齊地碼在一邊。
教室最裏側有個臨時吧台,他們進入後被立刻請過去那裏排隊,等著調酒師給他們製作秘魯的標誌性雞尾酒“Pisco Sour”。調酒師一邊調製雞尾酒,一邊講這種酒的曆史故事,太平洋戰爭,葡萄的產地,年份,釀酒所用的特殊不鏽鋼酒桶,以及整個過程中不允許添加任何香料、調色劑甚至一丁點兒水。
等每人都拿到雞尾酒之後,課程才算正式開始。
Chef Marcello非常嚴肅地上台,從一顆土豆開始給大家講解南美國家飲食文化,到如何專業地切洋蔥,剁碎蒜瓣,剔除辣椒子,然後讓大家去工作台上現學現做。
何田田原本對做飯沒有太多的熱情,她跟小路誰先到家就誰做,為了早點吃飯,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吃大雜燴,一盆菜五顏六色什麽東西都有,又快又方便。今天她才明白過來,原來做菜是可以精密成這樣的,原來做菜的過程也是可以享受的。
她受到周圍氣氛的感染,很主動地動手去試一試剛學到的東西。離榮也不跟她搶,就站在一邊給她遞送材料讓她玩。
等材料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Chef Marcello走到何田田麵前,很認真地問她:“你們是中國人嗎?”
何田田點頭說是。
Chef Marcello立刻大聲地對大家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巴西來了一批中國移民,在一些城市裏落腳。我們發現,他們的廚師做菜都會讓菜在鍋裏不斷翻身‘跳’來‘跳’去,非常精彩好看。後來他們才傳授我們,這種動作叫做顛勺,是為了讓菜受熱上色入味更均勻,保持菜肴的完整性。”
說罷,他伸手做了個很恭敬的請的姿勢,對何田田說:“Senorita,今天就請你為我們開始這一場烹飪視覺盛宴吧!”
何田田是煎餅都怕油濺出來的,哪裏有這個本事拎著鐵鍋讓菜在鍋裏跳?
看到大家都拍手看著她,緊張地漲紅了臉連連擺手:“No,no,no!”
Chef Marcello笑了,走過來給她熱鍋,下油,逐步添加材料,然後左手握緊把手輕輕地顛了兩下,說:“看,是不是很簡單?試一下。”
何田田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手來試,可惜無論她怎麽顛,鍋裏的菜都不跳,隻是前後左右晃動。
Chef Marcello在旁邊不停地喊:“手腕,用手腕!”
他越喊何田田越是著急,越是顛不起來,旁邊那麽多人站著看她,她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回頭求助般地看了離榮一眼,他抿嘴笑了笑,上前一步從身後伸過胳膊環住她,然後跟她一起握住鍋柄手腕發力向上輕輕地拋了兩下。
鍋裏的土豆辣椒們歡快地騰空而起,擺了個破絲,然後輕輕落下。
“Si, Si!非常好,非常好!”Chef Marcello很高興,連聲說:“現在,馬上,加Pisco,加Pisco!”
何田田想都沒想,就把自己喝的雞尾酒倒進去了。
鍋裏一下子竄起明火,她本能地往後退,可離榮正在身後抱著她不讓她動,隻見他穩穩地繼續顛了兩下鍋,然後熄火。
全場哄堂大笑,Chef Marcello瞪大眼睛看著她,說:“我說Pisco,是那瓶料酒,不是你的Pisco Sour啊!”
何田田握著空杯子看了看,爆了句粗口:“TNND!”
“Well,”Chef Marcello聳聳肩,說:“沒關係,就當嚐試不一樣的口味吧!”
何田田紅著臉,低聲說:“對不起,我誤會了。”
“嚐試什麽新口味?”離榮伸手拎了一條小辣椒咬了一口,在她耳邊說:“你的口水麽?”
何田田咬咬牙,說:“那你吐出來好了!”
離榮板臉,說:“吐你嘴裏!”
整堂課加上最後試食,兩個多小時飛一般地過去。
正像瑞嘉文說的那樣,賓主盡歡。
餐廳還附送了每個人烹飪時候的照片,給離榮何田田他們的那張,正是鍋裏火焰竄起時候離榮抱著她顛勺的鏡頭,時機抓得剛剛好。
回酒店的路上,何田田一直在把玩著照片。
離榮側頭看看她,說:“照的真好。”
“嗯,”何田田點頭:“是的。”
隻可惜,她不能把它帶回家,離榮也不能把它帶回家。
何田田對他晃了晃照片,說:“謝謝你,今天我玩得很高興。這個,我拿去丟了。”
“先放這兒,”離榮從她手裏抽了過來,丟進排擋杆邊的儲物盒裏,他注視著前麵的車流,淡淡地問她:“送你回去,還是想去我那裏坐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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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
關於加更的問題,因為平台不允許一天多次群發,所以更新隻能是一次。不過我有時間會多碼點字,爭取每一更長一些。
謝謝大家的理解,對於這個故事隻是看看,沒有拿起道德大棒子來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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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後悔昨天嘴快答應今天早上更一章,淩晨四點就起來碼字了,我easy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