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這些人這些事—回國散記之途經上海

法蘭克福至上海的飛機約下午3點到達，我們定好不在上海停留直接去南京。機場的4號線大巴直達上海火車站，車程約1 個半小時。我好奇地看著窗外這經過了三年封控又突然放開的魔都街道，上午剛下了雨，到處霧蒙蒙濕漉漉的。去年4月間網上有一個《四月之聲》的視頻記錄了上海人在極端封控政策下無奈的呐喊，呐喊之聲音猶在耳。但眼下的街道上，車行如水人遊如織，街邊的餐飲鋪一家接一家。天色漸暗華燈初上，店家招牌廣告霓虹燈映在微濕的路上，更顯一片繁榮景象。

我敢肯定，如果此時我下車問路人，“你覺得亞太小北約的形成對你的生活有什麽影響？”，那一定會迎來詫異的目光，“你有病吧？”如果是上海人，肯定還會補上一句，“儂腦子瓦特了。”

我注意到窗外的電線杆上對稱掛著五星紅旗。隨著大巴前行，五星紅旗在眼前掠過，出現、消失、出現、消失，綿延數公裏。我把目光移向車內，車的前窗上也貼著一對五星紅旗。這是做什麽呢？莫非是一遍遍提醒人們，愛國、愛國、愛國。

我困了，閉上眼睛，昏昏欲睡，耳邊響著好像是一個專為公交車司機設置的廣播電台的播音。一對男女播音員，或是節目主持人吧，討論著明天立夏吃雞蛋的習俗，還在說著要去參加婚禮該怎樣穿著才合適。在長途旅行疲勞的狀態下，聽著如此輕鬆愉快的談話，很舒適，很愜意。

車行一個多小時到了上海火車站，饑腸轆轆的我們找了一家餛飩鋪子，買了兩碗上海小餛飩，20多元人民幣一碗，物美價廉。填飽了肚子，我們直奔火車站售票處。買票的人不多，現在都是網上購票，隻有老人和不會上網的人才到售票窗口買票。上海到南京的火車班次很多，十來分鍾就有一趟車。

等了大半個小時，我們檢票進站。現在都不用紙質票了，直接掃身份證進站。記得4年前回國，乘客都要拿著身份證到一台機器前取紙質票，然後掃紙質票上的二維碼進站。我們持護照的乘客要走一個特別的通道，由工作人員幫助掃護照進站。

又經過近兩個小時，我們到了南京，從美國的亞特蘭大出發已經過了41個小時。南京是我出生的城市，去美國前我在這裏生活了3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