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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陽光十分閑散。大概是因為我到過她家鄉的緣故,所以我們之間的那份拘束感,從這時起開始減少了。然而,讓她把話再引回到朱向才的案子上,顯然也不那麽容易。於是,我買了些燒餅和酸辣湯,一邊吃一邊和她聊。
“現在,你和宏運那幫人還有聯係嗎?”我明知故問。
“沒了。”她用袖子擦著一塊桌角,“出事後,吳胖和張占奎都離開了伯克萊。”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們是什麽時候?”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出事後第三天上午,我從警察局出來後,沒想到吳胖和張占奎會等著我。”
“為什麽要等著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張占奎就說要請我去喝喝咖啡。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向來都是一毛不拔的,那天居然要請客了!可惜我沒時間跟他耗,我得趕緊找工作去。”
“後來呢?”
“後來他就打聽警察問我什麽了。還問我警察是不是懷疑朱向才是凶手?那天我心裏挺生氣的。因為張占奎把我說過要殺老板娘的話告訴了警察。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就想嚇唬嚇唬張占奎。我說,反正警察沒說是我殺的,也沒說不是你殺的!我沒想到這話真把他嚇了一跳!後來還是吳胖,他叫我別胡說八道。我就告訴他們警察把朱向才抓走了。誰知我剛把話說完,他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這麽說,張占奎也恨朱向才?”
“反正宏運裏的事挺複雜的。”她用嚴肅的目光看著我。
毫無疑問,桂花這些話顯然加深了朱向才謀殺案的複雜性。隻是這意外的收獲雖然小,但卻來得十分容易,就像我在咖啡裏放了一勺糖。我不知道桂花心底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我需要知道的,我決定留下來,至少在她打烊前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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