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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病了,。。。。。,又好了,。。。。。。又病了(太長)

(2008-04-04 13:24:16) 下一個
星期五晚上,兩個孩子分頭來申請,他們想晚上睡在同一個房間裏。平常這是不允許的。在一起,他們沒完沒了地說話,至少折騰到10點以後才能睡著。早上,一個人早早醒了,就去叫另一個,結果兩個人都休息不好。他們自己認為這是保證早上不睡懶覺的最佳辦法,我當然不能苟同。

有時候周末他們的要求會得到批準,基本上看我當時的心情和當天作息時間。那天,我打算幫他爹一起報稅,就同意了他們的申請。兩個人在一起嘰嘰喳喳,一會兒哥哥喊:妹妹搶我的被子。一會兒妹妹跑出來告狀:哥哥把枕頭扔到我臉上。就這樣一直鬧到我原形畢露,吼他們幾句,他們才踏實地倒頭睡下。如果我一晚上都心平氣和地調解他們之間的戰爭,他們會讓戰爭一直持續下去,那顆原子彈不下來,戰爭就不會自己結束。

星期六早上,孩子們都有些蔫兒,女兒自己去拿體溫計,測得100度的體溫。兒子也有些熱。女兒還開始流鼻涕。我一想,這不是兩個人晚上搶被子最後誰都沒蓋被子的結果嗎?心裏有些後悔讓他們睡在一起。他爹倒是看出了我的鬼胎,哈哈著說:孩子不都這麽長麽,也用不著想那麽多。

在他爹的監督下,給孩子們吃了退燒藥。孩子們雖然也快要8歲10歲了,家裏的藥還是給幼兒的,2~6歲的藥。怕給孩子們用藥過狠,即便是幼兒的藥,也按說明書裏的劑量減半。

吃完藥,倆人又恢複了常態。一個去上了一堂合氣道課,一個去上了一堂體操課。下午女兒又去補了一節舞蹈課。從舞蹈課回來,女兒被爹抱著上了樓,又燒起來了。晚上倆人誰也沒提出繼續睡同一個屋的申請,各自吃了一點兒藥,倒下了。

上次這麽大規模地生病,還是03年年底,那次流感我身先士卒,帶著倆孩子一起發燒,孩子們燒到了106,我燒到了104,迷迷糊糊。至今還記得開車去醫院,在路上有些飄的感覺。那次大病把身體給狠狠地錘煉了一下,娘兒幾個過後好幾年沒有發過燒。這次大概是大限將至,躲閃不得。

星期天早上,女兒熱乎乎地醒來。這是繁忙的一天。早上鋼琴老師要來給他們補一堂鋼琴課,姥爺要來上中文課,中午哥哥要去中文學校,下午妹妹要去上舞蹈課。妹妹不喜歡姥爺的中文課,就以發燒為由得以豁免。但是舞蹈課是她的所愛,爹爹抱著進出,也得跳這個舞。結果,又燒著回來了。

星期一早上,女兒很早就熱乎乎地醒來。那天她跟老師約好了,要在班上慶祝她的8歲生日。雖然那天不是她的生日,但是老師馬上要到外地去參加一個學習班,很多天都不在,她要在老師離開之前把這件事情辦妥了。頭天晚上睡覺前,她已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放進書包,包括生日蠟燭和點燃蠟燭的打火機。她不能因為發燒就錯過這次意義重大的活動,說不定一個晚上她都在夢著這個慶祝活動,要不也不會早早就醒了。

吃了兩顆降溫藥,女兒堅持去了學校。下午到了上體操課的時間,她實在堅持不住了。爹爹打電話過來,今天不去練體操了。這是一件大事。爹爹每天可以回絕任何重要會議、客戶要求和老板談話,風雨無阻地陪女兒練體操,女兒的體操,是爹爹一生最大的事業,沒有了體操課,爹爹的生活會迷失方向。今天放棄上課,實在是一次不小的犧牲和挫折。

星期二早上,女兒又熱乎乎地醒來。女兒決定一定得去學校,因為這一天他們有一個rice around theworld的活動,負責澳大利亞和中東的rice的同學會帶來一些食物樣品,並講解當地其他文化。她看重這些活動,不是因為她在乎那些同學講解的內容,而是她心儀所有演講的形式。女兒跟美國的水土密不可分。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實際上一瓶子滿的人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幾個,就算雨季滿滿當當的,旱季也得蒸發掉一些,誰又沒咣當過呢?但是我們愛用“咣當”這個詞貶低我們要貶低的對象,貶低周圍所有不能滿足我們仰望的心願的環境。這真是一個很糟糕的評價,不在於它讓我們發泄了對咣當的不滿,而在於它讓我們失去了寬容。不知道是否做到了寬以待己,絕對達到了嚴以律人的效果。有悖和諧啊。

美國社會是講究表達的。無論年齡、性別、貧富、種族(亞裔略顯薄弱)、婚否,大家都能出口成章,特別是街頭的流浪漢,講起話來,不輸布什是底線。女兒的英文老師生於加拿大,就顯得比較木納,孩子們多半生長在這裏,個個都以活躍見長,女兒尤為得天獨厚,因為爹爹從骨子裏寵愛她。爹爹說:人家說半瓶水咣當,這丫頭三滴水就翩翩起舞了。言談間,爹爹不肯有半點責備,兒子是自己的好,女兒是自己的最好。

