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豌豆

櫻桃豌豆分兒女,草草春風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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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國慶之我家60年(二)

(2009-10-02 12:43:00) 下一個
70 年代
爸爸將部隊裏的戰友加上海老鄉介紹給我大姑媽。我奶奶還帶著我的大姑媽特地去了一次部隊,年青的大姑媽那時可是長寧區一枝花。從此我的大姑媽開始了漫長的兩地分居,並獨立帶大了我的表弟。 一直到80年代中姑父才從部隊轉業回滬。我去年回國的時候,大姑姑特地對我說我感謝你爸爸給我做的媒,我這輩子和你姑父兩個人很幸福,真是無怨無悔。
 
還沒等我爸爸在他的戰友群中給他下麵兩個妹妹物色好女婿,不久就可以上大學了。二姑媽從蘇北農村去念南藥。畢業後惦記怎麽才能回上海,但被分配去北京工作。心裏麵雖然很遺憾,但想到畢竟也是進京阿!她在北上的火車上遇到也是剛從南京畢業,被分配去北京工作的姑父,倒是結了姻緣。 小姑姑繼續在奉賢農場生產蚊香,心裏常常琢磨的是怎麽回城。小三叔在貴州自暴自棄,回滬無望。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跟著爺爺奶奶在上海,於是我爸爸媽媽也捉摸著該回來了。
 
姥爺那時在常州帶部隊, 他聽說媽媽要脫下軍裝,心裏那個氣,你這才當幾年兵啊?那時大姨小姨還在常州的鄉下做知青。 大姨堅決地去上外念大學,後去北京工作。舅舅繼續在基層鍛煉這。他那時已經參加八一水球隊,天天訓練永無止境。 但是老爸老媽還是終於複員了。他們兩光榮的選擇要去大型國有企業一線。我爸去了無線電廠的生產流水線作工人,我媽去了另一紡織局的大廠在醫務室作醫生。家裏一大家子, 住房條件擁擠。我們一家三口在後樓一間朝北的12平米的小房間,擺下兩張床以後, 隻能擺兩張桌子。奶奶為了帶我,提前退休。 家裏客堂間就掛著光榮退休的獎狀。
 
80 年代
 
80年代初姥爺姥姥終於離休了,他們選擇去杭州,這樣離著子女近些。小姨也從去了杭州的一家國營企業,舅舅退伍,紮根在常州,在一家國企當一名普通的工人。 姥爺姥姥一輩子戎馬生涯,他們的子女,沒有一個成為職業軍人,也沒有一個成為公務員。但是都在普普通通的平凡世界裏生兒育女,學習和生活,得到真實的平安和快樂。隨著爺爺的退休,農場的小姑媽得以頂替回城。她的夢想也圓得不錯。很快, 她和青梅竹馬的三姑父結了婚。我至今記得他們在弄堂裏擺下幾桌酒席,請了飯店的大師傅,在灶披間裏燒菜的香氣。
 
文憑越來越重要。 媽媽參加各種進修班,為了職稱天天挑燈夜讀晨誦。我記得小時候,閉眼的時候媽媽才忙完家務開燈看書。早上一睜眼媽媽還在看書。她每天隻睡幾個小時,還要天天洗衣服做家務。媽媽要等到我睡覺以後才能用我的那張桌子看書。考試準備兩年,半脫產學習四年。六年以後,老媽終於拿到了她少年時代一直想要獲得的醫師的執照。
 
爸爸終於在1986年分到了第一套16平米,煤衛俱全的小房子,我們搬離老屋。無論在弄堂裏還是新公房裏,我在八十年代的青少年時代是快樂而又向上的。我看了太多的閑書,數學堪憂。終於積重難返, 念高中以後,到了不得不請家教的地步了。老媽在自己學業勝利完成以後,正視我的學習問題,她不僅暑假讓我上補習班,還開始給我請家教。我騎著自行車穿行在大街小巷老師們的家裏,但我數理化的竅似乎還是沒有得到充分的啟迪。
 
八十年代中開始,大姨和姨父從北京調到杭州做進出口生意。他們不停的有機會出國,大姨常常送我漂亮的衣服,我的物質心開始得到膨脹。而整個社會經商潮湧動,下海很時髦,大家談論錢的時候多了。我的二叔自砸鐵飯碗,下海跟著榮老板幹,有聲有色,著實也繁華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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