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風雨晴天（十九）

幾番風雨晴天（十九）

 

已經在這個小小的商用旅館裏住了4個月了，周圍隻有一個小型的超市，然後有幾個24小時運轉著的小賣店，有時10點的時候，突然特別想吃點什麽，曹洋就會跑下去買一些。看著那些在別人的休息時間，卻不得不站到淩晨的店員們，一樣的商品在超市裏麵1.5倍的價格，也讓曹洋覺得不是那麽難以接受。4個月來竟然熟悉了上夜班的兩個店員。每次他們都點頭示意一下子。臨走時，“謝謝，歡迎再來”的語句也顯得格外響亮。

 

這邊的空氣很清新，有時湛藍的天空，讓人覺得是否不小心一腳踩進了童話世界裏，吃到什麽不一樣的好吃的，曹洋就記下來，然後發郵件給蘇星，告訴他那是什麽樣子的味道，怎樣子地被擺在盤子裏。郵件裏，她也說她很希望他在身邊，可以一起分享吃的那種感覺。

 

比如炸得特別大的大蝦，海蠣子，比如很好吃的意大利麵，入味的咖喱飯，平民化的回轉壽司，誘人的煎餃子，最讓曹洋難以抗拒的是那美美的拉麵，每次在項目做得讓人糊裏糊塗的時候，曹洋就會點一份拉麵，捧著比自己腦袋還要大上2圈的大碗，品嚐著精心熬製的拉麵湯，慢慢地吃個底朝天。

 

國內的拉麵更重視麵的口感，而這邊則在湯的配製上花費了極大的心血，也許花費了幾天，也許花費了幾年，也許花費了1代人甚至幾代人。因為沒有計劃生育，確切地說更是鼓勵人口的增長，所以，這邊的家族手藝是很難走向沒落的，比如一份小小的麵館，通常會交給長子，如果長子拒絕，則順次交給次子，大部分時間是會有一個兒子跳出來擔當這個子傳孫，孫又傳子的家業的。不像國內的很多東西，大多因為缺乏了繼承人，而慢慢地就失傳了，這可以說是極大的一種浪費。

 

在街道上，大家都保持比較快的速度前進，在電車上，大家都靜悄悄的，偶爾聽到小朋友的哭聲，電話鈴聲被要求設置成震動模式，偶爾誰在電車上打了一個電話，則是一副給大家添了麻煩的樣子。而年輕人很少會給老年人讓座，又一次，曹洋看到一個50多歲的老爺爺給一個60多歲的老奶奶讓座，讓曹洋覺得心裏一陣沒來由的溫暖。

 

還有一次，一個人給一個抱著小妹妹，跟著小哥哥的媽媽讓座，小哥哥看著媽媽和小妹妹坐下，朝她笑笑，然後自己扶著旁邊的小欄杆，緊接著就對讓座的人鞠躬，然後大聲說了句，“謝謝。”這一係列的動作讓曹洋深深地感動了，這小哥哥，才是真正的男人，現如今，又有幾個人人，還能夠如此流暢的完成這種基本的禮儀？

 

電車裏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就是不少的人再聽耳機，還有不少的人在抱著可以把人打暈的漫畫在看，還有的人在玩遊戲機，還有的人在看當日的報紙，剩下的人則除了睜著眼睛漫無目的的瞟上兩眼，就是閉著眼睛假寐。

 

上次看到一個人，嘴裏不停地念念有詞，還在作著各種各樣的手勢，大家隻是從他旁邊經過，沒有人會說什麽，也沒有人會及其不禮貌地盯著他，隻是放縱他的自由。也許是壓力太大了，精神有些失常，在這樣子冷漠快節奏的地方，緩解壓力確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

 

從這裏要乘坐2輛電車，才能到達公司，在一個站那裏換別的線，有時候電車會遲到，但晚點的次數，通常也不過是一個月2，3次的樣子，如果碰上壞一些的天氣，也會相應的晚點。不過這也遠遠要比國內的公共汽車要準時多了，而且除了高峰期，還可以有座位坐，不像國內，無論多少班次，總是感覺不夠用的，一個月能坐上一次位子，已經算是運氣超好了。也許這就是人少的好處。但是看著他們對少子高齡化的擔憂程度，又讓曹洋覺得，還是人多來的更好些。

 

工作的地方有寬敞的洗手間，這點真是不得不讚歎這裏，國內的洗手間總是有一股特有的味道，這裏一天有3次清潔工人的打掃，在洗手間裏吃飯都一點問題沒有，不過這樣子的環境，也給大家帶來了偷懶的機會，通常中午吃晚飯的時候，有的人就會呆在裏麵休息，這一休息不要緊，真正有需要的就隻能等待或者是樓上樓下的到處跑了。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廁所的寬敞整潔對曹洋來說到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當切換出水口，竟然可以用溫水洗手，洗臉，這簡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溫水緩緩衝著不停敲打鍵盤的雙手，很是能消除疲憊。

 

在洗手間裏刷牙也是這裏的一大盛況，12點50之後，這裏便是刷牙的大軍，揮舞著牙刷大家悠閑地站著，據調查，一天刷牙3次和3次以上的竟然有17%，這樣子的比例，確實是令人吃驚的。長壽也許還和牙齒有著極大的關係。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牙醫的費用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的，聽人說，拔一顆牙，鑲一顆牙，前前後後至少要去6次，即便有保險，合起來的費用也需要2萬日元左右，這僅僅是一顆牙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