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黑了 接到陌生來電有人嚇尿有人歡笑(圖)——老留 黎錦揚(12)
鈴聲突起。小黎望著座機上的話筒踟躕不前,彷佛那是顆一觸即發的炸彈。
這時候一大早剛上班。數目有限的個把朋友都是打工族,他還真想不出是誰打來的。就連自己這個窩在家沒班兒上的閑人,也很少在這段時間裏撥電話。——撥了也沒人接,偶爾有接的,都是留言機,還是在他打過去找工作時被幸運“接聽”的那一兩回。——身份過期了,所有能容得下他打黑工的地方,都是近中午才開門的服務行業。
難不成是最不想接的那通電話,就這樣來了?
難不成是最不想接也得接的那通電話,就這樣來了?
既然不想接也得接,索性試試街角麵館裏那位掌櫃的所傳授的“經典橋段”,——哭窮?
係,我係黎,Chin Yang Lee,我知我黑啦。坦白講,我勿係勿想走,係想走走勿了,買勿起機票吶。不信你們派人過來睇睇,大包小裹排滿地,跟人一樣等著急,就差路費哩……
——那天掌櫃的支招到此,一咽喉結,人為斷篇。
斷篇的理由是,大廚走後還沒找到便宜的接班人,自己要常去廚房頂班。若想繼續學招,且聽下次分解,害得小黎過去連吃好幾天越來越走味兒的麵,才把老掌櫃的整套“講義”聽完。
整套“講義”中,很多活教材,其中包括大廚走前走後的抓馬人生。孤身在美謀生的大廚,離開前也黑了,躲在旮旯犄角打黑工,還是沒躲過移民局的驅逐電話。對方說要上門抓人,他當場嚇尿,而尿嘰嘰回答的,正是他後來辭職時講給老掌櫃、而老掌櫃又改巴改巴就拿來為小黎支招的那些話。
那麽尿嘰嘰的回答,怎麽就變成了招術呢?原來移民局聽完大廚賣慘後,國家主義至上,人道主義跟上,不但沒像電話中威脅的那樣采取法律手段,反倒送他一張普通上班族要工作好幾個月才買得起的船票,確保他登上回國的郵輪。
最令人意外的魔幻之變,是大廚回國後變成了爺。
那是上世紀40年代後期。當時的中國,正處於國共二次內戰的兵荒馬亂。大廚返鄉後卻抖起來了,給老板寄來跨洋喜訊:以後再也不用做廚子嘍,連俺曾朝思暮想的“掌櫃夢”,也不再稀罕。移民局的免費船票,省了俺在美打工所攢下的幾百刀,經眼下國內 “1: n千國民幣”的比例這麽一兌換,讓俺收獲了下半輩子都花不完的上百萬,耶~~!
末了,他還附上一張身著長袍馬褂、腦頂大油頭的老爺照,衝著掌櫃呲牙笑,——呲到啥份兒呢,就是一排大齙牙好懸沒飄出的那種氣死人的程度。
百萬富翁算乜嘢?我返去就係億萬富翁啦!——掌櫃的不服氣,隨之卻歎口氣:隻係我一家老小都在這,仔嘅還靠著這間館子上大學,我勿可一人回去享清福,對勿?
小黎邊吃麵邊點頭,又勉強把一團沒煮開的麵疙瘩送入口,猛嚼。
掌櫃的不管麵疙瘩隻管麵相,瞧著小黎的臉語重心長:講實話嘅,自打那日我聽到你留言叫你過來interview,黎瑟你,就勿逃出我這一雙識人無數嘅老眼。你雖無身份無工卡,卻勿是打工的命,我怎麽能讓你接替大廚上灶呢?睇你這氣質你這談吐,下廚可虧了你,下館子正合適!
