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如履薄冰

開始練習滑冰，原本計劃報名上課的，可是上課的時間段不合適，於是我打算自己先練著，看是否也能有點長進。

這裏滑冰的條件真是好，偌大的場地通常隻有十幾個人，象我這樣踩著開門的點去，頭半個小時場子裏一般隻有兩三個人。門票價格無論和法國還是和中國比，都可以說便宜得驚人。午場三塊五到啦三個小時，租鞋兩塊五到啦。我自己買了鞋，每次隻要三塊五就可以娛樂三個小時，除了田野裏跑步新鮮空氣免費呼吸，我想很難在哪裏找到比這更便宜，且對場地有要求的體育活動了。

每次去遇到的基本都是同樣的麵孔，三四個帶孩子的媽媽每人披條毯子一邊坐著，有時也給溜冰的孩子們攝像。其中三個小丫頭都已經能在冰上又跑又跳劈腿旋轉了，隻有一個小男孩可能剛學不久，嚐試動作的時候經常摔跤，摔了幾次哇哇大哭，不肯再滑，她媽媽低聲訓斥了幾句後小男孩依然毫不收斂的痛哭，虎媽板著臉一轉身揚長而去，可憐小男孩掛著一臉眼淚鼻涕跟在後麵。另外每次都能遇到幾個二十左右的大男孩，他們應該是打冰球的，看他們練習的方式和動作顯然不是花樣滑冰，他們穿的滑冰鞋也不太一樣。我不太喜歡這些大男孩，因為他們當中居然有人經常隨口吐痰，今天我親眼見到三次，真是極其惡心。偏偏吐痰的人還牙齦出血，於是那幾處紅斑在白白的冰麵上特別紮眼。

今天遇到兩個新麵孔，一個已經很專業的小姑娘仍在繼續跟教練學，另一個看上去已經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穿著橘紅的真絲上衣，肥肥的墨綠色燈籠褲，很是飄逸。沒見到老太太玩跳躍，但她時不時做幾個難度動作加旋轉，看得我很想為她鼓掌。

還要說說兩個掛牌教練，一男一女兩中年人，男的挺一大啤酒肚，體型完全是馬戲團小醜的模樣，但一舉手一投足還是能看到點樣子的。那個女教練基本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兩顆碩大的乳房，下麵再隆起貌似六七個月的身孕（當然不是身孕），背麵是寬厚的肥臀，無論她做什麽動作，我從任何角度看，冰鞋都更象是有助於移動她的工具，冰上舞蹈的輕盈曼妙優美被她那體積，擠兌得蕩然無存。我嚴重猶豫是不是要跟他們當中的某一位學習為期三個月的課程，沒有美感，一點美感都沒有，難道這會讓我更專注於技巧技術嗎？今天還留意聽了一下他們說話，基本肯定是俄羅斯或烏克蘭那旮旯的。我這把年紀才開始學滑冰，已經是個挑戰，偶爾挑戰一下自我也沒問題，可是這站上去就要挑戰我的極限，我能行嗎？純正英語或許能聽個一知半解，帶俄羅斯口音的英語樂觀估計我能聽懂半知四分之一解。這種情況下，即使我學三個月的課程，最後也許隻能學會用四分之一條腿滑。算了吧，我決定腳踩冰刀，殺到哪兒算哪兒。

我滑到兩個小時的時候，開始覺得有點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連著摔了三次。雖然有前麵說到的那位老太太做榜樣，我還是提前了半個小時退場，我這初學者怎麽也不能和或許是退役專業人員比。滑冰雖說不是什麽難事，那我也得如履薄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