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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京華:掄死金瓦刀

(2006-08-01 21:46:14) 下一個


水霸天蠍與土霸金瓦刀是民國時期京城菜市口兩個勢不兩立的地頭蛇,他們憑借著不同的靠山,隨著政局的變化,在菜市口進行了一場跌宕起伏的奪霸鬥爭。

早先在清末時候,菜市口一代老大是旗人冷四,不過冷四爺有遺產有鐵杆莊稼,又有一身正義,對搜刮民脂民膏不感興趣。1917年,隨著張勳複辟失敗,旗人在京城徹底失去了勢力,原來在冷四爺鎮下的各行業小霸主為了爭奪霸主地位,火並起來。菜市口江湖上風起雲湧,進入爭霸時代。

泥瓦匠大宋過去一直專吃菜市口一帶的土木工程,那時候進城的鄉下人不多,工作競爭不太激烈。民國之後,越來越多的鄉下失地農民進入北京城尋找工作,競爭激烈起來。1916年,京城開始加快自來水的普及,原來挑水送水的水夫大量失業,不得不向其他行業發展,於是天蠍的水夫幫與老宋的泥瓦匠幫發生了衝突。那時冷四還鎮著菜市口,把他們叫來,嗬斥一頓,然後進行調解,穩定了菜市口江湖的局勢。

1917年段祺瑞打敗搞複辟的辮子張勳,再造共和,皖係軍閥勢力全麵控製北京。南城巡警廳的頭頭都換了新人。新廳長竟然是當年在菜市口一帶剃頭的安徽秀才剃頭王。水霸天蠍也是安徽人,見到老鄉掌控政治,就依靠這個優勢把大宋擊敗,天蠍首次成為菜市口霸主,大宋逃回河北老家。

在水土兩幫大規模械鬥中,大宋的一個名叫大金的友邦老大被打死,他的一個徒弟繼承大金的堂口,號稱金瓦刀。金瓦刀是山東人,他有一個童年夥伴老莫隨家闖關東去了東北,參加了奉軍(東北軍)。1920年直係聯合奉係打敗皖係,直奉共同控製北京。菜市口一帶治安歸奉係的一個軍事執法處管理。老莫在軍法處當一個小頭目。在街頭巧遇拉沙土的金瓦刀。之後,金瓦刀借助老莫的勢力,帶領大金土幫擊敗水幫,成為菜市口新霸主。天蠍逃到通縣躲避,給人打短工。

1922年,直奉交惡,發生戰爭,奉係軍閥失敗,退回關外。水幫天蠍又卷土重來,與土幫在在車子營胡同空場爆發激戰。水幫勢力強大,活捉了金瓦刀。押到天蠍麵前。天蠍叫人拿過扁擔,他要掄死這個仇敵。這時候金瓦刀說,我早就立過遺囑了,如果我死就是你幹的。天蠍猶豫了一下,把金瓦刀打斷一條腿,但是留下他的命。此後,金瓦刀撤到廣安門外蘆溝橋老根據地。

1926年,馮玉祥反奉戰爭失敗,奉係軍閥卷土歸來。金瓦刀又進城,天蠍隻好托人說和,忍辱向金瓦刀投降。瘸子金瓦刀占了天蠍的二姨太大脆梨。

1928年夏,北伐軍勝利北伐,奉軍再度逃回關外。天蠍集合舊部,東山再起。水土兩幫劍拔弩張,磨刀霍霍。新上任的菜市口派出所所長老文揚,突然一改過去窩窩囊囊的形象,大刀闊斧,把水霸和金瓦刀都給抓了起來,粉碎了水土兩大黑幫。他引來山西家鄉的建築包工隊,壟斷了菜市口一帶的土木工程市場。

1930年夏爆發中原大展,當年秋天,東北軍擁護蔣介石中央軍,入關占領了北京。金瓦刀又被放了出來,重操土木工程,向老文揚的山西土幫挑戰。

1935年東北軍調防陝西去圍剿紅軍。東北軍走後,老文揚又把金瓦刀抓進監獄。而這時候水霸刑滿出獄,此時菜市口天下已經歸了老文揚。天蠍隻好接管小舅子的木器作坊,改行當木匠。

1937年日軍占領北京,老文揚逃走。金瓦刀被日本人放出來,擔任菜市口維持會會長。水霸天蠍見金瓦刀出來了,還當了維持會會長,心中不服,也逃到西山參加了抗日遊擊隊。

1942年秋天的一天,天蠍帶人秘密進城,在一條小胡同裏堵住金瓦刀。

金瓦刀再次說,我死就是你幹的。
這次天蠍說,就是我幹的,我代表人民處死你這個漢奸。

說完天蠍用扁擔活活掄死了金瓦刀。其實他當時心裏想的是,終於除了一個自己多年的仇敵。[2007-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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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SWEETGAL 回複 悄悄話 我想每一個聽故事的孩子一樣伸長脖子:後來怎麽啦?
嗬嗬
等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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