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舊聞:四川“怪物”賀國光
(2010-06-02 18: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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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國光字元靖,湖北蒲圻人,生於1885年11月30日。青少年時代,隨遊幕的父親碾轉四方。先上海廣方言館學習,和《革命軍》的作者鄒容是同學。後隨老父入川,以堂兄四川兵備道賀倫夔的推薦,入四川陸軍速成學堂。
四川軍閥賀國光,解放前夕曾任西康省主席,後逃去了台灣。實際上他是個頗為有趣的“怪物”。
創立保甲製度
1935年,紅軍長征到達四川前,蔣介石命令劉湘圍剿。1月12日,蔣親自派賀國光率領“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行營參謀團”抵達重慶,監督劉湘剿共,實驗新的反共措施。賀國光到重慶後,匯總了四川複雜情況,絞盡腦汁,與副手王夢熊商量了幾天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一天深夜,又接到蔣介石電報,限三天,再不擬出方案提頭來見。賀國光急了,急中生智眉頭一皺,趕忙想出了一個點子,並很快形成方案:要維持好局麵,必須把全川劃分為若幹行政監察專員區,每區設專員公署和保安司令部,專員兼保安司令,可兼專署所在地縣長。其他縣設縣長和縣團司令各1人。縣以下設區,區長1人。以下鄉、鎮設鄉長和鎮長各1人。各鄉鎮以下一律實行聯保,設聯保主任;鄉以下編組保甲,10戶為一甲,設甲長,10甲為一保,設保長。以甲為單位,實行聯保連坐。其宗旨為反共防共服務。蔣介石接到計劃後,高興得笑了,說:“我沒有看錯,賀國光是服硬不服軟。”幾天後,賀國光親自把《縣保甲計劃》送到其時坐鎮重慶的劉湘府上。劉湘早從老蔣那兒知道此事,也熱情有加,當場拍板保證:“賀兄大才,創造高明,為防紅軍過四川,你立下了大功,我省馬上實行你創立的保甲製度“。
1936年4月12日,《華西晚報》載賀國光談話稱,四川省已有80餘縣完成保甲編製,占當時全省所轄152縣的52%多。
抗日開始後,蔣介石曾表揚過賀國光的“保甲製度“,還分批對保甲長進行反共培訓。培訓班設在成都商業街勵誌社,賀國光親自去講過課。他曾經吹牛:“泰山不是壘的,牛皮不是吹的。紅軍在雅安鑽進我的保甲網,我一顆子彈射穿5個人。”不久,蔣介石下令向全國正式頒布了《縣保甲辦法》,賀國光出盡風頭。
在西昌搞鴨蛋獻禮
賀國光有野心。一直想當四川省主席,但總是不得誌。劉湘死後,蔣介石先讓張群當了四川省主席,甚至讓鄧錫侯當了一陣,鄧被解職後,又讓王陵基當了省主席,賀國光在冥冥之中發覺與四川省主席無緣,見老蔣在西昌建行轅,於是要了一個中將軍銜去西昌當了警備司令。直到劉文輝起義後留下西康省主席空缺,在胡宗南的薦舉下,蔣介石才把這個頭銜扣在他頭上。
賀國光與川康的軍閥、官僚、大資本家、大土豪劣紳,差不多都有直接或間接的聯係,他任西昌警備司令之後,與西昌的地方士紳袁品文、孫肪、張漢英、羊仁安等人關係一直不錯。1950年元旦,胡宗南在邛海新村搞“閱兵典禮”時,這些人也去警備司令部向賀國光搞所謂“獻蛋典禮”,送了賀國光一個雙黃大鴨蛋,在蛋殼上隱約出現青天白日旗和“國光”二字,硬說是鴨子生下來就有了,說賀是“黨國元勳”,隻有他才能保住西昌。賀國光很高興,還拿出來遍示賓客,消息傳到邛海新村,還真把胡宗南駭住了。這本來是裝神弄鬼搞出來的玩意,胡宗南都把它當真了。元旦閱兵式結束後,賀國光意識到,雖然胡宗南使自己失去了“西昌王”的威風,但還不能把事做過頭,以後逃跑時還得求助於胡的飛機,於是親自到邛海新村給胡宗南拜年。因賀搞“鴨蛋獻禮”一事胡不高興,決定拿點顏色給他看看,以泄心頭之惱,於是鐵青著臉說:“我馬上走,明天就離開西昌!”第二天,胡宗南真的令隨行人員全部移往西昌飛機場附近,做出了隨時飛離西昌的樣子。這一來,西昌警備司令賀國光怕了,胡畢竟是蔣總統的紅人,豈敢惹?於是親自與西昌警備副司令王夢熊去挽留胡宗南,表示“國光要與胡司令共守西昌。並希望西南軍政長官公署搬到西昌城裏的城隍廟辦公。”胡宗南心裏笑歡了,立即同意。實際上胡宗南也在演戲,做做樣子嚇嚇賀國光。胡馬上又下令隨行人員全部遷往城隍廟,並向賀國光提出三點要求:供應軍糧;設法幫助組織地方武裝;維持西昌金融和物價。賀國光滿口答應,同時也“怪”得有水平地提了一個反要求,要胡宗南在“轉移”時不要把他甩掉。胡宗南點頭同意了。有了這個口頭協議,兩人才重新交好。
逃跑時耍“怪”招
賀的副司令王夢熊,與川康軍閥、官僚多是拜把兄弟。他得知胡與賀的私下協議後,發覺去台灣沒有自己一份,心有不甘,突然提出自己也要參與領導西昌,實為爭得去台灣一席。胡宗南派李猶龍、沈策等人去做工作,結果雙方未談攏。幾天後,王提出由一個有威望的人來主政西昌,實是反擊胡宗南。他推薦了尹昌衡。在辛亥革命時期殺過趙爾豐的尹昌衡,在成都解放前夕,率全家逃到西康的漢源,寄住在羊仁安家。1950年2月,又逃到西昌,由賀國光招待住下。胡宗南認為尹的作用已過,又是一個瞎子老頭,王夢熊也不是東西,何必讓他們去台灣。解放軍日益逼近西昌,見胡宗南隨時有可能逃離,為了保命,賀國光想了一陣,計上心來,他把心腹美女張光玉送給了胡宗南,胡宗南一見當場笑得合不攏嘴。令其隨時報告胡的動向。第一、要把胡宗南在西昌的一切活動情況隨時報告,尤其要奪西昌工業資產的情報。第二、盡快給胡宗南吹枕邊風,建議胡宗南快逃台灣。
1950年2月27日淩晨,胡宗南乘機逃往台灣,在登機前二十分鍾,狡猾的胡宗南甩掉了張光玉。賀國光由於“供軍糧,送美人”有功,也從張光玉那裏得到胡逃的大致時間,便常悄悄溜到飛機場過夜,趕上胡的飛機也去了台灣。在飛機上,他對胡宗南笑笑說:“甩掉張光玉這個小妖精好,要不,先期到達台灣的胡夫人也鬥不過她。”王夢熊這個五大三粗的笨蛋也被甩掉了。在胡逃後的半小時,王夢熊才得到消息,便驅車衝到機場,拔槍朝空射了一梭子彈,好像要把隻聽得見隱隱約約飛機聲的飛機打下來似的。最後隻好瞪著一雙紅豹眼大罵:“老子上了賀國光這個大怪物的當了”。當天又想提槍去打張光玉,但張卻被胡的參謀長羅列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