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在夢中

今晨，一夢。

門外，樓裏，不期而遇亞軍。他來出差，正在尋洗手間。引至一處，已改做他用，不複洗手間矣。遂引至另一處。事畢，回至辦公處。

亞軍在外間辦事。看上去，態度謙卑恭謹，不見原有的官氣矜持。模樣還是早前的模樣，略顯消瘦，而不是新聞照片上的稍稍發福的樣子。

事畢，亞軍離去。複又回轉，像是落了隨身的東西，再離去。複又回來，還是落了什麽東西，再離去。終於再也沒有回來。

他竟忘記進來告別一聲。

附：冥冥之中
（2010年6月27日）

星期三傍晚，看完房子回程的路上，在一個路把角處，有座漂亮的房子，近看才發現是葬禮房。當時就對太太說：這房子很紮眼，不是好兆頭，小心開車。

太太不知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為舒緩氣氛，說路邊常見這類房子，那個在什麽路上的，不是每次都見嘛，也沒覺得怎麽樣。

那個確實沒覺得怎麽樣，與周圍的房子沒有明顯的差異。隻有房前的一塊小牌子，標明那座房子的不同。隻有碰上舉行葬禮的時候，才會感到些許不同。

小心加小心，我們安全回家了。回家後把這事兒也忘在了腦後。

星期五傍晚，弟弟在網上發來一則短訊：亞軍撞火車身亡。這時不免想起，那個紮眼的葬禮房！一絲寒意。

與亞軍相識，算來也有十多年了。那時，他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講話不緊不慢，特別是在正式場合發言，尤其讓人稱道。

當時，我被特意調去，給他做副手。兩家也住樓上樓下，兩家太太經常結伴步行逛街。

兩家的友誼，也一直延續著。前年全家路過北京時，大家一起在北四環的倪氏海泰吃了頓飯。當時，亞軍太太剛下飛機，是從機場直接到餐廳的。當時還說，年底他們夫妻倆正好都要到華盛頓附近出差，說好利用周末租輛車到我們這裏來玩。

幾天後，亞軍的兒子結婚。兒子都已經成人了。

現在竟傳來噩耗，人已陰陽兩隔。

其實，沒有過不去的坎，為什麽要選擇自殺呢？與家人朋友相比，名、權、利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走絕路呢？

我與太太談起此事，說：你看，那個葬禮房 ......
太太淡淡地說：你就是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