小黎忍俊不禁地撂了筷,一邊拿紙巾捂住險些噴出麵湯的嘴,一邊從兜裏摸出兩枚大鋼鏰,放入碗邊的小費盤,讓已收了半刀麵錢的老掌櫃,沒白誇他。
身兼服務生的老掌櫃,瞄一眼100%的巨額小費,愈發豪邁了,立馬將支招進行到底:黎瑟你勿怕,就學大廚,賴在這裏勿走,等移民局趕你!反正你係一人,好活啦,每月給我50刀,我日日包你三餐,一定會食得你肥嘟嘟哇。肥嘟嘟後拿到免費船票,回國後更有大老爺嘅派頭,屆時三妻四妾多嘅係,到時候給你端茶倒水的,可就不係我這個羅鍋巴相嘅老頭啦。
小黎笑答“考慮考慮”,沒說出口的,是心裏那團比麵疙瘩還難嚼的心結:我小黎,上麵有7個哥的小黎,好不容易從兒時整天套在長袍裏的“八老爺”,混到出國後穿上西裝的今天,若明日返回去再混個老爺當,那豈不真成了混混?!
老掌櫃所出的餿主意,跟他做麵的水平差不多。不過天天花錢吃“麵疙瘩”聽講座的小黎,還是不後悔。
他其實沒當忠告聽,而當故事聽,每天聽完後回家所做的,就是擰開台燈,伏案疾書,把當時邊聽邊萌生的念頭記下來,任其在展開想象的稿紙上,做野蠻生長。大形出來後,再增刪校改補苴罅漏,進行理性的整飭,直到重塑為又一篇既好看也耐讀的移民故事。
例如在他擘肌分理的遐思中,大廚並沒有笑到底。他的百萬鈔票在當時米珠薪桂的惡性通貨膨脹中,很快跌成廢紙,最後連一杆他不抽就要死的大煙,都買不起……
自打身份過期後,小黎不再給英文雜誌社投稿。老美警告過,黑戶不能領稿酬。他轉而為中文報紙寫專欄,沒幾個錢,可 能付現金的報館老板這樣說:這幾個錢,難道隻是幾個錢嗎,不,這是命,是活下去的可能,是我給你的出名機會。你不稀罕,完全可以不幹。
考慮到老板的確在賠錢辦小眾報,小黎也就算了。另找工作補給生活,首選之地,自然是可付現金的餐館。一個接一個,身邊沒身份的人都陸續上崗,他卻沒人要,連端茶倒水都不夠格,理由是沒經驗。小黎懇求:經驗是學來的,讓我試試,做一段就經驗豐富了。對方卻總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頭搖成撥浪鼓,像是在說:你天生就沒長出“資深服務員”的樣兒噢。
這其中最熱情的拒絕者,就是給他相麵的老掌櫃。小黎上門找雇主,老掌櫃卻把小黎變主顧,暗自得意間不知“主顧”心裏更竊喜:又一篇以老掌櫃為原型的隨筆,用其完全不知道的筆名落款,就登在門外報亭裏華文報的文藝版。
重塑著故事的小黎,卻無力改變現實,那包括當不上大廚、卻完全可能遭受大廚一般被驅逐的命運。黑了就得走人,官員照章辦事,誰管你還想不想當老爺。給你買船票,那是通過預定航班確保你離境。反正派人上門抓人的費用,遠比船票貴,何不事半功倍,還賺個“人道主義”。
看得越分明,心裏越焦慮。可就這麽捱著不理會,那麽眼下的電話鈴,會不會很快被門鈴聲所代替?
也許能停止不斷被鈴聲催逼的,隻有接聽?
想到此,小黎一咬牙一閉眼,拿起話筒。
我可以跟Chin Yang Lee先生講話嗎?——不大清晰的線路中,果然是陌生的男聲。
我……我是……他的……他的室友。——小黎磕巴巴之間靈機一動。
Oh,Lee的室友,那說明Lee還住在此,這個電話能找打他?——對方追問。
是……是的,你們……找他……有事嗎?——小黎戚戚探詢。
我們要寄給他一張支票,為避免丟失,需要先確定一下他是否還住在此。
小黎暗吃一驚:我這還沒哭窮,路費就來啦?
走神之間,聽見對方說些客套話,意思是要掛機。小黎趕忙說:等等,先生,Lee有問題……我……我聽他叨咕過,他不要這錢,想繼續呆下去,那麽將來會發生什麽?
對方難以置信地提高了分貝:不要錢?為什麽不要錢?這可是一筆數目不菲的獎金啊!
