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故事

人都有故事,寫下來,留著看看,莫論真假,隻說美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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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和你做愛的理由

(2008-01-29 18:55:41) 下一個

--男主人公,小東。   --女主人公,清清。
 
年輕時的我,曾經無知,曾經輕狂,那時,我甚至常常慶幸,這輩子,我竟然是個男人。從我第一次聽到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句話,就仿佛找了人生那個階段的座右銘了。在那個年輕的時期裏,我仗著自己高薪的收入,不錯的外貌,輕率的享受著生活,輕率的享受著別人對我或真或假的愛情。我會逢場作戲,我知道怎樣討女孩子歡心,知道如何進退自如,知道自己內心的原則是,玩玩兒可以,結婚沒門兒。因為,看到身邊太多的朋友早早的進入了婚姻,仿佛早早的進入了牢籠。
 
就在那個自以為得意的季節裏,我遇到了清清。在我眼裏,清清是一個不太漂亮,卻有如雛菊般清新稚嫩的女孩兒。那會兒我剛從美國結束三個月的培訓回到中國,身邊還沒有女朋友,感情正屬於罕見的空白期。在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我見到了清清。
 
她獨有的清新的味道在立刻吸引了我。不需要太多的理性思維,我習慣性的擺出紳士風度和她聊天搭訕,知道她剛研究生畢業,留校做了老師。清清對我一直都是禮貌的,有距離的,淡淡的言語,淡淡的笑。似乎我平日裏十分鍾就能將女孩兒迷倒的招式在她身上沒有起作用。
 
就在我正想著如何有突破時,老天給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機會。聚會上快結束時,一個朋友說要將酒瓶中的酒全部喝幹,並用抽簽的形式來決定由誰喝。清清是最後一個被抽到的,放在她麵前的是兩小瓶藍帶啤酒,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兩瓶白開水,可對於清清而言,就成了很難解決的大問題。那時,我已經離開了靠近清清的座位,大家圍成了一圈,將清清置於中央,拍著手起著哄要她喝酒。
 
看到清清在兩瓶啤酒麵前尷尬的笑容,我的心不知為何被輕輕牽動。我大步的走向了清清,燈光下,看到了她露出欣喜的神色,我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呢。”說完,不征得任何人的允許,將兩瓶啤酒喝完了。鼓掌聲,起哄聲更響了,在此情形下,我幹脆一把拉上清清離開了聚會。
 
接下去的事情,就發展得如同那些普通得沒有懸念的愛情故事了。清清正如我初見時的那般單純,雖然沒有像某些女孩子浮淺的被我的某些硬性條件迅速征服,但我幫她喝了那兩瓶藍帶後,已經令她單純的心對我刮目相看了。
 
認識清清一個月後,她理所當然的成了我的又一個女朋友。於是,我繼續沉醉於對女孩子攻無不克的成就感中。朋友們的眼裏,我們儼然一對親密情侶,看得出清清對我也已完全傾心。隻有我自己的內心,還繼續把握著那個玩玩兒可以,結婚沒門兒的原則。

清清喜歡看我打籃球,我也喜歡她在球場邊上看著我優秀的灌籃技術,每到中場休息時,我會從球場上微笑的走向她,她會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毛巾為我擦去汗水。清清喜歡讓我騎自行車在校園裏帶著她兜風,她坐在我前麵,好像一隻貓咪依偎在主人的懷裏。她還喜歡在我加班的時候到公司裏去陪著我,她說她愛看我認真做事的樣子。
 
一個夏日的夜晚,在清清獨住的小屋裏,她把自己完全給了我。在此之前,我並沒有想到,那竟然是清清的初夜。以至於在那一個瞬間,我很感動,也有一絲衝動,衝動到有點兒想放棄自己的那個原則。
 
我是清清的第一個男人,清清自然不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可奇怪的是,我竟然特別著迷與她做愛時那種獨特的感覺。每每看到她微合著雙眼,那麽放心滿足的將自己交給我時,自認為久經沙場的我心甚至會微微的顫抖。我問她和我做愛得感覺好嗎,她會嬌羞的將我緊緊抱住,或是送上她柔軟的雙唇,用她深情的擁抱和甜蜜的熱吻,給了我最完美的答案。可那時,我並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和她做愛的感覺和跟別人是不同的。
 
等我想到開始計算和清清相處的時間時,距離我第一次見到清清已經一年了。我非常驚訝一年這個時間,那是突破了我和以往任何一個女孩兒交往時間的。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如果再這樣交往下去,勢必就是要談婚論嫁了。
 
一想到結婚,我的心一下子繃緊了,我怎麽就能結婚了呢,結婚不就是監獄嗎,我至少到三十五歲以後再進這個監獄吧。想到過和清清分手,可是,我的心好像不願意,我不舍得她纖弱的小手,握在我手中是那麽和諧。我不舍得她溫柔的話語,在我工作疲憊後,她能善解人意的為我放鬆心情。我也不舍得和她做愛時她的癡迷和沉醉,雖然我或許曾和別的女人有過更為瘋狂的性愛,可是我無法解釋為何我唯獨著迷於她。
 
那麽多的不舍,讓我無法將分手說出口,隻有在心裏暗暗的禱告,清清啊,你可千萬別提出和我結婚。
 
可清清仿佛沒有聽到我內心的這個禱告,有一天,她對我說,你周末去我家吧,我爸爸媽媽想見見你。我一聽去她家,見父母,第一反應就脫口而出:“不行。”
 
清清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意外和驚訝,她問我:“是不是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朝一個方向走?”
 
