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政府的腐敗太過,而且你經濟發展的擴張速度不足,或者說像中國那樣,發展速度開始降低,那麽社會不公平的結果,就會變成首要問題。
看一下台灣人民,對蔣經國時期政府腐敗的容忍,和對陳水扁時期政府腐敗的憎惡,就可見端倪。
因此俺在2008年對中國政府的提議中,談到了三點。削強藩(弱藩不需要削),要解決的是,重新樹立中央政府的權威和行政動員能力。均貧富,要解決的是,當經濟發展速度開始放緩,人民對政府官員腐敗和社會分配不公平的容忍度降低的問題。
而嚴吏治,要解決的是,在沒有一個很好的製度可以徹底解決官員的貪腐問題,而且還需要挖掘官員的執政能力,因此官員考核的標準,還是要以能為先,以廉為輔。過一段時間,就打擊一次貪腐官員,保證腐敗的程度在一個可控製的範圍。
但同時如果過於強調反貪腐,而造成清廉但是無能的官員充斥政府體係,那麽這個國家出問題的機會要更大,時間要更快。
這雖然不是一個完美的法子,可是誰讓俺們不是生活在天頂星那樣的完美星球上,而是生活在地球這個人人私欲橫行的世界呢。
東亞社會傳統上是一個重視平等的社會,因此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傳統。而中國多年的社會主義教育,也是強調平等和公平,這個是文化傳承的優點。
但是任何事情都要避免走極端。比如說網上看到說什麽一個擁有一畝三分地的農民,要從唐朝開始工作,不吃不喝才可以在北京市中心買一個房子。心裏想,你吃飽飯撐得慌,要跑北京市中心買房子幹嘛。
比如說美國人的平均收入是3萬多美元。那麽你矽穀的一個高級軟件工程師,每年賺10來萬美元,比大家人均要高3倍多,日子還不錯了吧。
可是你要去買比爾蓋茨,或者是其他大富豪的豪宅,那些過億美元的東東,也要不吃不喝幹上1千年才行呢。這樣的比較,有什麽比頭呢。
這個社會不可能出現大家夢想那樣的平均社會。有人喜歡拿美國來說事情,可是美國的貧富差距之大,比中國有過之而無不足。
簡單地以房子來說事情,中國大部分的房屋擁有人,是全額擁有,隻有比較少的一部分,是靠銀行貸款。而美國的大多數房屋擁有人,是欠銀行貸款,一旦工作無著,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
也有人拿挪威的社會主義來說事,卻沒有看到挪威的人口,和挪威的石油資源相比,簡直就是另一個科威特。
中國的未來發展,如果可以做到象日本那樣的貧富差距,就應該算是比較理想的了。
東亞社會,除了文化傳承上,給了一個相對能幹的政府體係之外,另外一個文化傳承,就是宗教勢力,在社會結構中的弱化。
中國的宗教勢力,主要是來源於印度的佛教,和在佛教盛行而刺激下產生的道教。這兩個宗教的盛行,得益於東漢末年開始,在中國的政府能力下降的局麵。宗教影響強大,導致政府權力旁落,政府信用降低。而政府能力衰落,人民生活不安定,那麽宗教影響力又可以彌補這個空檔。
中國宗教勢力的頂峰,在魏晉南北朝,伴隨的同時是中國曆史上最動蕩的年代,就是政府行政能力最低的時候,不是沒有內在聯係的。
中國政府行政地位的確立,和宗教的關係徹底定位,主要發生在唐武宗滅佛之後。但是一旦政府能力降低,宗教勢力乘機而興起,發生在元末的白蓮教,清末的回亂,拜上帝會,等等,都為此做了備注。
中國在90年代中期,政府行政能力和信用的衰弱,也引發了大量的民間宗教的盛行。出現了以反政府為主要訴求的轉轉功,也是這樣的背景之下出現。
當然客觀地看待中國共產黨的興起,可以看出來這個運動背後的準宗教現象。不少研究中國曆史的海外學者,都比較過共產黨運動中的道德自律,和當年的太平天國,有不少類似之處。
其實今天看一下當年的共產黨人,比如像夏明翰那樣的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的獻身精神,確實具有宗教裏麵的那些聖人的風采。而且那時候,一種非常普遍的行為,要是放在今天,是比較少見和不切實際的。
但是中國的幸運之處,是準宗教力量的興起,來改變社會混亂的局麵,靠的是堅定的信念,可以用血肉之軀抵擋住人家的鋼鐵之師。
而這種理想至上,不顧現實的行為,發展到了極端,比如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的宗教行為,對社會和經濟的發展也是損害頗大。中國的幸運,是最後終於實現了由理想到現實的轉型。這種轉型恢複了中國曆史傳承的政府行政能力,也讓宗教極端勢力缺乏萌生的土壤。
看一下伊朗的曆史,就是效法西方的民主製度,受到了內部保守勢力和外部帝國主義幹涉的聯手謀殺,然後必須靠著宗教勢力來解決問題。而在新的政治體係建立之後,宗教勢力又不能像世俗政治轉化,從而無法完成政治的順利轉型。
看埃及的局勢,以及整個中東的局勢,是要明白問題的關鍵,在於宗教勢力在填補空白之後,是否可以順利轉型。而且在這個轉型中間,是否可以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政府行政結構。
至少從目前看,在中東的各種西方化努力,基本最後都是以獨裁和軍隊專權為收場。而一個相對獨立於宗教勢力,又非西方支持的軍隊之外的世俗勢力,還沒有產生。
您認為該數字是刻意加工過的,還是真實的表達了美國經濟的複蘇?
您認為該數字是刻意加工過的,還是真實的表達了美國經濟的複蘇?
我覺得中國曆史上傳統的佛道儒(如果也算的話)和政府之間應該是相輔相成的關係,而不是此興彼衰。政府影響力降低的時候,趁機興起的並不是傳統宗教,而是異端宗教,比如樓主文中的例子。比較突出的特點就是通過神化的教主,有號召力的教義達到招攬教眾的目的。而共產主義的興起,肯定和政府影響力下降有關,但我覺得和民族主義關係更近,和宗教還是要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