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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公道,打個顛倒--民族認同問題 (ZT)

(2008-03-19 20:05:51) 下一個
  在中國大陸,漢人占95%以上,身為漢人,我們幾乎感覺不到民族認同的問題,也因此而常常感覺不到其他少數民族的身份問題或曰認同問題。現在我們到了海外,到了美國,我們在這裏成了少數民族,於是我們才開始體會到這個問題。
  有不少人說,越是到了外國,越是感覺到自己是中國人。這還用說嗎?中國人生活在中國,當然不會感覺到自己的中國人的身份問題,隻有生活在外國人中間,你才會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中國人的身份問題。在中國,我們漢人生活在漢人和漢語文化的海洋裏,所以我們常常感覺不到我們的漢人的身份問題,但是那些少數民族呢?

  特別是那些從外貌到語言都和我們漢人有差別的少數民族呢?他們在漢人和漢語文化的汪洋大海裏生活會是什麽感覺?我們想過嗎?

  按說,美國既自由民主又繁榮富強,我們在這裏生活得很不錯,但是很多人卻仍然感到不那麽自在,很難把美國完全當成自己的家園,流亡者不用說了,但大多數不是流亡者的華人也有這個問題。很多華人在美國生活很多年了,也早早就入了籍,成了美國公民,可是在心理上感情上卻仍然不能完全投入。今年既是美國的大選之年,又是台灣的大選之年,很多華人,不管是來自台灣還是來自大陸,許多人已經是美國公民,但是他們對美國的大選不太關心,而對台灣的大選特別投入,好像台灣的大選是我們自己的事,而美國的大選卻不是我們自己的事,是別人的事。這就是因為陳水扁、連戰是華人,長得和我們一樣,說的是一樣的語言,我們就感覺親切,布什、凱瑞是洋人,從外貌到語言都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就感到隔一層,就不那麽容易認同。

  第一代移民還有語言障礙,就不必說了,就連第二代第三代華人,所謂ABC即美國出生的中國人,語言上毫無問題,但是由於膚色差異,還是不大容易完全融入美國主流社會。許多ABC 小時候不願意學中文,因為他們在這裏土生土長——不,洋生洋長,自然就認為自己和別人一樣是這裏的人,中文對他們是外語,所以學習的興趣不大,可是等到長大了,意識到自己還是和別人不一樣,意識到自己的華人身份,常常又很想學習中文,瞭解中國的文化了。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能產生一種和自己的民族與文化脫節斷裂的感覺,一種身份認同的困惑和苦惱——我到底是誰呢?我應該是誰呢?我相信在西方的華人對這種問題都不會感到陌生。那麽,想想在中國生活的別的少數民族吧,在如此自由、如此民主、如此多元、如此包容的美國,作為少數民族的華人尚且有這樣的認同的問題,更何況在缺少自由民主缺少多元包容的中國大陸裏的少數民族。

  老話說:要得公道,打個顛倒。我們漢人應該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站在別的少數民族的立場上思考這個問題,很多問題就好理解了,彼此就容易溝通了。華人在美國,英文不過關,謀職就很不容易。也難怪,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麽。可是一個維族人,一個藏族人,要是在自家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都必須學好漢人的語言才行,否則連個好工作都找不到,那
又是什麽滋味?我認識好幾個少數民族朋友,漢語好得很,和我們交流毫無困難,我們也一點不把他們當外人。可是他們自己呢?他們知道他們不是漢人,就象在美國長大的華人,他們很對自己脫離了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化而感到難過。這不也是很自然的麽?對於他們的這一層苦惱,我們是否感受到了呢?

  在中國大陸,民族認同問題更由於共產黨意識形態的破產而強化。過去中共實行的是意識形態的統治,馬克思主義和自由民主理論一樣是一種普適性理論,用毛澤東的話叫放之四海而皆準,適用於一切民族和文化。這套理論強調的是階級,強調的是路線。那時流行的口號是親不親,階級分,親不親,線上分。民族差異和文化傳統的差異則被放在
很次要的位置。曾經一度,這一理論確實產生了很大的效果,隨著冷戰結束,共產黨意識形態徹底破產,原先被掩蓋被沖淡的民族問題,文化問題日益突出。現在,中共為了排拒自由民主,找不出別的理由,就宣稱自由民主隻是西方的價值,沒有普適性,否認世上有任何普遍適用的價值,竭力強調特殊性,強調國情,大肆鼓吹民族主義。可是這種做法也是雙
刃劍:你鼓吹你的民族主義,那就必然反過來刺激別人的民族主義;你講你的文化傳統,別人也會講別人的文化傳統。你大講特講炎黃子孫,大講特講儒家傳統,可是,象維族、藏族,人家不是炎黃子孫,也不屬於儒家傳統,你這樣講,不是刺激人家的疏離感,刺激人家的分離意識麽?

  官方講中華民族,可是中華民族這個概念是個政治概念,不是民族學上的民族概念,再說,這個概念也隻有一百年的曆史,要用這個概念塑造一種共同體的感覺,效果是很有限的。單一民族的國家有天然的凝聚力,多民族的國家就缺少這種天然凝聚力。美國不是靠講什麽美利堅民族而凝聚人心的,美國是靠講人權自由民主的普適性理念凝聚人心的。中共拒絕
這種普適性理念,所以它拿不出能夠凝聚各民族人心的東西,隻有靠強力,而強力又恰恰是有反作用的。

  我的意思是,作為漢人,我們應該設身處地地為少數民族著想,從而加深對他們的理解(其實,理解本身就意味著設身處地)。在此基礎上,我們才能找到妥善解決問題的辦法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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