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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憶當年西式教育

(2009-09-16 11:21:13) 下一個
遙憶當年西式教育(附圖)

馬馳崔躍勇
  

  



  老照片裏的新學書院

  



  劉占增小時候就能講一口流利的英文。

  



  劉大爺在翻弄著他的舊照片,回憶著往日歲月。

  



  兒時的快樂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天津新學書院是天津市最早的由教會辦的書院。 1902年(光緒二十八年)英國基督教倫敦會得到中英庚子賠款董事會的資助,在一所教會學校———養正學堂的校址上創辦的。(即今和平區大沽路十七中學校址)校舍是仿英國牛津大學青灰色古堡式的建築。新學書院的含義,緣於當時的社會背景。清末的洋務運動,倡導新興教育,廢除八股,吸收外國的先進科學,采取新的教學方式,培養我國自己的人才,故稱此校名。原校舍於 1976年地震中全部震毀,新校舍為 1980年重建。新中國成立後, 1952年在全市私立中學改為公立學校時,該校改名為市立第十七中學,至今。

  

  81歲老人遙憶當年

  對於近代史中天津的教育狀況,我們這一代人是不可能有什麽切身體會的了,隻是有時候在五大道逛逛,就會想,當時住在這裏的那些人們,是怎樣讀書上學的呢,他們或許學的東西和我們現在學的東西完全不一樣,或許也可能有一樣的東西,但是這一代人在世的最小的也都七老八十了,他們在少年時期的成長軌跡已經漸漸地被眼前這個時代所模糊了。

  經常會翻弄一些天津的老照片,也想找一些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學生照片來看看,看看當時的孩子是不是也是成天背著個大書包,讓家長接來送去地去上學,是不是也是到了考初中和考高中的時候,全家人跟著操心。

  以前采訪過一位津門奇人劉占增大爺,劉大爺會講三國外語,是咱津城美術界著名的一位人體模特。您要是沒畫過劉大爺,那證明您就不是津城美術圈裏的。

  劉大爺這麽好的英文水平,對生活與藝術有著這麽獨到的理解,肯定與小時候的教育背景有關係,我決定再次找劉大爺聊聊,讓劉大爺講講當時天津衛的教育情況,劉大爺講的也許並不全麵,但肯定生動,因為他是親曆者呀。

  給劉大爺打電話,劉大爺一聽是我,還挺高興,但是時間得好好定一下,因為劉大爺現在還帶著幾個學生,教他們英語和德語,有時候還要替朋友翻譯一些資料,再加上他的模特身份要經常去藝術院校上課。所以您看老爺子今年八十一歲了也不比一個大小夥子能閑在多少。

  劉大爺氣色特別好,還像以前一樣,特別健談,對我聊的話題也特感興趣,讓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回憶他十幾歲時候的故事,本身這種回憶就具備了一種滄桑感。

  純粹的英語教學

  用原版的英文課本

  劉大爺回憶他當時上的學校是“新學書院”,是一所教會學校。當時的天津是有名的租界地,所以外國的教會學校特別多,這些教會除了辦學校還開辦了許多醫院,相信許多經曆過那個時代的老人都會記憶猶新。

  當初,許多人是在外國人的洋行裏做事情,他們這些人大多又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教會學校去讀書,這樣孩子畢業以後,首先語言不是問題,就可以在外國的洋行裏找到工作,收入也會有保障。

  教會學校裏的許多課目都是英語教學,在招生考試的時候會對語言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打小語言基礎不太好,要往裏考還是有難度的。劉大爺很小的時候,家裏附近就有許多洋人的企業,再加上父親也在洋行裏做事,所以按現在的話來講,語言環境還是很好的,小學畢業後,考上新學書院,基本上也沒費什麽事,他還記得當時除了筆試,還有複雜的麵試,最後能考進來的,都是基本上英語口語沒有問題的學生,教會的教師有的是從英國來的傳教士,有的是教會學校畢業的學生又留校任教的,學生用的課本有一部分就是從英國運過來的,這些課的課程與課本和英國當時的中學進度一樣,還有一些課本裏除了英文以外,還有一些中文標注,劉大爺記得當年的地理課本就是這樣,因為中國地理這部分肯定就是由中國人撰寫的,這些課本印自上海,應該也是這些教會學校在國內的統一課本。純中文的課程叫“國學”,是由一位國學教師用中文講的課程,所有的課程中隻有這門課在課堂上一句英文沒有,所以學生們最後也不知道這位教師到底會不會英文。

  和大家想像不一樣的是,在學校的課程中,並沒有單獨的英文課,因為幾乎所有的課程都用英文教學,當時的科目有英國文學史,西洋史,物理,數學等等,還有西洋音樂課但是奇怪的是沒有美術課。

  著名的老師

  奧運冠軍利迪爾

  當時劉大爺上的新學書院一共有 6個年級,每個年級隻有一個班,一個班有 40來個人。當時的教會學校在天津還有許多,都是男女分校的。劉大爺的姐姐讀的是聖功女中,是一所女校。

  當時的教師大部分是外籍人士,劉大爺對他們印象也很深,現在還能說出許多老師的英文名字,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叫利迪爾的教師,他出生在天津,後來隨父母回國,是一位著名的運動員,曾經在 1924年巴黎的第八屆奧運會上獲得過 400米跑的金牌,後來二戰爆發,他被日本人抓走,死在難民營裏,這位利迪爾先生一生富有傳奇色彩,就有文學家為他寫了傳記,在歐美曾經轟動一時,在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英國根據他的傳記拍了一部電影《火的戰車》,許多外國人都知道這部電影。

  有時候劉大爺和美國來的朋友在一起聊天,說自己當年是利迪爾教過的學生,許多美國人都感到特別驚訝。

  當時劉大爺在新學書院一個學期的學費是三四塊法幣,相當於三四塊大洋。他當時的許多同學現在不是失去聯係,就是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這一段曆史,隨著一代人的漸漸走遠,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會逐漸模糊起來。

  而那些學校,也隨著時間的變化,有些建築已經不複存在,還有些一點點地演化成了今天的學校,在完成著新的曆史使命。

  雖然也會有老照片記錄著那個年代的孩子,但是沒有什麽能夠比一個人的回憶能更生動,更具體的了,這些或虛或實的回憶,就像一條清亮的河流,從遙遠的地方來,流向更遙遠的地方。

  本版撰文馬馳本版攝影崔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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