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後的一些回憶

退休已近十年，仍常常回憶起上班時的往事和故人。前幾天和女兒去歌城唱歌，看我們的點歌，就能發現母女倆之間的代溝是很明顯的。我點的大多是些老掉牙的歌，而她點的部分歌我重沒聽到過。就這樣女兒還歎息她自己“老”了，跟不上90後、00後的腳步了。

我點唱的歌確實很“老”，好多歌伴奏一起，就馬上讓我想起當年和同事一起唱歌的一幕幕情景。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卡拉OK盛行，或業務應酬或老板來了興致叫上我們聚會，開個包房，飯後唱歌，已成定例。那時稍具規模的飯店，家家都有卡拉OK設施，酒未足飯已飽，撤去台麵上的殘羹剩肴，換上水果和熱茶，男士們呷著啤酒（已從紅酒、黃酒換成了啤酒，稱之為“溏溏嘴巴”）一邊還繼續地噴雲吐霧。

一桌人，哪怕不勝酒力的，場麵上推卻不掉，也都喝了點酒了的。在酒精的催化下，大家興致頗高，不論嗓音好壞，不論有無樂感，哪怕五音不全破鑼聲般，也會拿過話筒吼上一曲。在座的“頭”，喜歡唱什麽歌，那一曲是他的拿手，大家心中都有數的，定會不失時機地為之點上幾曲。待他一曲唱罷，掌聲齊響。

一個人酒量的大小要看場合，喝悶酒容易醉就是這個道理。酒喝下去，又說又唱又鬧地一發揮，酒勁就下去許多。男士們說是“溏溏嘴巴”，卻又一次次召喚服務員再上啤酒，眼見得空瓶又排起了隊。喝啊唱啊的，經常弄到夜闌人靜方散。

多喝酒傷身，對肝、脾、胃、心髒等都有危害，這道理人人皆知，但很多人一喝起酒來就難以控製住自己，往往弄到一醉方休的地步，由別人送回家後還要被自己的老婆好一頓埋怨。飯後唱歌等於慢性自殺，我倒是最近才知道的。道理一說就通，飯後血液都湧到胃裏去幫助胃進行消化，而此時不好好休息還偏放喉大唱，唱歌時運氣運力，對胃進行嚴重幹擾，確實有害無利。

中國大陸因為失業率的困擾，婦女的退休年齡和許多發達國家相比，提前了10—15年，而婦女的平均壽齡卻比男人要高，這是很不合理的現象。我五十歲退休後，空虛寂寞失落感一齊襲來，度過了一段很不適應的生活。我用許多理由來調整心態，其中就有幾條：無論刮風下雨再也不用趕著去上班了；再也不會整天地被動地吸二手煙了；再也不會喝酒喝到麵紅耳赤胃裏極不舒服了……                      

200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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