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 Janie 休產假前最後一天工作的日子。早上布萊恩把我送到事物所後就離開去別的地方開會了。上午的工作是例行公事 —check mails, 把卷宗歸檔,打印東西 ….. 今天 Dan 和幾個同事沒有來事物所,聽說去法庭辯護了。中午的時候,幾個女同事說要和我, Janie 一起吃飯。於是我們一起去了隔壁的 café. 吃飯的時候,那幾個女的都變魔術似的拿出了準備好的禮物。“ Janie, 這個小玩具是給小寶寶的。”
“ Janie, 我前兩天和我男朋友去逛街的時候看見有嬰兒衣服在打折所以就買了這套衣服。我男朋友建議我買這個顏色的,這樣無論你生出來的是男孩或者女孩都可以穿。” …..Janie 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謝謝”。
“ Janie, 很對不起,我都沒有準備什麽禮物。”我很愧疚地說,“你看昨天我們去買東西時我都沒有想起來給寶寶買樣禮物。我真是太忘性了。”
“沒事。而且你剛剛開始工作,怎麽好意思讓你破費。”
“可是 … ”
“不用可是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經常來我們家看看寶寶就行了。”
“真的嗎?”我興奮起來,“我真的可以去看小寶寶嗎?”
“當然。” Janie 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代表我即將出生的寶寶還有我的丈夫歡迎你隨時光臨呢。”
“太好了。我最喜歡 baby 了。尤其是你們西方人的 babies, 太可愛了。我總也看不厭。”
“哈哈,我們還羨慕你們東方人的小 baby 呢。那黑黑的頭發,那骨碌碌轉的黑眼睛。”
“對了, L , 你想以後有幾個 baby 呢?”
“哈哈,生 baby 可不是一個人能幹的事。我連我的丈夫在哪裏都還不知道呢。”
“哦,那你有男朋友了嗎?”
“目前沒有。”
“怎麽可能?一定是你眼界太高了。”
“哈哈!”
傍晚的時候,布萊恩回來了。他出人意料地宣布“我提議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算是為 Janie 餞行。”
“ Hurray! ”布萊恩打了幾個電話才搞定飯店。然後同事們就忙著給家裏人打電話說他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 L ,今天怎麽樣?不累吧?”
“老板,我很累呢。我剛剛開庭回來。你都不問我累不累。” James 一臉可憐地說。
“哈哈,你一個大男人去開個庭就喊累了。那你該上健身房好好去鍛煉鍛煉了。”
“老板不公平! L ,你現在見識到美色當前的時候,我們的老板會有多偏心了吧?”
“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這是自古就有的說法。我們的大律師當然也不會例外哦。” Dan 和 James 一唱一和的,弄地我很不好意思。
“ Dan, James ,再說下去的話,你們今天晚上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了 ….. 你們還有沒有上下級之分了?!”布萊恩佯裝生氣,可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真正生氣。好奇地看著這一幕,我都忘記了自己也是這個事件中的主角之一。我很佩服布萊恩能和他的屬下那麽融洽相處,不耍威風。
晚飯的時候,我們女的都坐在一起,男的也都坐在一起。 By accident, 我和布萊恩剛好是相對而坐。我的右手邊是 Janie ,左右邊是 Tina, 一個職務上比 Janie 低一級的 secretary 。 Janie 像個大姐姐般交代著“臨別”囑咐。
“如果有什麽事的話 ---- 我是說不僅是工作上的,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有時你有空可以上我家去找我聊天。”“
我一定會的。”
“ L ,老板好象沒有停止過往你這邊看呢。” Tina 突然悄聲對我說。
“哦?!可能是因為他就坐在我對麵吧。總不可能讓他扭著脖子吃飯吧?”
“哈哈 …. 不過,我還是覺得他是有意地。因為即使是 Dan 和他說話時,他也不是把眼睛飄向你這裏呢。”
“夠了。 Tina. ” Janie 說。“對不起哦。其實我們事物所裏都不嚼舌的。不過 Tina 還年輕,所以 …. ”
“沒有關係的。” Tina 像個剛被挨訓的小學生,不服氣地鼓著嘴說,“可是這是事實啊。而且我還從來沒有看見老板對任何一個人這麽關注過。”
“這倒也是事實。老板雖然離了婚,可是他從來都很潔身自好,從來沒有鬧過緋聞。”
“哦,是嘛?”不可否認,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那麽一丁點。
“是啊,當然並不是說沒有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但是因為老板一向作風嚴謹,所以那些女人也都無機可乘。”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可是我想這和我的職責範圍內的工作無關吧?除非是有時我得幫他安排他的應酬?”
