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要找什麽？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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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樣，雨天後院像沼澤。淑芳仍是不肯懷孕。王家的房子裏搬進了新主人，據說是王先生過去的哥們。年輕的主婦戴著軟邊遮陽帽，也是打一把粉紫碎花傘，不過不是在下雨的時候，而是在晴天，在她出去遛豬的時候。她養著一頭粉紅色的小母豬。新主人不像王先生那麽心疼草地，他家的草地裏長滿了蒲公英，先是一片黃燦燦的小黃花，既而是白絨絨的花子球，風吹走了子，就剩下一大片暗紅的根莖，像被人拋棄的骷髏骨，慘不忍睹。後來他們幹脆把草地開成了菜園，傍晚時就拿著一隻塑料桶往菜地裏澆糞便，弄得臭氣熏天。淑芳倚在書房的門旁問她丈夫，你說他們從哪弄來那些大便？是豬的大便，還是他們自己的大便？淑芳丈夫聳了聳肩說，大概全有。書房裏窗明幾淨，淑芳丈夫本來舉目望去是一片翠綠，可現在不用看，他也能知道那些深黃色的尿水怎樣夾著一坨坨褐黃的屎在泥土裏打滾的模樣了。人幹嗎要受糞便的幹擾？他對淑芳說，難道我們在這世上受到的幹擾還少嗎？他請人把自家的院子圍了一道兩米高的木板牆，可空氣裏屎尿的惡臭卻怎麽也欄不住。等到淑芳又回到實驗室做細胞分析工作後，即使再好天的周末，淑芳丈夫也全天候呆在書房裏了，他寧可花錢把割草的事交給鄰家一個男孩也不願再去割草了。 

現在，淑芳夫婦偶爾還會說起王先生的燭光大餐，至於王太太那對始終都在黑洞裏尋找著什麽的眼珠子，他們早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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