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何當踏破雙芒屐,卻向昆侖望故鄉。
--【近代】王國維
五十一
其實種族問題,在世界任何一個多民族國家都是一個敏感問題。最近在美國的南部各州,就發生了中學裏非洲裔學生和拉丁裔學生的大規模打鬥事件。這兩個種族的衝突,主要原因是兩族青年人的教育水平都比白人和亞裔要低,所以在低工資和非專業的職位上競爭,而這種工作反而機會少導致競爭激烈。再加上作為少數族裔的拉丁裔,加入享受政府有限的少數族裔優先計劃,在本來黑人壟斷的福利大餅中,虎口奪食,而增加快速的拉丁裔人口,就引起了非洲裔的憂慮。
另外一個種族衝突就是發生在黑人社區,曾經有猶太人去開商店,賺了黑人的錢後,就到富人區買房買地,完全對發展黑人社區沒有貢獻。而當猶太人撤出後,韓國移民又故計重施,從而引發了在洛杉磯的黑人針對韓國人的衝突事件。
其實中國的各種族間要和諧得多,比如在多民族區的雲南,廣西和貴州等地,很少聽到這類事件。而在青海和甘肅發生的藏回之間的不合,也不是很難解決。這個問題的本身出現,在於中國開放改革後,從嚴格限製的計劃經濟轉為自由發揮的市場經濟,對藏族這個傳統從事農牧業,社會講求等級次序的民族,會產生某種失落感。而對遺傳基因裏充滿了商業細胞的回族,撒拉族等等,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所以很快就會在藏回的生活水平上,出現差距。再加上回族的商業活動像猶太人和韓國人那樣,走進了藏區,就使這種情緒上衝突逐漸蔓延。如果地方政府在這方麵處理不好,就會有知識精英或者宗教人士在其中操作,通過對藏民中知識文化水平低的農牧民,散布量身定做,精心編造的謠言,然後就會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事件。
解決這個問題在於中國政府必須明白,靠市場經濟的力量和自由競爭來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並不完全適合中國所有的56個民族。其中一些少數民族缺乏足夠的訓練和教育,在職業競爭市場上本來就沒有一個公平的起點,而且很多少數民族在基本的工作要求上,比如說定時的工作時間,按照工作成績而定的獎金製度,從事服務業工作,顧客至上的商業道德等等,都不太習慣。比如說藏族通常是單純和友善,但當一個顧客要求這樣那樣時,有的藏民就覺得自尊受到了影響。所以不能完全用中國東部理所當然的企業製度,采取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似乎在把“落後”的藏族逼進現代化的好日子。如果我們可以反感西方人那種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用人權,自由和民主來教訓我們的時候,對他們豎中指,我們就應該將心比心,站在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角度上,認真的聽取他們的意見,和他們一起合作解決麵對的問題。比如說,可不可以在藏區新開設的服務業,不是采取漢族,回族,或者撒拉族獨資的方式,可以采取和藏族合股的形式。而政府可以做的就是為這些多民族企業提供貸款上的優惠,並以雇傭當地藏民為主。如果當地缺乏足夠的合適人選,就應該成立有針對性的職業訓練計劃,為藏民定做一些有針對性的就業計劃,使他們能夠享受到經濟發展帶來的益處,和其他民族的致富速度比較接近,就不會有在經濟地位相對降低的感覺。
五十二