“沒有,是無關。而且由於老板即使離婚前,他的老婆就有名的討厭出席各種應酬。所以老板有應酬時從來不帶女伴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你不用顧慮。”
“那就好。”我的視線剛好和布萊恩的碰個正著,他挑了挑眉,意思是問我“有什麽事嗎?”我不怎麽明顯地搖了搖頭。
晚飯後,我們都散開了。我第一次看見了 Janie 的丈夫, Charlie ;也是長地胖胖的。但是看上去很溫和的樣子。顯然的很疼 Janie 。在回去的車上,布萊恩問我在想什麽,我說我真的很羨慕 Janie 。布萊恩問為什麽。我說因為 Janie 有個很疼她的丈夫,又馬上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寶寶。
“哈哈, 你怎麽知道他們的寶寶一定就會很可愛呢?”
“肯定的。因為你看 Janie 和 Charlie 都長得不賴。而且這也是我的衷心希望嘛!對了今天中午我們吃飯時我們還討論過關於小寶寶的事呢。我說我一直都很喜歡小寶寶的。尤其是你們西方人的小寶寶。都那麽活潑,那麽可愛。可是她們說你們西方人反而喜歡我們亞洲人的小寶寶。說是黑頭發黑眼睛的小寶寶才是最漂亮的。”
“是啊,我個人也這麽認為。”然後布萊恩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我相信你生出來的小寶寶也會很可愛,很漂亮,說不定還像她 / 他的媽媽一樣聰穎。”
“哈哈,謝謝。可是我都不知道我的丈夫還在哪裏飛呢。現在就開始預測我的小寶寶也未免為時過早了吧?”然後突然的,我想起了我 K 也曾經有過類似的討論。那時 K 還說他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有不止一個孩子呢。這個突來的記憶使從我剛剛還高漲的情緒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布萊恩敏感地感覺到了,問我“怎麽了?”
“沒有什麽。”我還沒有告訴他關於 K 的故事的打算。“對了, Janie 說了我以後可以去經常看小寶寶呢。”
“那當然。他們肯定會歡迎你的。而且我相信小寶寶也會喜歡你的 ….. 如果你在這裏待的時間夠長的,說不定還能教小寶寶中文呢。你知道的,人越小的時候,學語言越容易。”
“哈哈,你這麽想,人家 Janie 說不定還不樂意呢。”我裝作聽不懂布萊恩剛才在試探我關於會否在這裏長待的語氣。
Janie 去休假了,我也開始了獨當一麵地工作了。幸虧事物所裏的同事們都對我很友好,也很厚道。沒有任何問題,他們都會很耐性地回答我;當我有困難時,他們也很樂意幫我。布萊恩還是在事物所和他的檢察署之間兩頭跑。生活和工作逐漸步入了軌道。我們有時會在晚上下班後去餐館吃飯;有時我們會在家裏吃,我會燒些中國菜。布萊恩覺得吃我做的菜是既有營養又健康。晚飯後,有時我們會去散步,有時如果時間不早了,就待在家裏看看電視新聞,看看書;或者有時我們會一起討論一些 cases 。 有時,布萊恩出去應酬了,我就一個人在家裏燒飯,吃飯,然後就坐在窗台上看外麵閃爍的霓虹燈或者是地麵上的車來人往,發呆。
有時我會發現自己開始想念 S 了。想念以前和他在一起是沒有壓力,舒服的感覺。想念他的滔滔不絕;想念他的鏡片後麵的閃爍著智慧的眼睛。這並不是說和布萊恩在一起不好。其實和布萊恩在一起我覺得也很舒服;雖然我能明顯地感覺他對我的鍾愛和好感,但是他從來不很露骨地表示,也不強迫我去接受或者讓我也去喜歡他。而且,身為一個律師,當地法律界的發言人,又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每次講話的用語都是那麽sophiscated ,使你覺得對他肅然起敬,而不敢用一些 slang 來回答。這對於我來說倒是沒有什麽困難。而且我發現自己對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英語來交流。比如和 T 說話時,我會用相對來說比較 informal 的英語,而且常用 slang ;和 S ,是 formal 和 informal 兼有。而和布萊恩,我就用比較 formal 的,用和上流社會的人講話的口氣和他講話。可是,我骨子裏孩子氣的一麵使我懷念和 S 在一起時的時光。因為 S 有時也會相當的孩子氣,所以我們有時會像兩個才十來歲的淘氣的小孩子嬉鬧。而我有時也會向他耍孩子脾氣,而他總是以一副大哥哥的姿態包容我。和布萊恩在一起的時候,盡管他老是說希望我做我自己;可是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扮演著一個成熟,懂事的女人的角色。
那天,有人闖進了事物所來鬧事。 Dan 和 James 出麵去周旋。他們說“女士們待在裏麵,以防萬一會被傷著。”可是他們兩個和鬧事者理論了老半天還是沒有用。他們堅決地要見“你們的負責人。”布萊恩剛剛打完了電話,出來,聽見後就過去了。沒有多久,布萊恩奇跡般地把他們給擺平了。這使我對布萊恩又增多了一份敬佩。晚上在餐桌上,我又提起了此事.
