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菜和小乃武(3)
(2006-09-25 16: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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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楊白菜家有個廊坊來的老太太,也姓楊,是他們家的遠房本家親戚,在北京幫忙照看楊白菜和他姐。楊奶奶待楊白菜特好,跟自己的親孫子一樣,鑒於天天給他洗襪子時很受了些刺激,給他起了個呢稱叫小臭子。
每天傍晚,楊奶奶就從自家門中出來,一仰脖兒,聲震四野地喊:“小~臭~子~啊,吃~飯~了~。”
以這個音量,楊白菜就是遠在汽車排的車庫頂上揀羽毛球,也沒理由聽不見。
這個時候,楊白菜和我都會很張皇地拔腿就跑,而其他孩子們會一次不拉地仿了老太太的口音大叫,“楊~白~菜~啊,吃~飯~了~。”
惱羞成怒楊白菜當時就會對我翻臉,“都是你不好!”然後狠狠一把當胸推來,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我也不甘示弱地推回去,同時大叫,“臭楊白菜!”
“臭小乃武!”
當然如此的鬥嘴是不能讓姐姐大人們聽到的,否則老大的爆栗就會兜頭而下,一直敲到我嚎啕著去找老媽。
小孩子打架賭氣,永遠堅持不到一天。一般等到次日午飯的時候,我就會設法求和:楊白菜比我小了一個月,脾氣又臭臭的,因此永遠都是我先妥協。
那時的午飯永遠是掛麵磕雞蛋,再扔倆白菜葉子,等麵煮得差不多的時候,老媽就會很莊嚴地說,“去,把那布的蟹膏拿來!”
蟹膏裝在棕色的陶瓷小壇子裏,其實就是用豬油煉過的河螃蟹黃,老媽每次下掛麵就挑出一小勺兒來在麵湯中攪攪,枯燥的雞蛋白菜掛麵立馬油亮鮮香,多多少少帶上了一點兒江南水鄉的滋味兒。
那布不是布,是“阿婆”,北京話就是姥姥。
老媽的老媽在常州,老太太對自己遠嫁北京的女兒的全部掛念,就化在一罐罐的蟹膏、一盒盒的小吃還有一雙雙精心作得的手工布鞋上。姥姥三個月一個包裹,是支持老媽不倒的全部精神支柱。
楊白菜垂涎我家的蟹膏已經很久了,但技術上有個障礙:罐子捎不出去,而蟹膏太油,總不能揣兜裏往外帶吧?
退而求其次,我給他帶“鬥魔高”。
“鬥魔高”也不是鬼壇摸金倒鬥的常規裝備,而是“大麻糕”,癮君子們不要竊笑,此大麻者,乃大芝麻也!咬上一口,滿嘴香、酥、甜!
楊白菜吃著了“鬥魔高”,立馬就原諒我了,兩人講講笑笑,會一直好到傍晚,直到楊奶奶再次出來大叫:“小~臭~子~啊,吃~飯~了~。”
小乃武和楊白菜的情誼,就是在這樣的打打和和還有小乃武的不斷的綏靖中,日漸成長。
So one of your hobby is 組裝IKEA家具, ha ha ha:)
喜歡otter的活潑可愛,所以才采用這個圖片,不知Otter有無不妥之處,請狼兄指教。
BUTT有一事不明白,小五伯克的人頭像是個兩腿朝上的水獺。英文叫BEAVER,可很多人知道這BEAVER在俚語裏是指女人的那個洞西,小五的幽默感很強,可拿這兩腿朝上的BEAVER做伯克的ICON,說明小五的幽默感不是一般的強:),俺服了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