聰明的清清,她猜到了我的心思,我不再躲避的點點頭,說:“清清,我不是一個喜歡婚姻的人,對於我來說,婚姻太沉重。”
 
清清極度疑惑的看著我,問:“ 婚姻沉重,那我們的愛沉重嗎?”
 
我想了片刻,回答說:“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稱之為愛呢,愛是要負責任的。可是,清清,我不想那麽早就將這麽沉重的責任拴在自己的身上。”
 
清清點了點頭,輕抒一口氣,說:“我知道了,愛,婚姻和責任,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都太沉重了,是嗎?”
 
我立刻附和著點頭,說:“清清,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很喜歡你,我們可以繼續這樣交往下去,這樣很好的,不是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談論過婚姻和責任,不是都很開心的嗎?”
 
“好。”清清好像理解我的想法,她笑著說,“沒關係了,周末不去我家了。”
 
我立刻給了清清一個擁抱,並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清清,你真好,我真的很害怕結婚。但是我喜歡和你做愛,我們太合拍了。”我得意驚喜於清清的理解,卻忽略了在這個擁抱時,其實她的身體是僵硬的。
 
那以後的日子裏,我覺得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我和清清依然保持著似愛非愛的相處。直到後來的一次做愛,讓我感到了些許異樣。
 
“清清,為什麽現在做愛的感覺不如以前那樣了?”雖然我已盡興的結束了戰鬥,可是我依然感到不如從前那般酣暢。
 
“有嗎?怎麽不一樣了?”清清問,眼睛沒有看我。

“我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就是一種感覺。”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想著偶爾狀態不佳也是正常的情況。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了清清的變化,她開始不怎麽願意和我見麵,見麵後也推脫著不願意讓我碰到她,甚至是拉她的手。

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持續了兩個多月。一直驕傲自負的我再也不能忍受她這樣對我了,終於有一天,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對我愛理不理的態度,令我徹底爆發:“你給我說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要搞清楚,從來就是我甩女人,還輪不到女人對我不理不睬的。”

清清抬頭看我,一言不發。看到她委屈的樣子,我內心占有欲縱然而起。我低下頭,瘋狂的親吻她,她沒有掙紮,沒有拒絕,任憑我將她扔到了床上,壓在了身下。我幾乎失去理智的侵襲著她的身體,隻因為我迫切的想找回原來那種感覺,那種水乳交融的極致。我想那天的我一定是可怕的失去人性的。

當我大汗淋漓的結束我的近乎獸欲的行為後,我看到了清清的眼角流下了兩行眼淚。淚水中,我聽到她說:“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我們以前做愛是那麽的和諧,為什麽現在無法找到那種感覺?你告訴我,是我哪裏讓你感覺不舒服了,把你弄痛了嗎?”我抱著清清大聲問道。

“沒有,沒有,沒有。”清清猛的掙脫開我的雙臂,滿臉眼淚的,但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鏗鏘有力,“你就是沒有搞清楚一個問題,之所以以前我們做愛那麽和諧,是因為曾經的我是那麽全心全意的愛你,我是那麽全身心的迎合著你的心你的身體,那樣靈與肉的結合,才會有最美的性愛。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做愛,可是,我和你做愛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曾經是那麽深深的愛你!!!”

愛你,是和你做愛的理由。那句話成了我和清清這段關係的結束語。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清清的這句話,也方才體會到清清曾經對我的愛是那麽深那麽真。

幾個月後的一天,我收到了清清的一封信:

“小東,你好。相信我們的心情都已經平複了,雖然我們已經不是曾經的那種關係(我不知道怎樣形容那段關係了,是戀愛嗎?),可是,我依然想告訴驕傲的你,我曾經深深的愛過你。我愛你的驕傲,愛你的瘋狂,愛你走來告訴我,別怕,有我在呢。愛你打籃球時瀟灑英偉的姿勢,愛你帶著我騎車兜風時給我的溫暖依靠,愛你工作時一絲不苟的認真,如果,你能將這認真放到感情中,那該多好。在你告訴我無法對愛負責時,我的心就被你砸懵了,那後來的兩個多月裏,我試圖努力不讓自己對你的愛降溫,試圖努力著要適應你的節拍,可最終,我失敗了。原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最最在乎的還是要和心愛的男人共度一生,哪怕這並不美好,卻依然是每個正常女人的期望。

肉體的接觸美好固然難忘,正如我難忘於你帶給我的激情與振顫,難忘於自己曾經對你全身心的迎合。可是,最終的事實證明,在沒有愛的肉體關係裏,一切都變的幹涸而乏味。還是那句話,愛你,才是和你做愛的真正理由。

小東,無法勸說你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隻想告訴你,愛,依然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就這樣結束吧,在清清充滿了愛的文字裏結束吧,一切都留在心裏,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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