獎金?——小黎把聽筒換到臉頰的另一側,完全不相信剛才聽話的那隻耳朵。
是的。因為你不是Lee本人,我也就沒細說。這樣吧,我不再打過去,請你轉告密斯特Lee,這裏是“Reader's Digest”雜誌部,他過去經常投稿的地方。因他有段時間沒聯係我們,我們不得不事先進行確認,然後才能將獲獎證書連同幾百元的獎金,一道寄過去……
幾百元?!——隨著脫口而出的驚呼,小黎全明白了:數月前他投給美國“讀者文摘”的參賽作品,即寄出後因自己身份過期、就一直沒再指望有回音的短篇小說“禁幣”(Forbidden Dollar),竟然得了獎!
放下話筒,小黎以蒙圈方式享受著驚喜。半晌後,他慢慢抬起手,摩挲著老舊的電話機,百感交集:夥計,你原來不是炸彈,是爆竹啊。這下心有底了,以後不管你有多炸耳,俺都當炮仗聽!
果不其然,不久後,“炮仗”聲不絕,又雙叒叕地劈啪炸響。因小說獲獎之殊榮,他委托的律師連連報喜:Lee,收到移民局的回執,身份轉換有戲;Lee,黑戶已成過去,你的工卡獲批;Lee,申辦綠卡順利,你轉至永久居民;Lee,入籍考試通過,你成為美國公民,祝賀祝賀,衷心地祝賀你……
拿到公民紙的那天,小黎望著紙上的照片,凝望良久。
他以凝望迎接,迎接熬了半輩子終於擁有公民權的自己;他以凝望告別,告別那位漸漸模糊在西裝照裏的“長袍八老爺”。——漸漸模糊的,除了一位少年的身影,還有一片湘東的野村,一棟孤築的老宅,一串幾代人求新求變的逐夢人生,以及一個人在割舍老我的疼痛中、任由淚水滌蕩傷痛的一雙眼睛。
少年時穿長袍的“八老爺”小黎(左), 與比他還長幾歲的大侄子(黎錦熙的長子黎澤閎)(照片取自網絡)
小黎變成老黎時也愛穿西裝 (照片取自他送我的書)
除了口述與我之外,小黎當年因“Forbidden Dollar”(禁幣)的獲獎之事,也被記入多家英文采訪,此為與此相關的一張截圖。
40年代的“Reader’s Digest”(讀者文摘)。我花了幾天時間查找40年代末的諸多版本(網上和圖書館的),都沒找到小黎的得獎作品“Forbidden Dollar”。先發了,等日後跟他女兒聯係上,看能不能拿到原著。
右一是黎錦揚先生的女兒。黎老走前一直在女兒家頤養天年。幾年前黎老發現自己長了黑痣,問我能不能介紹一位會講中文的醫生,以便交流時能讓他聽得更明白(那時他已離不開助聽器)。卻剛好我認識的這位皮膚科醫生(穿白大褂的),在當初從台灣來美留學時、就已粉了當時因《花鼓歌》而成名的小黎。診病後大家開心敘聊,合照留念。
黎老給俺講往事時的開心一刻 (原圖)
黑白處理一下,用來強調那一去不返的彼時彼刻
這個係列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一路支持和陪伴!俺接下來會一邊對此篇進行二次加工(有人要求的,祝自己好運。。。),一邊開始新的。期待我的寫,再遇你的讀,就如同我的讀,再遇你的寫一樣。那將是一次次何等美好的,——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係列鏈接:
(11)妻不如妾妾不如婢?他不信邪生養十多個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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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有夫之婦愛上的他,選擇忠於內心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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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雖然沒被選上,我驕傲我的輪廓曲線流暢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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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在耶魯要掛了,坦白後係主任這樣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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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好萊塢的華人小編,不得不與夢露“分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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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薪水是胡適的10倍,他再不敢說不差錢了(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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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薪擱今天上百萬,錢學森為啥買不到房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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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百萬身價的演員,一半收入歸心理醫生了(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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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千vs 5萬,他難以抉擇,靠“酒後吐真言”決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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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學們派我討字,我說錯了話,被“網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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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席讓他當部長,他拒絕,主席用車送他回去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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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呱呱剛看到,衷心的感謝!呱呱的康乃馨好香啊:)
剛發現蘑菇和呱呱的留言,太感謝了!
