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思懿醒的早,起來下樓去把全家人的早飯都買回來,擺了一桌子。我爸去對麵公園晨練,他抱著早早也跟著去,七大姨八大爺的到處打招呼。
譚思懿就是喜歡社交喜歡熱鬧,我們家的那些鄰居都是他先去搭話的,買了小點心到處去送,慶祝我們的喬遷之喜。我覺得,無論男女,嘴巴甜的人多多少少占點便宜。肖恩不會說話,禮貌歸禮貌,就是不夠親近,我爸媽就沒有這麽喜歡他。
我爸今天要把單位借來的車開回去,譚思懿就開我爸的車子去送我媽上班,又帶著早早在她銀行裏一通轉悠。早早帶回來好多吃的玩的,都是人家特意買給她的。
回家來後,早早自己玩,我們就把錄像帶拿出來放。
這是最老式的那種帶子,我家的錄像機都很久不用了,帶子塞進去就自己吐出來,塞了不下七八回,才算開始播放。我忍不住說:“幾千萬的身家,就不能買個高級的攝像機嗎?這年頭,誰還用這種東西?”
譚思懿站在那裏看著電視機,說:“你管人家那麽多呢,過來坐。”
我們肩並肩坐下,心情忐忑不安。電視裏出現的鏡頭,讓我們都很意外,那是一場足球比賽,中國對沙特。我和譚思懿相互看看,他說:“快進,這種帶子可以放4-5小時。”
我拿著遙控器按住快進鍵,差不多快進了半場球賽後,才出現倪佳的鏡頭。我往回倒了一些,按下播放鍵。
看環境,應該是她的家裏拍攝的。倪佳化了個非常漂亮的妝,輕鬆自如地坐在沙發上,雙膝並攏,小腿斜向一側,看起來好像是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那樣高貴優雅。
她不急不緩地對我和譚思懿說話,告訴我們她和譚思懿在美國那次事情的前因後果。她說:“芃芃,我帶的藥,不是專門為了對付譚思懿的。本來是為了別人準備的,但是我的運氣不好,最後沒有能夠用到該用的地方。去美國那次,是我的最後掙紮,也可以說是背水一戰吧!當然了,這些事情,和你們兩個一點關係都沒有。”
倪佳把藥品擺在桌麵上給我們看,說:“我在他的冰水裏放入了一點點,所以譚思懿當時肯定是有意識,隻是不能算絕對清醒。我那時候想,我也許活不長了,那就把他也勒死陪我。翻來覆去的,都是這麽一個念頭。”
倪佳拿起一部掌上攝像機,在小鏡頭裏播放了幾段她和譚思懿的錄像。幸好,畫麵很小,看不太清楚,不然我可能會受不了。最後她鬆開勒緊譚思懿脖子上那根繩子的手,抱著他的頭嚎啕大哭。
倪佳對譚思懿說了好多她自己的心裏話,最後對著鏡頭笑得非常溫柔,說:“譚思懿,我知道你恨死我了。不過沒關係,我不會有什麽好報的。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和譚思懿默默地坐了好久,都無法動彈。
我先開口問他:“這帶子,還是趕緊毀掉吧!我不想留著。”
譚思懿拉住我,說:“先別扔,裏麵有幾個鏡頭我還需要仔細看一下。”
“為什麽?”我不太理解地問他。
“我的記憶不完整,就無法跟我的心理醫生談。”譚思懿說:“以前是真的不記得,沒有辦法,現在既然有了材料,我再好好想一想,應該就能基本補上。芃芃,不瞞你說,那一次的瀕臨死亡的經曆,給我帶來很多負麵的東西。有一種恐懼常常在夜晚襲來,我睡覺都不敢關燈。其實,那段時間我很想能抱著你睡的,但是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不敢。醫生說,我必須得想起來,因為實際的經過並不一定像我想的那麽糟糕。也許,我的噩夢沒有任何必要。隻有知道了,才可能去麵對。”
我的心裏非常難過,在那段對我們來說都非常痛苦的日子裏,譚思懿整夜整夜地不關燈,我確實是看到的,但是我沒有心思去安慰他。他的食欲急劇降低,身體也明顯消瘦下來,這些我都親眼所見,我也沒有去關心他。
說起來,我們都是受害者,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場與我們毫不相關的紛爭裏。我伸手去主動抱他,說:“沒事了,你都回家來了。昨天你睡的少,要不要去補一覺?”
