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路過
(2013-12-12 15:11:50)
下一個
遙遠東方的某個文明古國,當螞蟻要行使法律賦予的蟻權時,必須先上擂台與連續做了五代權王的執政獅打擂,打不贏就不能享有蟻權。聽上去貌似公平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叢林法則,殊不知擂台場地規則裁判所有的一切都由身為權王的執政獅執掌。公平在這個國家從來不是遊戲條件和規則而是戰利品。權王規定打擂隻能單挑,聚眾叫鬧事,群毆屬違法犯罪。權王還規定打擂打什麽,怎麽打都必須與時俱進的跟著權王。權王如果打瞌睡那誰必須瞌睡,權王如果打呼嚕那誰必須呼嚕。比賽結束後由委員會裁定誰的夢更偉大,評審標準是誰的瞌睡更長呼嚕更響夢話更多。那誰很鬱悶,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特色社會主義的擂是這麽打的。
擂台說白了是個局,美其名曰公安局,確保公眾安全的局。隻有當螞蟻是看客的時候螞蟻才可能公安,如果有誰上台打擂,那誰自然就成了權王的對手,那誰從此不再屬於公眾。公安局理論上隻為作為看客的螞蟻安全負責,如有看客喝倒彩或給權王的對手加油,那都視同對手——敵對分子。對手的安全公安局當然是不負責保護的,不僅不保而且以打死打傷打殘至少打翻在地為目標。權王左掌三五九旅七十二軍師右握公檢法和大刑,誰上來伺候誰。這不是打雞蛋給猴看,而是殺雞用牛刀,用大炮打蚊子,打擂給誰看。打到從此沒有誰敢上擂台說我爸是誰,我是來打醬油的雲雲。而大象都知道,這擂,其實不用你爸是誰都是可以打的。
看到擂台左右“以人為資本,為民做主人”的口號,有螞蟻想重新商討規則或推舉裁判。這隻螞蟻麵臨兩種選擇,要麽吃敬酒從此被權王招安,要麽吃罰酒進班房牢房享受政治犯待遇住單間度過餘生。對於任何站上擂台想挑戰權王的螞蟻,最後都是罪該萬死死路兩條:一被權王的公檢法的材料做死或被城管亂棍打死亂腳踩死;二被自焚被自盡被自己做俯臥撐累死。
林子大什麽鳥都有,鳥上擂台當然是為咋呼不為打擂。他們懷著抹老虎屁股的忐忑心情,以拍馬屁的溫柔嫻熟手法,以重拳出擊的姿勢撓了幾下權王獅子的胳肢窩。不知道為什麽,霎那間台上台下掌聲四起雷打不動。鳥兒們熱烈祝賀看台上坐著的三百六十五行,每一行的狀元都被送上擂台。這時候獻花的獻身的,頒獎牌發證書的,做糖衣射炮彈的,砸鍋賣鐵送高帽子的從四麵八方湧向擂台。經CCTV直播主持人講解才知道,原來權王是以擂台的形式,以權招標工程招聘人員招攬客戶,不僅如此還順便比權招親呢。
非常擅長撰寫寓言的伊索看到這些後,說:不看不知道,看了還是不知道。為什麽小花睡過頭以後被提拔了,小明睡過頭第二天卻被炒魷魚了?如果此時有狐狸解釋一句:這根本是一根蔥和兩頭蒜的問題。伊索更糊塗了。不要以為隻有伊索看不懂文明古國的權王擂台爭霸賽,古國的大象們也未必明了,古國之強在於強蟻所難,古國之難也在強蟻所難,古國之夢還是在強蟻所難。
夢可以是真的,夢想也是可以實現的,前提是要閉上眼睛努力去做。擂台上的獅子打著呼嚕說。你聽到了嗎?原來夢話比夢和夢想都更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