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經常會打電話給 T , 和 T 在晚上聊天。可是我們聊天的東西幾乎都是重複的東西。因為 T 不像我 S 那麽愛看書。所以我們可以聊的東西逐漸在枯竭。盡管認識我以後, T 養成了每天在網上看新聞的習慣。可是那是不夠的。而我和 S 因為廣泛的興趣愛好有聊不完的話題。
我不是不知道 S 對我日見一日的關心,好感。他會為我找不到工作為為我打抱不平,抱怨當地人的短見 ----S 經常說他們因為我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而拒絕了我,可是他們也因此失去了我這麽一個優秀的人才。有時 S 在自己的工作麵試當中會想麵試他的老板們推薦我。他是那麽的細心,以致於我的一丁點的不適他都能發現。他知道我有晚上失眠的習慣,所以他不會在早上給我打電話。如果他真的有事,會先發短信給我,讓我醒了後打電話給他。
元旦前夕的時候, S , 我還有我們的一個韓國朋友一起去了一家酒吧。那家酒吧那晚提供免費的飲料 --- 但是是含酒精度的飲料。所以我選了酒精度很低(隻有 5 度)的一瓶 300ml 的水果酒。 那個味道不錯。所以後來韓國朋友說他要為我們買酒水,但是前提是我必須挑一樣含酒精度的酒水時,我又點了同一種水果酒。可是一個小時後,我的心髒開始向我抗議了。我相信我的臉色是慘白的,即使在深夜裏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出來。 S 被嚇壞了,他不停地問我怎麽樣。他的表情很嚴肅,似乎受罪的是他,而不是我。我說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我張大了嘴巴拚命地呼吸,終於心痛開始過去了。 S 堅持要送我回家。我說不用了,否則他會錯了他的末班車。我的家就在附近,我可以自己走著回去。在我的堅持之下,他妥協了。第二天一大早,他打來電話問我怎麽樣。我說沒事了。 從那以後,每次我們一去出去,如果有朋友建議或者隻是開玩笑讓我喝酒時,他都會主動地幫我擋掉,說我的心髒不好,不能喝酒。
一月中旬的時候,我去了鄰市的一個朋友家度假,而他去了他爸爸所在的地方 --- 離我朋友家所在地方是隔鎮。他說他過幾天來和我們匯合。 他到了後,我們租了輛車,他載著我們去參加一個藝術節。
那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個當地的舞會 --- 那裏的人都在跳蘇格蘭舞和電視裏經常看見的宮廷舞。我說我不會跳舞,就想坐在那裏看著。 S 和我的朋友先去跳了。跳了幾個曲子後, S 走向了我,邀請我跳舞。我說:“我都說了,我不會跳。”“沒有關係,我教你。”“可是我不喜歡跳舞,也不想跳。” S 還是想鼓動我和跳。可是我頑固地一直搖頭。最後他深深地看了我眼,轉身去邀請別的人了。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我想起了 K 跳舞時的情景。那一一個在電台工作的學生帶我們去了迪廳。 K 是聞樂而起,他閉上了眼睛舞著,不知不覺得跳到了迪廳的中心,所有的人紛紛叫好,並逐個停了下來,觀看 K 的表演。到最後, K 大汗淋漓得下了舞池,博得了一聲又聲的喝彩 …..
從舞會回去的路上, S 開著車,我坐在他的旁邊,我的朋友坐在後座聲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我和 S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我看著天上的星星 --- 因為那裏是郊區了,所以天上的星星顯得特別的明亮,大。到朋友的家後,我們把朋友叫醒,然後進了屋。我 S 還是沒有說話一句話。
第二天,我們去參觀一個墓地 --- 那是 19 世紀 50 到 60 年代時到澳洲來淘金的中國人死後埋葬的地方。 S 恢複了他以前的善講本領,告訴了我們那塊墳地的曆史,淵源。我們之間的僵局也自然地被打破了。
我知道我是個很自私的女人,一直就這麽安然地享受著兩個男人對我的好,卻無力回報。
盡管T和 S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在我的心中他們是有區別的。我和T之間有種共患難的感覺。因為我們曾經一起度過了我們各自感情上最低潮,最灰暗的時期。在T的麵前,我會任性,會像個被寵壞的小孩子。我會在心血來潮的時候給他電話,會在我想哭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而T,無論是他在睡覺,還是在他朋友家,都會耐性地聽我說話,然後安慰我,或者和我一起在電話裏聊天。我給T打電話用的電話卡還是T在美國幫我的那張。而我和S之間,很多時候我們會像兩個最多才十來歲的孩子,講著些nonsense的話。 有時我會給S發短信說:今天陽光那麽好,我想出去玩。然後S會回信讓我在火車站等他,他會想出個地方來帶我去玩。有時S會在晚上看到好看,有趣的電視時給我發短信,讓我也快看。很多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在各自的家裏看著同一頻道的同一部電影。所以我們會邊看電視,邊互發短信評論著電視。可是,我從來沒有在S麵前哭過。當我不開心的時候,我會躲在家裏;我會很自然地T打電話,可是我不會給S打電話。細膩如S,他經常能很快看出來我不對勁的時候。他經常會在我沉默的時候問我怎麽了。然後我會不帶感情地說,沒有什麽。然後繼續我的沉默,我的低落;任S唱獨角戲。
有一天T告訴我,他在美國那裏認識了一個馬來西亞的中國女人。那個人有和我很相似的氣質。他是在我回中國時候認識的,然後經常在網上聊天。我為他高興,鼓勵他應該自信點,主動點約她出來。我真的希望他能早點找到他的另一半,這樣他可以把他的一腔熱情都轉移到他的另一半上,我也不會因為回報不了他而愧疚了。T經常告訴我他們發展的情況,有時請我當參謀,問我怎麽更好地和那個馬來西亞女子相處。
而在澳洲這一邊,S告訴我說他的那個日本前女友要來澳洲了。他們盡管在S離開日本時分手了,可是他們還是經常通過email保持聯係。S說那個日本女子隻是過來旅遊。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是來找S的。S建議我們一起駕車去墨爾本以外的地方旅遊。我不想當燈泡,也不想讓那個日本女子誤會我是S的女朋友。所以我對S說,我不去。而且我坦白地告訴了他我的理由。S堅持我去,但是妥協說我再找幾個伴。我也確實想去旅遊,所以答應了。於是我又找了另外兩個中國朋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們兩個本來互相不認識。於是我們開始了7天自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