感謝菲菲來看俺。同喜同樂同祝!
這兩天沒上來,在認真地準備母親節啊,————以 為母親寫文的方式。也在想,沈香是不是也在以同樣的方式過節呢?
有你的祝福更幸福!好感謝!!
俺也經曆過,將心比心便知心:)
穿的那麽日常就明星範兒了?那我明天再打扮得好點兒,嘿嘿。。。
感謝無憂的美言,飄了:))
是的,他混學耶魯,黑了身份,後來還被有夫之婦愛上。。。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出抓馬,挑一段就可以寫:)
嗯,互為貴吧。黎老一直住在好萊塢附近的女兒家,因語言文化的關係,還是跟華人圈的筆友親,這也是一種落葉歸根的體現吧:)
謝莎莎來看俺!
哈哈,三毛可是俺小時候的偶像,莎莎的評語高規格,俺會繼續朝著標杆跑:))
多謝采心。
緣緣,過去看了你給沫沫的留言,特別理解你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的日子。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需要在家庭、孩子、職場生涯方麵等同時應對挑戰的母親,最理解這句話。也相信以緣緣的耐心和多事物並行處理能力,會平順走過這段繁忙期。
祝女兒比賽一路橫掃對手,抱獎而歸:))
可可的文字真夠勁兒呀,兩句就把我誇暈了。
羨慕你能回家看老媽,期待你回來後續《如絮》!
小黎有才啊,因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又一個實現美國夢的勵誌故事。
“期待我的寫,再遇你的讀,就如同我的讀,再遇你的寫一樣” - 很有詩意的句子,期待與采心在文字中的再次相遇。
好多可圈可點的鮮活文字,不過看到采心倩影就忘了:)
中國文人能在美國創出一片天實乃不易啊……
感謝沫沫來看俺。有些日子沒見你,想念文也想念人:))
哪裏哪裏,心裏歡喜:))
沒有沒有,我那次在網上認真讀了,高妹的英文很地道,我當時邊讀邊想,是不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的呀 :)
咱倆能在烏泱烏泱的文學城相遇,相知,在茫茫人海裏撈到對方,絕對不是偶然的。。。——這個“撈”字用得好準啊!去年五月俺回城時若不是花花一把“撈”起俺,現在早沉底兒了。
絕對懂你的“kill掉了”,在用排除法留住最好的,難怪你的文字總是那麽炸:))
開心蘑菇兩章對照,看得那麽細致。溢美之詞把俺誇迷糊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寫的啦。。。
你說得不錯:那些如雷貫耳的名字,感覺真實又遙遠。。。為了克服中間的距離感,查找資料過程中我讓自己“設身處地”,正八經兒地“體驗生活”,等到最後從字裏行間走出來,倒真像是經曆過現場一樣,就是你說的“拉近、再拉近”:)
致謝!
別把我和黎老相提並論啊,我的都是地攤文學:)
最近發現,咱倆關注的人和文也相似,可能是我多情了,哈哈。但是看到你的留言還是高興。
關於寫文,我吭哧吭哧一個星期才吭哧出一篇文章,擱置幾天冷卻後再拿來看,不滿意,kill掉了。就這樣,老不出文。
感謝沈香的再次鼓勵!一定努力不懈,爭取跑平你們的期許!
謝謝親愛的沈香!本來想睡了,看到香的留言輕飄飄的沒覺了,俺不經誇呀,嗬嗬。是的,小黎的短篇小說得獎雖然比不上“花鼓歌”的巨大成就,卻帶來了他人生的巨大轉折,讓他從此後穩穩地立足於美國,開啟了自由創作。
剛才不知咋回事,寫兩遍都發不上來。再來一次希望成功:)
是的,國共內戰那幾年惡性通貨膨脹,政府發的國民卷一路貶值,各地方在行政區所屬方麵管理混亂,針對美元的匯率也混亂無定值。記得一個網站說:黑市上有時1刀竟然能換上萬元國民幣。
“不,這是命,是活下去的可能”————怎麽,這兩句話觸動了高妹的傷心事?不過相信都過來了。在能用英文寫小說這點上,你和黎老一樣厲害,佩服!
