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暫經過 (二)

關於虛榮倒是沒什麽可多說的, 浮華煙雲, 過眼就忘. 就象買化妝品贈送的那個禮包, 看著花花綠綠, 其實用著上手的東西沒幾樣. 新鮮勁兒過去了就撥拉到抽屜的角落裏去了. 仔細想想那時候最感到飄飄然的是和他一起出入一些場合, 但這個也難說不是因為他生得好看, 反正別人看我們都是先看看他, 再看看我. 隻有他的朋友是先看看我, 再看看他, 然後眼裏就有些笑意了.

但中年男人吸引小姑娘的遠不是物質上的東西, 如果正宮們認為錢是萬惡之源, 就把問題過於簡單化了.

不知道有沒有代表性, 至少我的那個中年人, 是很肯對女孩子好的. 年輕男孩也不是不肯, 隻是不能, 經驗和耐心都不夠. 他們可能連他們自己想要什麽都不太清楚. 這個時候中年男人適時出現, 承擔了調教大任. 就象天下所有的賈寶玉都有一個警幻仙姑一樣.

我後來的一個閨蜜, 和我的經曆正好相反, 她是30歲以前走純情路線, 30歲以後開始享受人生, 遇到了一個中年人, 雲雨幾次以後, 跟我說:"原來我前麵都白活了."

我們這一代小時候都還是受的正統教育, 中學裏的生理衛生課是男女生分班上的. 認識中年人的時候我連A 片都沒看過, 就連金瓶梅都還沒讀過. 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 對我的開發, 那是艱巨而漫長的.

說了這麽半天, 其實也就是一句話, 中年男人肯在床上竭力逢迎.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

我認識他的時候是秋天, 天在變涼. 等到天冷得要穿大衣的時候, 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 起初隻是替我穿大衣的時候順手使勁抱抱, 我笑笑沒反抗. 後來坐著說話的時候他突然俯身摸了一下我露出來的一段小腿, 說這麽冷的天怎麽露著腿啊. 這次我紅著臉躲開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為什麽穿著九分褲, 天地良心, 當時真的沒想勾引他.

那時候我們每次都是五六點鍾見麵, 說幾句話天就黑了, 他的房間裏隻開一個台燈, 就象我現在桌子上這樣, 是黃黃的燈光. 還放著很輕的背景音樂. 這樣的環境, 想不犯錯也難--那是對他而言, 我呢, 根本不知道錯怎麽犯.

第一個吻發生得很突然. 我們並排坐著, 他試圖了兩次, 未遂. 於是繼續說著不疼不癢的話, 一句話沒說完他突然扭過頭來, 這次成功了. 我的天, 他真是個good kisser. 傳說當年佛祖傳經, 小和尚聽得歡喜, 頓覺似乎有花從天而降. 我當時的感覺就跟那樣差不多, 暈, 天地亂轉地暈.

把我轉暈了以後離水到渠成還差得遠呢. 我前麵說了, 這個過程艱巨而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