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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時期我國的對外交往

(2010-06-02 18:05:54) 下一個
文革時期,我們國家無論在政治還是經濟方麵基本都處於“帝國主義的包圍之中”,所以才會有毛主席號召要“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好用這一銳利的思想武器來打破眾多敵人對我們國家的封鎖。當時上麵基本不會談這些“包圍”,隻是片麵強調:“我們的朋友遍天下”,“要輸出革命,解放全人類”。據後來的一些朋友講:當時的日本和其他中國的鄰國都非常恐懼文革時期我們國家的變化。他們曾擔心,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民族,竟會如此虔誠地遵從毛主席的號召“全民皆兵”,“七億人民七億兵,萬裏江山萬裏營”,“中華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就擔心有一天無數紅衛兵湧出國門,如同洪水一般全球泛濫。而當時被我們稱為“遍天下”的各國朋友,大多都是“第三世界”的窮朋友,許多還是非洲國家,更有很多在本國都是一些青年激進分子。由於國外對社團、黨派管理鬆散,他們就隨便組成一個帶“馬列”或“毛”或“左”字樣的,隻有幾個人的激進組織,自封為“書記”或“主席”,然後湊點錢訪問世界革命的“紅首都”北京。由於當時特定的曆史條件,他們在我國期間都會被中國官方免費接待,歸程時還要拿些中國提供的經費回國去“積極革命 ”。記得當時無論報紙還是廣播,我國一發生什麽重大事件,全世界各國就會有無數這樣的小組織發個電報對我們表示聲援或者是同情。

當時最為轟動的事件是幾個外國朋友來華時,給毛主席送來一些芒果,由於那時是工人階級領導一切,毛主席舍不得都吃,要與全國人民共同分享世界人民對我們國家的熱愛和友情,就把一些芒果轉送給了已經進駐北京大學的工人階級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然後又由工宣隊全國層層往下展覽,幾個芒果經特殊處理也不腐爛。後來還加拍了個電影,好像叫《芒果之歌》,內容大多忘記了,最深的印象是一個玻璃容器,罩著一個黃黃的芒果。我小時候看後就是一個字“饞”。據後來講當時除了台灣、香港、澳門等地,這幾個芒果大大小小的城市幾乎走個遍,足以向全國人民證明:“我們的朋友遍天下”,這句話絕對不是句“假話和空話”。

文革時期我國最為成功的外交,應該是1971年10月在第26屆聯合國大會上以壓倒多數通過決議,恢複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的一切合法權利,並立即把台灣當局的代表從聯合國組織及其所屬一切機構中所非法占據的席位上驅逐出去。這當時是我們國家充分發揮“窮國外交戰略”的一個巨大勝利,被毛主席後來稱為“我們是被非洲兄弟抬著進入了聯合國”。記得那時我還隨父母在農村插隊,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從收音機裏聽到這消息後第一個反映就是聯合國是多大的國?還有就是隻記住兩個抬我們的“亞”,阿爾巴尼亞和阿爾及利亞。

由於吉林省裏朝鮮很近,文革時期不時會從邊境那邊傳來兩國邊民經常在邊境上打嘴仗的事情,後來上升到相互侮辱對方領袖像章的事端,有的踩到腳下,有的仍入江中。一次在延邊州當知青的舅家二哥跑回來說:中朝兩國要打仗了,朝鮮那邊已經調來了兩個女兵師,陳兵邊境,這邊已經把邊防軍撤下,換上去的都是像二哥這樣的手持半自動步槍生荒子一樣的武裝基幹民兵。但那時朝鮮的生活明顯優於中國,能歌善舞,江邊上還有朝方的遊艇穿梭----。

文革時期由於越南正在抗美,我們國家半公開地出兵10多萬抗美援越。有同學的父親就曾犧牲在越南,我們隻知道他家是烈屬,其餘的都是秘密不曾公開。

那時還不能不提的另一個國家,就是與我們國家距離遙遠的被稱為“地中海最後一盞社會主義明燈”的山鷹之國阿爾巴尼亞。隻記得當時曾放映過這個國家的好多部電影。也還記得《寧死不屈》裏的插曲:“趕快上山吧,勇士們!我們在春天裏,加入遊擊隊------,通過電影我們了解到阿國人民很倔強、頑強、不屈。還有一個記憶就是絲秀的恩威爾-霍查像。當時還有一些出口阿爾巴尼亞轉內銷的商品,母親到現在用的還是一個出口阿國後轉內銷的藍色景泰藍煙缸。

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後,中日兩國民間的交往增多起來。許多戰爭遺留下的日本僑民、孤兒紛紛回國,從日本返回後他們又驚歎地對國人講述日本的巨大變化。記得插隊臨返城時,家裏去了一個五七戰士,講述日本房間內有自動調節的冷暖風、還有能自動洗衣的機器、更有用電做飯的鍋,當時聽得我們目瞪口呆。由於小時候看科學幻想書籍很多,空調、電飯鍋的大致概念還是有,但是對能洗衣的機器百思不解,永遠都會像想到是兩個小機械手在機器裏拚命地搓。後來日本人也陸續來到長春,在長春昔日日本人居住區的地方,經常會出現一些手拿相機的老人,到處拍照,最初常常被我們懷疑成特務。後來這些街區的日本老房子都被政府粉刷一新,街道栽花種草,迎接這些日本客人。由於我的中學就處於日本人經常光顧的街區,上學時老師也會經常講:見著日本人,不圍觀、不主動說話,不做有損國格之事等等教育。沒過多少日子,旁邊的天津路小學忽然傳來喜訊,幾個日本老人向這所當時他們也上過學的母校贈送了現在看來極其平常,但當時我們都前所未聞的錄音機、電視機等教學儀器。還有一件事就是原滿洲國銀行前麵的一個羅馬柱被人在半夜挖了幾塊磚,第二天留下了一個黑洞。民間傳,一定是過去的日本人曾在那裏藏過寶藏,多年後前來取走。

70年代民間所經曆的我們國家得對外交往,還有幾件大事不能不提。一是西哈努克流亡中國,在我國高級領導人的陪同下四處遊走曾來過長春。那時我們還在鄉下,已經調回長春工作的父親回家時給姐姐帶來一塊當時異常少見的色彩鮮豔的花布。記得父親說,這是為歡迎西哈努克的女學生們特意加工的,而長春市區的大多學校也都在加緊趕排歡迎隊形。後來還有手抄的西哈努克作詞作曲的《懷念中國》這首歌,在當時大多人們已經聽慣了樣板戲和文革歌後,人們忽然發現並流傳開這首能觸動人類最深處情感的久違的有些感傷的歌曲。還有一件事就是72年冬天的尼克鬆訪華,聽到消息後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們一定要把這個“全世界的大壞蛋,大流氓頭子”抓起來。記得後來還有一個反映美國乒乓球隊訪華的紀錄片,幾個球技及其一般的美國隊員被中國小將打得落花流水,當時看後也非常解恨。73年好像還有一個在我國北京自主舉辦的體育盛事--亞非拉乒乓球邀請賽,後又出書,又出電影,來的大都是小國運動員,據講都是全程免費,後來也延續辦了好幾屆。但後來據此事所拍的電影裏的那首主題歌還是非常抒情動聽:“歌如潮,花如海,歡迎朋友四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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