這段故事雖然列在最後,但時間順序上,應該是小黎耶魯畢業後剛開始謀生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四處投短篇,還沒有寫出長篇小說“flower drum song”。他是在幾年後因FDS成功後,被好萊塢的攝影師黃宗霑邀請參加黃太太舉辦的文圈聚會時,才認識後來嫁給他的Joyce的。所以這段故事發生的當下,Joyce還在未來時中:))
唉,那時的幾百刀這麽值錢啊。
“不,這是命,是活下去的可能”,這裏讓我特別感觸!
小黎這時候結婚了吧,太太的身份呢?
呱呱,你就拿姐開心吧。姐羨慕忌妒恨你正經曆ing的青春啊。感謝呱呱的果醬!!
哈哈,大家真是心有靈犀,話往一塊兒說,文往一處寫。等你的“丹鳳朝陽”呢:))
感謝梧桐再次忽悠我,————看把俺激動的,擼胳膊挽袖子地想再來一篇,哈哈。。。
借菲兒的吉言,安會努力!謝菲菲的謬讚。其實你的文雅、秀美、精致和對知識的全麵掌握,才是俺的最最羨慕的:))
看到俺莊的大俠來了,老高興啦!大俠太謙虛,你的雄文裏鐵骨錚錚,敢愛敢恨,俺還學不來呢。剛看到了你有新篇,待會兒過去說三道四啊:)
感謝支持!!
再為花花打個響指!給你猜中咯,俺的確是東北銀,小時候爹走後跟俺娘在長春邊上那嘎達長大的。黎老去世4年多了,然後合影的時間離他去世也有3、4年,所以應該是8、9年前的照片了。現在臉上的褶子更多了,不過不想PS啥啥的,反正就那樣,自然。哈哈,臉皮厚唄:))
開心能寫到花花的內心深處。雖然每個人各有的來路,各有各的歸宿,但就情感體驗來說,我們又何嚐不是活在彼此中。。。
我第一次看花花的文字,就連打了好幾個響指。。。知道你忙,也不敢告訴你我的手一直在抱怨我:很久沒為花花發出清脆的響聲,哈哈,別怪我催你:))
開心海風的美言!在學習你的不驚不乍,平穩走筆,還沒學回呢:)
感謝:))
哈哈,梧桐,那段對話是雜生話,連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兒的方言。是這樣,我先請Chat GPT 把我的寫的對話翻譯成粵語,未料翻譯得太地道,我快要看不懂。擔心讀者也有這樣的閱讀障礙,就把看不懂的字又改過來了,所以不南不北的,見笑咯。
嗯呢,故事中的大事件都是真的,但俺的確在過程中加了自己的設計和想象。也不敢亂侃,查了很多資料,再加上等著一蹴而就的情緒,就出來的比較慢。也感謝梧桐的佳言激勵。俺在寫文上比較情緒化,給點鼓勵就來勁:))
采心了不得,美女作家,出書的!
“照片很驚豔,大氣的美”,“文章寫得華美大氣!”,同意!
相比之下:哥們那簡直就是~在關老爺的麵前要大刀、、、
最喜歡的是,“ 他以凝望迎接,迎接熬了半輩子終於擁有公民權的自己;他以凝望告別,告別那位漸漸模糊在西裝照裏的“長袍八老爺”。——漸漸模糊的,除了一位少年的身影,還有一片湘東的野村,一棟孤築的老宅,一串幾代人求新求變的逐夢人生,以及一個人在割舍老我的疼痛中、任由淚水滌蕩傷痛的一雙眼睛”。
這又何嚐不是我人生的寫照?一路走來都在不斷的割舍中迎接和告別,揀選值得的背在肩上?心姐說準我了。
我靜等你的再稿。
采心吭哧吭哧給蘑菇和青搬來軟椅:)
謝謝親愛的蘑菇,上茶!
再給菲菲來一杯!感謝你和花花的一路加持!
擠擠,黑衣采心美才女的記實大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