多民族合作企業的方式,在馬來西亞是一個成功的範例。本來,馬來西亞的華裔,人數雖少,但卻掌握了馬來西亞大部分的經濟命脈,和馬來族裔的關係一向緊張,通常在社會不安定時,成為馬來裔貧苦的平民暴亂的主要攻擊對象。後來,馬來西亞政府實行了華裔向馬來裔讓利的計劃,即將華裔企業中分出少量,比如5%-10%的股份出來,分給馬來裔人。當初,華裔對這個政策很反感,認為自己辛勤工作,卻不得不免費去養一些好吃懶做的馬來裔。但是後來,他們很快發現能夠拿到那些讓利的馬來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而是馬來裔社區裏宗教和民意的領袖人物。這些人在清真寺裏的幾句話,或者在當地報紙上的幾行字,就可以引發馬來平民的大規模騷動。而當這些人成了華裔商業的生意夥伴後,不光是這些精英人物不再挑動騷亂,而且還經常出來平息可能發生的種族衝突。更重要的是,通過了不同民族的合作,大家開始利用不同方麵的能力,齊心合力,進而推動了整個社區的發展。
對走進藏區做生意的回族,甚至漢族,應該明白如果他們能在自己賺錢的同時,也讓當地的藏族分利,其實對生意的長期發展更有利。而享受這些分利,和參與合作的藏族,必須是支持國家政策,擁護民族團結並在社區的民眾中有影響的宗教和世俗人士。支持國家統一,民族團結和提高人民生活的民族人士,理所當然要享受經濟發展的好處,而鼓吹分裂,民族衝突和擾亂社會次序的人士,就必須在各方麵受到打擊,這個政策決不能因為國外一些敵對勢力的大聲喧嘩而有所改變。這也是筆者認為中國政府在西藏和其他藏區的政策,硬的一手太軟,對西方國家的雜音太過關注,而投鼠忌器,反而鼓舞了國內的一些分裂分子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解決不好青海和甘肅的藏回衝突,其後果非常重大。一方麵,海外藏獨勢力可以將藏族經濟生活提高慢於回族的情況,歸罪於中國政府,並攻擊中國當前的民族自治製度,認為如果藏人真正當家做主,比如說獨立的話,就會真正的保護藏人利益。另一方麵,某些宗教界人士在煽動民眾情緒時,往往用不可調和的宗教情結來代替容易妥協的具體的經濟訴求,使情況容易失控。比如在藏區普遍流行的,其實是某些宗教人士編造的謠言,指回族在餐館的麵條湯裏麵,放進了洗澡水,甚至是阿訇的骨灰,這樣喝了湯的藏族就會很容易被從佛教皈依成伊斯蘭教。其實局外人聽起來,認為很荒唐,但是對青海和甘肅的藏族,曾有過當年軍閥馬步芳用刺刀逼藏人改變信仰的曆史,又有當年伊斯蘭勢力在印度和中亞橫掃佛教勢力的痛苦記憶。這樣就把回藏之間的問題變成了你死我活的信仰問題,而不是經濟的政策這些容易解決的問題。
隨著中東在油價高漲而造成錢包鼓脹,阿拉伯國家,尤其是沙特阿拉伯對中國的投資會越來越多。而與阿拉伯人文化,宗教和血緣上都有緊密聯係的回族,靠嫻熟的阿拉伯語,將會成為他們的經濟夥伴和雇員。當年被解放軍打敗的馬步芳就是率全家族流亡沙特阿拉伯,並最後入籍,而老死在客鄉(當然也可以說宗教上真正的家鄉)。可以想象,如果回族看到海外的藏獨勢力背後的印度和西方的大力支持,一旦衝突升級,他們的阿拉伯人裏的支持者就會相應號召針對西方和印度的又一場聖戰。而藏族對阿富汗的塔利班摧毀巴米揚大佛的行為,又是非常氣憤,看到美軍打擊塔利班感到很過癮。這些問題落到了國際顛覆專家的手裏,又是一個火燒連環船,搞亂中國的一個契機。
說到民族問題,我同意樓主高見,應該在少數民族聚居地發展有當地民族特色的企業和產業,並多吸引當地民族人員就業。可以強製規定企業裏要有一定比例的漢族人口和當地民族人口。民族企業要提倡民族融合,而不是強化民族的差別。
其實華人在東南亞的地位很像猶太人在歐洲的地位。在越南扮演了幫法國人的二老板,支持孫文革命,但不支持胡誌明革命。現在在馬來西亞和印尼都好了很多。但在太平洋島國還是不行。另外,要防止非洲出現同類事件。
不過也讓我想到了我們華人的一個經濟問題。我們沒有像基督教的的社區建設文化,華人的財富不是很有成型的製度方式回饋社區。大多以偶然事件時捐款的方式,沒有穩定長期的力量。容易被當地人認為是掠奪了財富,產生仇富心裏,造成華人有錢卻成為政治出氣筒的地位。我們的文化精英應該思考一下,如何從中國文化出發,設計出一個類似基督教的建設社區的文化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