“這叫‘老將出馬’不同凡響。我們中文裏還說薑還是老的辣。”
“哈哈,又是老將,有是老薑的,說的我有多老似的。不過和 Dan, James 相比,我當然是老頭一個嘍。”
“ Hmmmmm, 我怎麽就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了?我今天做菜時候明明沒有放醋啊。”
“哈哈哈哈!不過,真的, L ,我看 Dan 和 James 在暗地互相為你較勁呢。”
“哈哈,是嗎?不虧是受過 FBI 訓練的大偵探哦。連這個都讓你給看出來了。不過,我不會和他們當中任何個人有未來的。”“哦,為什麽?”
“你真的希望我和他們當中的其中一個有好結果?”
“當然啦。我希望你幸福快樂。而且說老實話,我的這幾個手下人都不錯的。”
“ Thanks, but no thanks. 如果我真的想選人的話,我不會選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 ”
“哦,是嗎?那 …. ”
“我會選個比他們年齡大的,更成熟點的;知識淵博的 ….. ”
“哦,我好象有點符合這些要求哦。哈哈。”布萊恩自嘲地笑笑。
“是啊,所以你其實沒有必要吃醋的。可是,話又說回來。這隻是假設。因為我想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為什麽?你曾經愛過人嗎?其實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首先像你這麽優秀的女孩肯定是有很多人追你的。其次是你受過傷,因為你的眉宇之間總有著淡淡的憂愁。而且我看見你發呆的時候,你的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觀察地可真仔細啊。在你麵前我似乎成了透明人了,都無所遁形。我以後可得注意了。”
“哈哈,其實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是個謎樣的人物。你有那麽多麵,你開心時會侃侃而談,眉飛色舞,甚至咯咯而笑,讓我覺得自己是身置陽光燦爛的春天之中,一切是那麽的美好。可是當你憂鬱的時候,你讓自己罩上了一曾薄薄的霧,你盡管還是微笑,還是和人們交流。而且還是一樣的優雅;可是我覺得我無法看清你。我也無法進入你的世界。 Ah, 你看你對你周圍的人有著多麽大的魔力啊。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神經呢。”
“哇! 哇!首先我想不到我們偉大的大律師,大偵探還是個詩人呢;其次是我想不到我不知不覺中就成了某人心情不定的罪魁禍首了。”
“哈哈,不是罪魁禍首。我們的 L 怎麽可能會成為罪魁禍首呢?你是個精靈古怪的小女巫呢。”
“真是奇怪了。 Janie 還說你一向坐懷不亂呢。從來不鬧緋聞呢。可是看看你剛剛,盡是花言巧語。而且講地那麽自然。我才不信你以前除了你老婆外沒有別的女人。”
“哈哈。沒有想到 Janie 那麽快就已經向你嚼舌頭了。不過那確實是事實。我以前從來沒有碰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所以也無從去說這些好話。”
“我才不信。”
“ Ah--- 這可就麻煩了。不過目前我可沒有別的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也許我們得套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日久見人心。”
“哇 ---- 我可更加不能小覷你了。你連這句話都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我的事還多著你。我也歡迎你來不斷挖掘。”
“哦,謝謝。”
周末的時候,布萊恩經常會開車帶我去各種各樣的紀念館,博物館。用他的話說,“我喜歡曆史,所以哪裏還有比紀念館和博物館更好的地方來了解曆史的?”我們也去一些書店和公園。 我們經常去的書店是Barnes and Noble連鎖書店。因為那個書店裏內設café,所以我們經常會在那裏泡上老半天,看書;餓了或者渴了就買飲料,咖啡或者蛋糕什麽的邊喝/吃邊看書。
我們去了New York Botanic Garden, 在那裏我親眼見到了250多種的玫瑰---那可不是一般的美。那美是無法形容的(至少對我來說)。當然我們也去了中心花園---事實上那裏是我們最多去的地方---有時是飯後散步,有時是周末的時候去帶了幹糧和書,去那裏所謂的“picnic”。
記得有個星期五的晚上,我們吃完飯後,布萊恩神秘兮兮地說: “L, 我給你一個人名,你去google上搜索一下。”
“哦。”
幾分種後,“布萊恩,這個人是個老古董了,你為什麽讓我查這個人的資料?”
“哈哈,我沒有說這個人是現代人啊。”
“可是….?”
