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京人物素描：大脆梨流落街頭

1937 年秋天，土霸金瓦刀被日本人放出來之後，水霸天蠍見事不妙，就急忙逃出北京城，上了西山，後來參加了抗日遊戲隊。

天蠍逃跑之後，她的大老婆方銀蓮再次把二姨太大脆梨趕出家門。大脆梨隻好找金瓦刀請罪，希望金瓦刀能收留她。不料金瓦刀把大脆梨暴打了一頓，趕了出來，並放出話來，誰敢收留這個女人，就跟誰沒完。大脆梨在北京城無處可去，隻好回到廊坊鄉下老家，嫁給一個菜農。

過了兩年，菜農突然病死了。村裏人都說大脆梨不吉利，連她的哥哥嫂嫂也都這麽認為。大脆梨受不了村裏人對她的歧視，也過不下去鄉下的苦日子，於是又返回北京，租了一個小院子，當上了暗門子。這時候大脆梨已經 40 歲了，賣不出什麽好價錢了，客人們都是車夫小販。又過了兩年，大脆梨的客人越來越少，連小院子也維持不下去了。

1942 年，金瓦刀被人堵在胡同裏用扁擔掄死。一個外號滾刀肉的嫖客對大脆梨說，要娶她，把她帶回了家。不料甜言蜜語好日子沒過幾天，滾刀肉就翻臉逼迫大脆梨繼續賣淫，年老色衰的大脆梨隻能接待那些撿破爛和要飯的老淫棍，稍有不慎，就被滾刀肉拳打腳踢。

1945 年抗戰勝利，天蠍作為抗日英雄回來了。滾刀肉連忙逃走。大脆梨又去投奔天蠍。天蠍給了大脆梨一點錢，但是堅決不收留她。大脆梨隻好回到滾刀肉的家，但是大雜院的鄰居們見滾刀肉不在了，就堅決不讓大脆梨回來住。大脆梨隻好另外租房，在車子營胡同找到一個大雜院。過了一段時間，錢用完了，隻好上街撿破爛謀生。

1947 年物價飛漲，撿破爛也不能維持生活，大脆梨交不上房租，被房東趕出來，流落街頭，過了幾天就凍死在街頭，變成“倒臥”，被收屍人毛啞巴收走了。 [2007-10-12]

回到總目錄

[酒醒無聊]

堪比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