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菜和小乃武(17)
(2006-12-25 13: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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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話說我上學頭一天就被某某軍和某某虎給堵在沙坑裏,眼看兩人慢慢逼近,當時不及多想,兩手一分,立掌,左腳支地,右腳虛點在身前,卻是正踢的起勢。
不知網上各位習過武的老大跟人動手的起勢如何,我平常看電影電視裏不外乎立掌或抬拳在胸前,下麵虛步或擊步,這樣近可攻退可守,而象我那次那樣門戶大開不倫不類的,少見。沒辦法,誰讓某們跟當年程咬金程爺一個毛病:就會那三板斧呐?
某某軍乍一看我擺了這麽個姿勢,當時就一愣,隨即笑道:“聽說你去學武術了,怎麽樣?我們比劃比劃。”
我不做聲,背後的冷汗一道一道的,隻知道自己那一腳正踢完後,能使的隻有家中姐姐大人們親傳的六六三十六路繡花王八拳了。
某某軍估計當時心裏也沒譜兒,我這邊兒兩掌平伸舉得胳膊都開始發酸了,他還是在那裏念念叨叨,“怎麽著,來呀?不就是練武術麽?誰怕呀?“
某某虎就沒他那點兒心眼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煩了,“我來!”話音未落,人就往前衝,我趕緊把右腳正踢出去,壞了,踢早了,右腿還直挺挺舉在身前的時候他才撞過來,當時失去平衡往後便倒,好在尚有急智,兩臂一合,緊緊抱住某某虎的頭頸,兩人就滾倒在沙坑裏,某某虎揮拳亂捶,我身上著實挨了幾下兒之後,忍不住怒火中燒,拳變掌,掌變指,指再變爪 - 我撓!
兩人正扭作一團的時候,某某軍加入了戰團,我被壓在底下,混亂之中不知道誰的手正好按到嘴邊兒上,趕緊一張口狠狠咬住……
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就跟平常小孩子打架沒什麽兩樣了,學校的看門大爺路過,看見三個學生扭成一團兒,趕緊過來拉架,先把某某虎拉開,再拉某某軍的時候才發現我還咬著他的手掌外側不放,“啊? 小五子,快撒口!你們倆小子混蛋,兩個打一個?欺負小丫頭算什麽本事?”
某某軍的手流著血,某某虎的臉上添了幾道抓痕,我自己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來,生怕這倆再上來動手,兩手一伸,又擺了個平踢的起勢,腿卻軟得怎麽也抬不起來了。
“你們仨跟我來!”看門大爺把我們帶到學校的教研室,老媽正好拿著飯盒進門,幾個老師嘰嘰喳喳把我們三人一人八十大板地教訓一番,某某軍和某某虎一人領了封家長信回家去和武裝帶“親熱”,老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木尺:“上學第一天你就敢打架?讓你學武術是為了跟人打架的麽?手伸出來!”
那天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跟楊白菜並排走路隊(前邊忘記交代了,楊白菜老媽幫忙讓小乃武提前挨刀摘扁桃體,小乃武的老媽投桃報李,把楊白菜也提前塞進了學校),楊白菜笑眯眯地問:“今天你把某某軍某某虎一起打了?”
“是他們打了我才對。”我很沮喪地說,老媽的木尺夠厲害,我的手掌又腫又紅,一跳一跳的痛。
“打平就好。”楊白菜拉著我的手,很小心地繞開地上一攤馬糞(注,那時候北京街頭還是常有馬車滴。)“用的什麽招?”
我有些猶豫,很想告訴他近身肉搏真正見效的貌似除了撓就是咬了。
“楊白菜!走路隊不許說話!”小雨走到我們身邊,抱著胳膊,胳膊上的三道杠正對著我們,肘彎裏卻是豎著大拇指……
……
……
時間過得飛快,樹上的葉子轉眼又落了個精光,那時的學校的教室是一排一排的平房,每個教室裏一個大號的蜂窩煤爐子,各班引火的木柴全是靠學生平時上學路上撿。楊白菜有一次撿的木柴上可能還掛著截電線,結果生火的時候黑煙滾滾,熏得老師帶著全班臨時換教室。
每天第二節的課間,老師會拿著一杯醋澆點在燒紅的爐盤上,說是能給全班防感冒,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股焦焦酸酸的氣味,不算難聞。
到了快放寒假的時候(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反正是在冬天),那天上語文課,我這個左撇子當時正被老媽扳得火上房,用右手寫的字老是反著,結果被語文老師點名批評,當時罰站的位置正好在火爐的附近,棉褲的一側被烤得暖哄哄的,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窗外就聽得
咣當
一聲巨響。
那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大的動靜,什麽二踢腳,麻雷子,還有軍訓的時候打的小口徑步槍,跟這個動靜比,就像,就像,呃,竊竊私語。
窗子上的玻璃碎了,坐在窗旁的同學頭破血流。
老師手裏的粉筆掉了下來,發了一會兒呆才醒過悶兒來:“同學們,快,出去!”
小時候我媽打我也使木尺,一般也使又紅又腫,一跳一跳的疼
為什麽叫五大人?
下一貼,下一貼,快快快!能不能定時阿?
快把人給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