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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人世間,任何東西,最能夠打動人的,往往是最真實而原始純粹的東西。
但是,這個純粹和原始的樸素,極其嚴格挑剔對象的質素。因為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包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首先,你必須是朵新鮮誘人而上等的芙蓉。
我喜歡吃刺身;魚,我喜歡最能保持原汁原味鮮香的蒸魚;肉,最好就是隻加最基本調味料的烹飪方式;當你放入在口內的時候,可以細細品味魚或肉的鮮嫩,汁水在口中慢慢釋放,那種鮮香可口的感覺一點一點傳輸到你的神經中,這才沒有辜負到食材本身的質素。
所有我的朋友們都知道,野丫頭是一個無酒不歡、愛酒之人。酒對於我來說,具有無法替代的神秘與吸引力,值得一輩子追尋。對於酒來說,最好的品嚐方式就是淨飲,什麽都不加,單純地品它的濃烈醇厚,品它的辛辣馥鬱;品它的清香怡人。
我有一個鍾愛的作家,她叫亦舒。亦舒到現在為止已經寫了差不多270本書,這些書加一起幾乎可以濃縮成一部文學版的香檳百科全書。隻有亦舒,才會讓我對於KRUG和DOMPERIGNON(兩種頂級的香檳酒)好感徒生。亦舒也是一個對於酒和食物極其苛刻的人,她給香檳的搭配從來是魚子醬,至少是龍蝦,更主張淨飲,正如《直至海枯石爛》寫道:“香檳就是香檳,怎麽可以用來送飯,暴殄天物,我一向隻淨飲。”相對比,有個同樣是文采飛揚的女作家,張小嫻,對於食物和酒的配搭就不敢恭維,香檳居然可以配搭牛排;另外,更加果汁兌香檳來喝;這跟綠茶+威士忌、VSOP+可樂、雪碧+紅酒有什麽區別?可見文采和品位是不可以對等考慮的。
中國的白酒,更加如此。
小時候,父輩們時常喝白酒。對於白酒來說,最好的配搭就是一盤油炸花生米,薄薄撒上一層鹽粒,然後倒上一小盅白酒,三五好友,談天說地,一杯酒入喉;那種濃烈的辛香倏地一下在喉中散開,然後慢慢在身體裏蔓延,整個人一下子就溫熱而輕鬆起來。中國的白酒,氣香而不豔,低而不淡,醇香幽雅,不濃不猛,回味悠長,倒入杯中過夜香氣久留不散,且空杯比實杯還香,令人回味無窮。
和那些講究什麽搖杯、醒酒、觀掛杯之類繁瑣矯情的紅酒相比;和那些動輒幾萬的XO相比;中國的白酒,幾千年的文化沉澱在大漠孤煙直的美酒夜光杯中;沉澱在與爾同銷萬古愁的詩情畫意中;沉澱在把酒問青天的豪情壯誌中;沉澱在玉碗盛來琥珀光的俠骨柔情中;沉澱在醉臥沙場君莫笑的蕩氣回腸中;豈是區區幾百年的西方文化可以能夠相提並論的。
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不小心失手打破一隻杏花村白酒,那種濃咧而沁人心脾的香氣在我家的客廳裏縈繞,幾日不散;也懷念和父親、爺爺一起對坐,然後親手為他們斟上一杯白酒,在他們慈愛的目光下,聊聊身邊的新鮮事,從前的有趣回憶;那種放鬆而快樂的情緒,讓人懷念。
芙蓉美酒,原始而純粹。永遠展現最真實的麵貌,不會因為世間的欲望而黯淡,它總是自自然然的出現在你麵前;它總是從從容容,簡簡單單,不會因為世間的灰暗而蹉跎。值得你好好珍惜。
請莫要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