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學的沒落
(2007-09-28 21: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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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學從二十世紀初開始,向著政治宣傳工具,追求商業價值的胡編亂造轉化。至二十一世紀初期,已經完全脫離了對人性的思考,對民族苦難的關注,對時代風雲變幻的記載, 墮落成權勢和錢財的二奶。
上世紀初,五四時代,文學從舊文化向新文化轉胎,胡適,魯迅,劉半農,陳獨秀,粱啟超,王維國等等具有深厚文字功底和思想深度的思想家的誕生,使中國新文學在一個極有希望的序幕下開始了。
國民黨和共產黨各領風騷的三十年代至解放初,沈從文,冰心,茅盾,曹禺,老舍等等也是後幾代中國作家不能望背的。就連共產黨文人,趙樹理,周立波,丁玲,孫犁等等也是非常優秀的作家,但是他們不得不在毛澤東的文藝座談會上講話的約束下掙紮,將他們刻劃的活生生的人物歸納到一個共產黨要求的政治結果中去,所以他們的作品也成了應時的犧牲品。解放後我們再也聽不到像艾青 “雪落在中國的土地上”那樣氣勢和悲慟的詩了。總體上說這一代人在思想深度上已經比胡適,魯迅那一代人大為遜色了。
到了共產黨如日中天時,文學已經變成共產黨籠中的鳥,青春之歌,紅日,林海雪原,金光大道,歐陽海之歌等等都是根據共產黨一時的政策臆想出來,完全脫離現實的作品。這些作家寫作已經完全不顧忌現實的限製,而隻考慮黨的需要了。這些作品的生命甚至都不能延續到共產黨的整個曆史時期,因為共產黨的政策不斷在變化。
隨著四人幫倒台應起的傷痕文學,使文學從唱詩班式的歌頌有限度地回到了現實主義基礎上,像張賢亮那樣的作家都有著豐富的生活基礎,可惜由於短視的功利主義和思想人文基礎的淺薄,使他們沒有到達更高的高峰,中國在經過了令人顫栗的四分之一世紀的苦難之後,失去了產生“靜靜的頓河” , “ 暴風雨”, “ 飄” 那樣時代巨作的機會。
介於傷痕文學與商業文學之中的高行健先生是一個異數,他的“靈山” 和“ 一個人的聖經” 完全不理睬中國這幾十年心照不宣的文學規則,走上了孤獨的心靈摸索之路,由於走得太遠而不能為同時代的文人理解和接受。他的“ 一個人的聖經” 是我讀到的最真實的關於文化革命的作品,感到可惜的是涉及到的場景隻是文化革命的一個極小部分。
此後的商業文學已經非文學可言。文學已變為共產黨宣傳隊,香港式的武打胡鬧,少女的思春幻想,以曆史為名義的現代曆史故事胡編,一鳴驚人式的性語言,和各種反常規語言堆積起來的汙穢組合等等, 混合起來的討好觀眾口味的大雜燴了。
中國文學正應驗著魯迅作品中九斤老太太說的 “一代不如一代”,從沒落走向名存實亡。
現代網絡的興起可能使很多真正有才能的中國作家浮上水麵,改變這個被權勢和錢財控製的文壇。但是數量如海洋的網絡,如果得不到卓有見識的提煉,也同樣可以淹死這些脆弱的嶄露頭角的作品。所以斷言網絡文學對中國文壇的影響尚為時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