“你明天沒事吧?我明天帶你去個地方。你去了後就知道了。”
“哦。”
第二天,布萊恩帶我去了一個公園。這個公園比較獨特的地方是它位於市區裏,周圍是高樓大廈;公園裏有獨特的椅子,有書販在那裏擺書攤…..
公園的正門上說這個叫“布萊恩公園”---“哈哈, 布萊恩,你有個屬於你的公園呢!” 我開玩笑說。
布萊恩微笑著說,“你可以這麽說。”
“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神秘了?”
“哈哈,你馬上就會知道答案了。”
“?”
布萊恩把我帶到了一座雕塑前,“看看這個人是誰?”
“布萊恩。威廉…..咦---這個人不就是你昨天晚上讓我查的那個人嗎?”
“對啊。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背景資料嗎?”
“當然記得。”我說,“我記得他出生於英國的Manchester, 後來來到了美國。他是當時美國一家有名的當地報紙的編輯;是美國詩壇的先驅;也是美國共和黨的創始人之一。”
“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有著過人的記憶力。”
“嗬嗬,謝謝誇獎。”
“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哇---是不是和某個FBI的case有關的?”我開玩笑。
“哈哈----你真知道嗎?你真的很逗。你總是帶給我無盡的驚奇和樂趣。”
“謝謝。不過請你快點說說你的秘密吧。你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咪的。你不想我犯罪吧?”
“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後,布萊恩就扔下了一個“炸彈”---“其實這個布萊恩。威廉姆是我的曾祖父。”
“啊----哦----”
“當心蒼蠅飛進你的嘴巴裏哦。”
“….你看你都害得我一點都不淑女了。”
“哈哈!這可是欲加之罪啊。不過無論怎樣,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可愛的小淑女;集合了聰明,伶俐和美麗的小淑女。事實上你是個小精靈呢。”
“恩----我現在真的相信你是這個布萊恩。威廉姆的曾孫了。”
“哦---”布萊恩好象顯得很困惑,沒有反應過來我怎麽突然轉變話題了。“你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記得你的曾祖父是以寫羅曼詩出名的---你看你就繼承了他的romantic gene,所以才那麽擅長甜言蜜語呢。”
“哈哈哈哈,多些誇獎。不過我不覺得我很擅長。否則為什麽我的甜言蜜語就沒有感動人呢?”他話裏有話地說。
“哦,是嗎?我可不信。我相信憑你的魅力和你的甜言蜜語一定可以感動很多女士,而且使她們都願意向你投懷送抱的。”“可是,我隻要某個特殊的女子。一個向我灑下了spell的中國小女巫。”
“哈哈,你可真夠大膽的。敢要女巫?!你難道不知道女巫是沒有真正的感情的?”
“Ah--- L, 你一直都是那麽理智。我相信你從來都沒有衝動行事過。”
“恩----這個恕無可奉告。”而我在心裏說,我也有衝動過,瘋狂過,可是結果呢?結果是我得了一身的傷,也許一生都無法愈合的傷。
布萊恩並不是所有的周末都會待在曼哈頓。有時他會開車去鄉下看他的前妻和孩子---“我主要是去看我的孩子。因為我和我的前妻早就沒有共同話題了。可是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身上畢竟流著我的血。”
布萊恩去看他的前妻和孩子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待在布萊恩的公寓裏,看看書,看看看電視,有時也去周圍的書店什麽的逛逛。布萊恩會在傍晚的時候打來電話問我怎麽樣。
傍晚的時候,我會意興闌珊地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迷離的燈光,下麵喧囂的車來人往。我會想起還在中國的家人,和在澳洲的S。 有時,我真的會突然很想像以前那樣對他說“嘰裏咕嚕”,然後他會問我“你在講什麽鳥語?”我會說“我也不知道。這應該是baby language 吧。”他會說“我看是L的語言吧。我可從來沒有聽見哪個baby 發出過這樣的聲音。”
衝動之下,我忘了時差,撥了S的電話號碼。“誰啊?!”uh-oh,S的語氣很不好。不過也難怪—心虛地看看手表---澳洲時間已經是半夜了。S通常是晚上10點就睡覺了。“嘰裏咕嚕。”我說。
“What the Hel------L?!” YAY! S聽出了是我。
“Hey, L! How are you going?”
“你應該問我我在講什麽鳥語的。”
“哦----可是我知道那是L的語言啊。而且你也真夠可以的,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還用鳥語來和我說話。”
“嗬嗬嗬嗬。誰讓你是我的bro 啦。”
“Your bro? ! Ok, yeah, sure, I am your brother.”
“……”
我們東拉西扯地講了一個多小時。“L, 我真的不行了。我要睡覺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呢。”
“哈哈!”
“Yeah---haha ! 你就知道幸災樂禍。”
“why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