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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震雲:生活就是一地雞毛

(2008-06-25 12:42:49) 下一個
劉震雲是七月香港書展的講座嘉賓,他的創作聚焦曆史、權力和民生,加之平民立場和白描手法,被評論為「新寫實主義」。
河南作家劉震雲是七月香港書展的講座嘉賓。聽他聊天講故事是一種享受。他說,生活就是「一地雞毛」。他和妻子郭建梅是大學同學,他學文學,她學法律,兩人還是老鄉。一次,他倆坐火車回老家。因為皮炎,他手上貼了塊膠布,她問怎_洶F,他急中生智回了句:「拉小提琴拉的。」還煞有介事說當年在部隊文工團怎樣的才華橫溢。很多年過去了,郭建梅偶爾還會開他玩笑:「老劉,怎麽不拉琴了?」
他說:「我和郭建梅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人對與自己反差越大的事物興趣就越大。我開始追求她,最終把她娶回了家。」他妻子在外是女強人,在家也是她和女兒說了算。他說,上大學三年級的女兒,不怎_珍?艄L寫的書。平時都是女兒教育他,最常說的是讓他做人要聰明點,為人處事、自理能力都有待改進。女兒周末回家,看到他就會問:「小劉最近怎_狩?琚H」劉震雲說:「我和女兒現在很像老朋友,關係非常鐵。」
他說的是帶河南音的普通話(國語)。他說,這要是在宋朝,河南話就是普通話。他又說,河南人不會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會比較陰陽怪氣,他隻是想在黑白過渡的灰色地帶多停留一會兒。
香港讀者熟悉劉震雲,或許是二零零三年的《手機》,他的同名小說和電影狠狠火了一把。半年前,他又玩了一回「雙響炮」,《我叫劉躍進》同名小說和電影同時推出。因為這部電影,「擰巴」這個詞在大陸流行起來。《我叫劉躍進》說的是心與心之間,出現的橫七豎八的擰巴。他說,很多人喜歡把一件事說成是另外一件事,這就是擰巴,他想把已經擰巴的事再給擰巴回來。當這個世界把理擰巴過去後,他想透過寫作再擰巴回來。
認識劉震雲有二十年了,當時他在北京最權威的文學雜誌《人民文學》上接連發表《塔鋪》、《新兵連》、《一地雞毛》、《溫故一九四二》等引起強烈反響。他創作的平民立場,以簡潔而直接的白描手法,目光聚焦於曆史、權力和民生,被評論家稱為「新寫實主義」。
月前在北京見他,他說起自己如何走上文學道路時,講了兩個故事。在戈壁灘當兵時,一個瘋子把他領上文學之路,篇幅所限,無法描述。在一個多月後的香港書展期間,由他向讀者複述。另一個故事說的是對他寫作影響最大的人是他母親。
他母親不識字,在鎮上賣過醬油,那時她開始學字。醬油店旁邊是書店。她去抓了一本書開始看,一抓就是魯迅的書。後來母親知道兒子要以寫作為生,對兒子說:「你現在也寫東西?這工作不難。」劉震雲說:「我覺得挺難的。」母親說:「魯迅在寫東西的人_??O一大個的嗎?」劉震雲說魯迅可成啊,好多人把他當祖師爺。母親說:「嗨,那寫作這東西太容易了,我看過他的書:後園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那有什_活A我就是識字少,我都能寫:我賣醬油,一個是醬油缸,另一個也是醬油缸。太容易了。」
十年前,劉震雲花了八年時間寫出二百萬字的《故鄉麵和花朵》,成為中國文壇一個時期來罕見的一種「現象」。在浮躁的似水流年,麵對煩囂的外部世界,他絕交息遊,沉靜下來,寫了六年,改了兩年。他感歎說:「書寫完了,有的朋友都從二十多歲,一晃人到中年了。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為了這部小說的版權,多家出版社展開了激烈的爭奪。媒體相繼評論。首版印數四萬套,每套四卷定價一百一十八元人民幣。嚴肅文學如此大規模地發行,近年實屬罕見,令沉悶許久的中國文壇,出現了「劉震雲奇觀」。
前不久,他在上海說:「我寫作時不從商業角度考慮,最好的商業就是把書寫好。現在作家的書能賣一萬本以上的人很少,賣不到一萬,生活困難,他的信仰、理想、對文學的固守也不存在了。我是自由作者,不是專業作家。專業作家有工資,在下沒有。一個鞋匠拿工資很荒唐,作家拿工資似乎很正常。我參加文學界會議會很煩躁,不是他們的義正辭嚴沒道理,而是我離他們很遠。要伸張正義就要自食其力,別讓納稅人養著。這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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