譚思懿說:“昨天你也被我弄的沒睡好,等一下哄早早睡午覺後咱們一起補。”
中午我給他下了一大碗麵,他分了一點給早早,就著牛肉湯吃。我們倆都很安靜,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幾乎沒怎麽說話。吃飯的時候譚思懿夾了塊牛肉往我嘴裏塞,說:“這塊肉特別好,你吃。”
我就張口吃了。
他接著說:“我去看醫生的事兒,也得給你說說呢。”
我說:“不著急,先歇好了再說。你太瘦了,身上都是骨頭,抱著不舒服。”
譚思懿立刻就笑了,說:“那我多吃點,早點把肉長回來!”
我對他點點頭。
人的生命實在太過脆弱,現在在我眼裏,什麽都不能比他和早早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我們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打鈴。我跑去對講機裏問,他說是抄水表的,我就放他進來了。我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一個身材不高,膚色黝黑的男人。
他對我和譚思懿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他說:“季芃芃和譚思懿,對嗎?不好意思,我不是抄水表的。”
譚思懿立刻就想把防盜門關上,但是那個人一把拉住鐵門不讓他關,說:“我不是來幹壞事的,你們千萬別誤會!我給你看我的護照,我的證件。你們聽我說,我是替一個人來拿一樣東西的!”
我問他:“誰啊?”
“倪佳,或者倪潔星。”他說:“我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她委托過我,來找你們兩個拿一盤錄像帶。她是不是給過你錄像帶?你看,你的地址也是她給我的,不然我怎麽能知道呢?是不是?”
譚思懿鬆開手,對他說:“我們沒有什麽錄像帶,你找錯人了。”
那人笑了笑,說:“譚先生,那盤帶子裏錄的什麽,對我來說一點不重要。裏麵的東西,我都已經有一份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看。”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掌上攝像機,打開後給我們播放。果然,倪佳說話的那段錄影就在裏麵。
他說:“你們如果想要,我可以把文件直接導出來給你們。我隻要那盤帶子。你們有沒有想過,她何必要費事把數字錄像轉成老式的錄影帶?她就是希望東西能安全地離開她那邊,這樣我就可以取到了。”
譚思懿問他:“你到底是誰?”
那人拿出他的護照來遞給我們:“免貴姓孫,單名一個越。孫越。”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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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沒有看過《雨後涼風細》的朋友們,這個孫越,是那部故事主人公麥洛淇媽媽的小男朋友。
他專門幫她收集一些官員幹不法事情的證據的。
“貝拉媽咪”猜到麥冬,大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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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拚命衝100萬字,沒多少了,不讓我拚一拚,實在不死心。。。” - 加油加油!一個心願在有可能完成的情況下,沒有完成,是會很讓人遺憾的。盡力了就好。身體也很重要。
倪佳很可憐,譚和芃芃是幸運的一對兒,要珍惜。
現在習慣於一看完故事,就找企鵝MM,哈哈!
衝一百萬雖然很有意義,但注意身體,還病著,別把自己熬壞了。
企鵝,楊柳說的一百是虛數,別太當真哈。我們要的是歡樂的企鵝,不能把我們的鵝鵝累垮啊 :)
鵝鵝準備再努力撐體型為巨球型,以備應付‘天降大任於我,勞我筋骨 ’之需。
回複 '西風楊柳' 的評論 : 鵝鵝,下麵都爭取進前一百名了,你任務艱巨,任重而道遠啊!
放心,不管多晚我們都有耐心等!
大頂高效率的瓶子!!!
晚上沒空領號,可否向企鵝預定,定個沙發 角 :):):)
故事之後會有一個倪佳的番外,那時候會詳細交待經過,現在這個不是本文的看點,隻是留個線頭而已。
今天晚上還有一更,肯定會很晚,別等。
我是在拚命衝100萬字,沒多少了,不讓我拚一拚,實在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