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工業化時代,土地的主要功能,是用於糧食生產(當然,草原作為畜牧業,起的是和農田一樣的角色)。雖然土地也可以用在城鎮的貿易和居住上麵,但農業經濟為主的社會,那土地的基本功能,是不能改變的。
但是放之世界皆準的道理,就是這些為大家提供糧食,讓農民安身立命,讓政府有稅收可以維持的土地,慢慢就在貧富差距的情況下被兼並了。
這個時候的土地,被少數的豪強,或者說國退民進裏麵的那個豪民階層,給兼並之後,如何最大限度的收取地租,就成了這些大地主的主要關心的事情。而失去土地靠租借來耕種的雇農們自然也沒有興趣,來經營土地。
這樣一來的話,土地產出減少,或者說無法維持平穩,那麽在一個大天災來臨的時候,社會就麵臨著大饑荒,和由此引發的大動蕩了。
工業化的國家,或者是進行了各種激進(比如中國)或者非激進(其他一些東亞國家)的土地改革的國家,導致了這種情形有所好轉。在沒有進行土地改革的前工業化國家,比如說印度等,則仍然麵臨同樣的困境。
其實在中國考慮糧食安全的時候,有一個國家的農業,是可以幫上中國的大忙的。這個國家,就是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一年的小麥產量,大概是2300萬噸,幾乎是整個非洲,或者是整個南美洲的產量。但是據專家估計,巴基斯坦土地的潛力,其實才發揮一半的功效。如果可以好好的把土地保養和農業技術提高上去,那麽說不定,小麥產量翻一番,到5000萬噸左右,那麽就相當可觀了。
想象一下,中國的1億1500萬噸,要照顧13億人口,而巴基斯坦的人口隻有1.5億。當然巴基斯坦麵臨的問題,和印度比較相似,也是土地改革沒有進行的問題。
回頭看中國,進行了土地改革,然後就是大規模的城市化。現在大家看到的,很多農村地區出現人口凋零,生態環境有優化趨勢,其實是這樣一個過程的寫照。
然後在城市化的過程中,出現的傳統農業社會的土地,就成了工業社會的地產。這個地產,有居住地產,有商業地產,也有工業地產。
如果你把這些地產的功能,從為人類社會提供必需的社會服務,變成了為了尋租的工具,讓它們成為少數人剝削大多數人的工具,那麽現在的大房東們,和以前的大地主們,搞地產兼並,就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說,這個問題不解決,侈談什麽社會穩定,和諧社會,那就真是扯蛋了。忽悠自己和忽悠別人,都沒有什麽效果。
要走新加坡那樣的道路,就不能不大力投入公共房屋的建造。有讀者問什麽是新加坡道路?今天的新加坡,大概是80%的公民居住在公共房屋裏,隻有20%居住在私人房屋裏。
當然這些公屋,大部分是出售給了中下階層,隻有少部分是出租。相比於香港,香港人民大概是接近50%的人,居住在公共房屋裏麵,大概是31%是出租,剩下的是政府補貼的出售房屋。
不過香港的高房價,就貢獻出幾乎所有的億萬富翁都是房地產大鱷。以前其他香港人還可以在珠三角做個小老板,去吸大陸農民工的血。要是今後這樣的路子越走越窄,沒有大陸農民工可以剝削的話,慘一點的香港人就做“籠民”,好一點的就住“劏房”(就是一個單位給劏成5-6個小住房),未來的香港也會陷入亂局。
現在看中國政府的這個末歲班子,年初拍下的胸口,就是一千萬套經濟適用房,可不可以按質按量交貨。不要搞到最後,質量問題層出不窮,然後各地哀歎資金缺口無法興建。但是就有錢去搞這樣的運動會,那樣的博覽會。又是什麽世界級大師設計的超豪華辦公大樓,又是每天封頂的摩天大樓,又是什麽30萬一平方米的豪宅。
然後就不讀曆史,不知道花些錢,去解決民生問題,倒頭來你什麽金碧輝煌的東東,給人家暴民一把火,就燒得渣都沒得剩。
談完地產問題,就轉頭說一下,剩下的可開發區域。這就形成一個很嚴峻的挑戰,那麽就是在可以開發的區域,如何開發?怎麽在科學發展觀這樣一個什麽東東都可以裝進去的瓶子裏麵,解決問題?
這個概念,就是所謂“兩橫三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