星期三早上,女兒的燒還在繼續。這一天她沒有一定要去學校的理由,而且這一天是她的生日。一大早抱來兩本醫療保險公司發的工農兵衛生指南,準備自己給孩子診斷疾病。打開兒童發燒那一頁,一幅方框圖占滿了整個頁麵。

發燒,

如果耳朵疼,向右,否則繼續。
如果流鼻涕,向右,否則繼續。
如果腮腺肥大,向右,否則繼續。
如果嗓子疼,向右,否則繼續。
。。。。

如此這般,十幾項選擇,我都沒能找到機會向右溜出去,直通通地到達了選擇的最後一條:找你的醫生去吧。

這真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過程,越往下看,就越覺得危險。為什麽一點兒其它症狀都沒有,就是幹發燒,而且總是早上燒得最狠,而不是一天下來累了之後才燒起來。女兒在一旁嗚嗚地哭起來,仿佛自己也知道情況的危險。看著這個小瘦孩兒,真有點兒手足無措。我說:今天我請假,在家裏陪你,就不上學了好嗎?淚水綿綿流長,無聲的淚水裏浸滿了委屈。爹爹看了看,說,那就吃點兒藥先去學校吧。我趕緊說:中午我去接你,早點兒回家休息。女兒竟然噌的一下子從被子裏跳起來,準備上學去了。

中午估摸著女兒吃完了午飯,我便去接她。在學校的走廊裏,看見兒子晃晃悠悠的,別人都在上課,他卻在這兒閑逛。仔細一看,兒子的臉也是紅紅的,用手一摸,有些燙,也在發燒。他卻滿不在乎地跟我揮揮手,說:你來接妹妹的吧。然後就跑了。女兒的老師不知道她在生病,告訴我沒看出來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我想了想還是接了女兒,告訴她,我們去找醫生吧。

一路上,女兒叨叨: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卻要去醫院,真可憐啊。我看她那樣,接著逗她:8年前你出生在醫院,所以要回到醫院去慶祝生日。在醫院裏我們等了好長時間,醫生還不來。女兒四處亂動。給嬰兒稱體重的平台成了最好玩兒的玩具。我告訴她:你生下來的時候太重,把那個秤給壓壞了。女兒兩隻手用力在稱上壓,壓到了十五磅,一鬆手,秤又回到了零。她得意地回頭說:你瞎說,15磅已經超過了我的體重,秤還沒有壞。

醫生進來詢問了一遍書上的常規問題,也沒能找到向右轉的機會。便問家裏有沒有其它人也發燒,幸虧剛才發現哥哥也在燒,醫生長出了一口氣。讓女兒張開嘴,看嗓子和舌頭,終於發現,嗓子和舌頭上有小麵積的潰瘍。醫生輕鬆下來,解釋:這是春天裏的口腔細菌感染。每年春天都會有很多孩子感染,大人大概早就被糟蹋得遍體鱗傷,對各種細菌有了抵抗力,所以不容易發生在大人身上。孩子們平均需要5天的時間康複,女兒的情況幾乎到了發病的尾聲,估計很快就能恢複了。

為了慶祝弄清楚了女兒的病因,也順便慶祝一下她的生日,我提議去給她買一條裙子。每個生日,她都能得到一條比較好的裙子,今年準備了別的禮物,本來想省下來這條裙子的。主要是我自己心裏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就借機會消費一下。也難得我帶她來商店,她可以自己選喜歡的樣式。她還不算太挑剔,很快找到了自己喜歡,我也不反對的一條裙子。

回家的路上女兒說:明天我一定得去上學,我要講中國的米飯,介紹中國的東西。我能不能穿這條裙子呢?我哼哼哈哈地答應說:能。女兒便開始表白自己激動的心情:她是多麽幸運,能穿著新裙子去講演,她是多麽喜歡這條花裙子,是她最喜歡的花。我說你得配上那件白毛衣。她說:那是不是也要穿絲襪呢?什麽顏色的好呢?哎,一派美國作風,毫無羞澀、典雅之說,歡樂和痛苦都寫在臉上,明擺著給恐怖分子可乘之機啊。

女兒生病期間,我的嘴角爛了,大概跟她無關,是我自己吃了太多雞爪子。一個同事告訴我,嘴角爛也是一種病菌感染。我自己的土法治療就是用牙膏塗抹,等它幹了,就會好了。昨天女兒從醫院回來發現她自己也有一個嘴角有些爛,大概也是口腔有關的病菌感染。告訴她,跟媽媽的病一樣,很快會好的。

今天早上起來,女兒沒有燒,梳妝打扮完畢,樂嗬嗬地等著上學。但是她發現另一個嘴角也有一點兒爛,這可夠難受的。女兒邊向我匯報病情,邊用手比劃著說: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趁我不注意,那些病菌就悄悄地從這個嘴角沿著我的嘴唇爬到了這個嘴角,現在兩邊嘴角都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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