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61)
2018 (1)
上周五晚上八點到十點參加了一個社區文化組織的聚會,主題是:中國和西藏有何種對話的可能性。活動是開放的,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參加。被邀請來做演講的是兩位西藏題材的作家和大學教授兼政治關係研究員,最後這位會講中文曾經在台灣及香港生活過,並多次去過中國。參加活動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法國人,隻有包括我在內的四五個中國學生出席。
我始終驚訝於有這麽多的法國普通人對這樣的主題有如此濃厚的興趣,當晚由於留給聽眾自由發言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無法了解到他們觀點,但從他們踴躍提問的情形看,他們非常希望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以便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有一個適當的判斷。
支持藏獨的法國社團可以說充分利用了這個機會,他們在活動現場分送中文和法語的達賴致藏漢同胞信,以及三十名中國知識分子簽名信,內容是關於提醒政府如何正確處理西藏問題。他們還在現場售賣一些介紹西藏的書籍等等。
在三名做演講的人當中,有一名是堅定的藏獨支持分子,她從曆史入手說西藏曾經是獨立的國家,最後又說共產黨是為了西藏地區的石油礦產資源所以要霸占西藏等等。另外兩位演講人則對中國沒有言論自由的現狀進行了抨擊,認為生活在中國大陸的人都是囚犯,心理及思想都被中共禁錮。但他們也很客觀的承認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取得的進步和成就,並且他們認為西方的民主是不適合中國的,以他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他們認為中國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傳統文化中找到解決中國問題的鑰匙,而不需要他們這些外國人在一旁指手畫腳。那位教授試圖讓法國人理解中國的“天下”概念,他說在中國人的心裏,天下都是我們的,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因為幾千年前,中國繁榮昌盛的時候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我們之外還有別人,對於其他所有的少數民族甚至西方人,我們都以為他們最後會成為我們,所以在中國人眼裏“天下”從來就不是也不應該是如今這樣四分五裂的,我們一直追求和向往統一。所以在教授看來,台灣,西藏想要獨立是完全不可能的,中國人永遠不會答應。他還認為對話的最基本條件是對話者之間的平等,而麵對如此巨大的中國,台灣和西藏連獲得這種平等的機會都沒有,即使有再多的西方利益團體為他們撐腰,都是枉然的。藏獨支持分子很不甘心聽到這樣的論調,於是他們充滿幻想的提醒大家,柏林牆的倒塌在三十年前也是不可想象的,但如今不也實現了嘛,他們表示要為西藏的人權和獨立堅持下去,也要為中國人民的人權繼續和共產黨做抗爭。
我很想上去對他們的人道主義精神表示萬分及由衷的感謝,但我也實在懶得跟他們談論什麽。我想,我們的權利我們自己捍衛,我們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中國人民沒有還沒有軟弱到需要你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地步,我們的政府也沒有遭爛到一推就倒的程度,所以你們這輩子要是實在找不到別的工作,而這個能讓你們有口飯吃的話,你們就繼續吧,不然就少瞎攙和了。我覺得這些人完全是咱中國人說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不知道自己是誰。
聚會結束以後我迅速的離開了,誰知一個小時以後活動的組織者居然找上門來讓我去跟他們聊聊,那時都已經過了十一點了,我正跟我家小朋友匯報剛才的內容。不好意思拒絕,於是隻好返回去跟他們交流了一會。幾個支持藏獨的社團成員已經不在了,隻有被邀請做演講的那個藏獨支持者還在,其他兩位和主辦人員都是熱愛中國及中國文化的知識分子,氣氛比較友好,藏獨分子因為沒有市場,坐在一旁沉默。我跟他們說四川的地震,他們當中居然有兩位是89年就去過四川的,知道四川所有的景點,並三天徒步爬上了峨眉山,他們對中國,對四川的熱愛溢於言表。
跟剛來法國的時候相比,如今的狀況是不同的,以前總被認為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現在是被爭議著的中國人,我無法避免的要麵對外國人的爭議,可其實我能代表的隻是我,他們眼裏的一個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