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女子,永遠美麗,永遠讓人生愛
她們象街邊的明燈,溫柔而沉靜,或許你一生也不曾經過那個巷道,從未意識到她們的存在,或許你受了她們的普照卻懵然無知,或許你心中一動卻在凡俗 紅塵中漸漸忘卻,這無損於她們的美麗,她們的美麗是長存的,與時間年齡無幹,當無論是鬆柏為薪,還是滄海桑田,她們都靜靜默默的維持著那個美麗的形象或姿 勢,她們的美穿越一切,從出現那一天起,就那麽美麗,這種美麗,沒有東西可以阻擋與改變。
陳意映,我僅僅是那個《與妻書》讀到這個女子的名字,這個紙上的名字好單薄,單薄得如同我想象中的她的形象,她默默的站在林覺民的身後,若有若 無,象一個淡淡的影子,形容憔悴,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她的美麗,“回憶後街之屋,入門穿廊,過前後廳,又三四折有小廳,廳旁一室為吾與汝雙棲之所。初婚 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後,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我曾不止一次遙想,遙想那個院落裏年輕的女主人 是如何的美麗,她穿這舊式的棉或者絲裙,綰著髻,荊釵輕輕的搖晃,她嫻靜,優雅,她是坐著,或是立著,反正她存在於那個院落,她在這裏喜、在這裏悲。
我喜歡林覺民的單純與高尚,無論別人如何評價當時的資產階級革命是如何的幼稚,脫離群眾,我還是喜歡他,林出生於士紳之家,就算不是既得利益階層,也應該是非受苦受難階層,因此,他的舉動與那些被逼上梁山者比就多了一種精神的力量,更顯示出他人格的光輝。 我喜歡那種不為個人利益,純粹為理想付出的人。
又或許是深知換成我就肯定做不到吧,我才更仰慕他的為人。
我常常想,能夠讓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愛上的女人,一定具有異於常人的地方,他們相互映照,甚至,有可能,是她造就了他。僅僅是因為她們是女子,很多就被曆史的洪流掩蓋了。
陳意映是不是很有才情,我們已經無從考證了,滾滾的紅塵,湮沒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得以存留下來的,總是少之又少.
林薇因
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是林覺民的侄女,當然也是陳意映的侄女,有時候我總覺得造化弄人,陳意映的所有都那麽脆弱,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可以完全被奪去。 而林薇因卻是多麽的幸運,上天把一切東西在適當的時候給了她。甚至比給得比她期望的還多,我看過她不同時期的照片,她永遠那麽美雅,那麽溫潤,那麽超然出 眾。
她的確是一個才女,但我們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名聲,很大程度來源於徐誌摩與梁思成,至少與她的奉獻不成正比。她實在太得上天的寵愛了,有梁思 成為了讓她吃上最新鮮的蘋果而斷腿,有徐誌摩的一相情願,有金嶽霖的獨身,這個幸福的女子象嬌嫩的花,她關於病痛與家務勞作的感歎更接近於林黛玉。甚至。 老天能讓她及時的病死了,哦,原諒我的刻薄,但如果讓這樣一個美雅的女子度過文革這樣一個煮鶴焚琴刀光血影的年代那才真是是一件殘酷的事情。甚至,當我看 到拆城牆時梁思成失聲痛哭的時候,我都覺得心如刀割不可忍受。
陳意映與林薇因,兩個不同的女子。
我相信,想做林薇因是很多人的希望,是以,人們還是不停的拿徐誌摩與她來津津樂道。
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陳意映,這個象彗星一樣閃亮流瀉過天空的女子,這個一瞬間釋放出所有能量的女子。我們的曆史,有無數個這樣的女子參與,她們為此失去了一切,卻終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我更大的熱愛,留給她們。
還有,金嶽霖吧,實事上,金在哲學,邏輯學的成就真是令人高山仰止,可是,老百姓最多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別人提到林微因的時候。一個大師,隻有在別人風花雪月的時候,成為配菜。
所謂名聲與奉獻不成正比,是就是指這個,與你的所謂誣蔑無關。
林的名頭很響,其實卻與學術關係不大,反而與老百姓對上層知識分子的偷窺意淫與想象有關。
還有,就是,俺從來不供奉神像,美的醜的,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