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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等車和在我麵前次第綻開的溫暖

(2016-08-22 20:47:29) 下一個

這是我在論壇上回一個網友的回帖,隨手打的,今天回頭一看,我好像從來沒有寫過我來到蒙特利爾以後,打過工的那段經曆,或者是感受。

或許潛意識裏,覺得那段時間,距離現在太近,好像剛釀了幾年的酒一樣,乏善可陳。又或許,這裏麵有,我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原因,所以即便寫的粗燥,也放到博客來,

 

俺剛來那一年第一個冬天,在南岸很遠小鎮一個中國人家裏看小孩,一周N次。

那家男女主人對我都非常好,孩子很親我。

一天晚上快9點了,俺從她家出來,要趕9點多一點多車,結果遠遠看見,公車已經開過路口了,我誤車了。

因為這是小鎮唯一的公車,錯過這班,下一班就是一小時以後了。

我基本沒多少選擇,基本上就是,要麽折返回我打工那家,等近一個小時,要麽就是在車站等一個小時。

那個時候,女主人已經帶孩子睡了,我要在人家家滯留一個小時,肯定影響別人休息,而男主人則在9點20左右回回家,他很善的,如果見到我,肯定會堅持送我回家,至少送到地鐵站。即便是最近的地鐵站,也要半小時車程。人家辛苦工作一天,到9點多才回家,我怎麽好意思。

於是決定在車站等1小時。

這個車站,說是車站,其實就是一個柱子加一塊牌,沒有玻璃屋,當時應該是2月,氣溫很低,風跟刀子一樣呼呼的吹,這是我第一年在這裏過冬,下身單穿一條牛仔褲,上身是個短棉襖,還不是羽絨,裏麵是太空棉那種(我還記得那牌子,叫theme),連雪鞋都沒有,是像運動鞋的鞋子。整個人凍得傻了,大腿,腳開始是凍得連心的痛,後來都沒知覺了。臉頰,鼻子先痛,接著是額竇痛,然後是整個頭都痛。

為了不至於凍僵,我在車站兩個路燈之間來回的走,兩個路燈間有20米這樣,迎著走去,那一團朦朧的暗黃在黑暗裏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暖色,我一麵走,一麵想,這樣的顏色,該可以暖和俺,會是什麽呢,是我小時候玩的火籽吧,那種放在一個小鐵筒裏麵,底部打很多孔,用繩子綁著鐵筒,用力甩,火就會很紅很紅那種。或者,是個橙色的暖水袋,方形那種,柔軟,揣在懷裏,像揣著隻溫暖的小貓。又或者是,高中時候媽媽給買的暖手那種小太陽,紅色的,圓圓的香噴噴的像剛烤出來的燒餅。。或者,就是一個太陽,夏天那種,特火辣特火辣的,比重慶火鍋還紅豔,太陽好像不太現實,還是小太陽吧,小太陽,就很暖了。

我一麵滿懷希望的朝一個路燈走去,每踏一步,各種我能想象得出來的,溫暖的東西就隨著我的腳步次第出現在我麵前,栩栩如生,活色生香,它們在黑暗中慢慢浮出,鮮豔奪目,接著又慢慢隱去,直到我到達路燈下麵,轉身,往另一盞路燈折回。

我一路想著各種暖的東西,硬是等了一個鍾頭,等車子到。

回家後,泡了一個大大的熱水澡,燙到全身輕度燙傷。

後續是,第二天女老板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頭天沒趕上車,因為她姐夫收工車過的時候,看見我在等車,但因為隻見過一次,不能確定是我,我還不好意思說,直接否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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