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世界第一

日本是我國的近鄰。1867年，第十五代將軍德川慶喜將政權歸還給天皇，持續265年的幕府時代結束，拉開了明治維新的序幕。開放門戶、撤藩置縣、土地改革、停止武士俸祿、興辦民間企業、建立鐵路電信郵、普及國民教育，富國強兵等一係列重大變革接踵而來。曾經統領日本思想界多個世紀，被視為“國教”的中國儒學即“唐心”，受到質疑和挑戰，“洋藥”、“東洋道德、西洋技術”的呼聲高漲，日本脫亞入歐，置死地而複生。19世紀末，日本國力漸強，萬事複興。而後一戰爆發，日本參戰，戰後世界經濟秩序大亂，絲綢出口頓減，日本又遭遇地震與災害，至明治天皇駕崩，形勢急轉直下，為挽救國內經濟危機和資源匱乏，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在日本天皇首肯下率關東軍入侵中國東三省，其後戰爭升級，戰火延至大半個中國。

日本軍隊在中國燒殺搶掠，多多少少的中國家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至今還有很多中國人對日本沒有好感。比如我女兒在大學時學第二外語，選了日語，我七十多歲的大嫂知道了，就有點反感。我女兒也不是親日派，當時選讀日語，隻為日語入門容易些。二戰後日本快速複蘇，經濟發達國強民富，稱雄於亞洲，但在中國人口中，仍是一口一聲“小日本”地對其鄙視，對現在的日本到底強在那裏，大多未必清楚。

女兒進了日企，上司、同事不乏日本人，回家後常對我說起日本人的禮儀習俗，日本人的思維方式和工作態度等等，也使得我對所有關於日本的報道更關注起來。近日看一海外雜誌，其中一篇列出了近二十條日本的世界第一，有些我早有所聞，比如日本的森林覆蓋率達64%，世界第一；比如日本人的平均壽齡，連續多年世界第一，也有些是我讀後才知道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舉幾條例子：日本每用一千克油產生的能源，可創造出10.5美元的等額值，居世界第一；日本的海外資產淨值，連續15年居世界第一；日本的初等教育普及率達100%、中等教育入學率達99.5%，為世界第一；日本的研究開發經費占GDP的比重，為世界第一，等等。粗看那一條條世界第一似不相幹，其實都有關聯。文化教育程度提高、科研開發投入增大，反饋到產品上，必更新穎、更優質、更精細、更高端，反饋到產值上，必以更低成本換取到更大價值。生活環境良好，生活安穩富足，必使人之壽命得以延長。

過去我有個同事，在毛澤東時代曾是個門店副經理，犯了點經濟錯誤，職位被革掉、女朋友告吹，成了個草根王老五，造成了他的特不平衡的心理狀態。對改革開放持否定意見的，恐怕不多，而他就是一個。辦公室裏閑談，好幾回爭論起來，他總說還是毛澤東時代好，鄧小平一上台，貪官汙吏屢出不窮，吃喝嫖賭死灰複燃……對台灣的經濟發展也有他的一套說法，那是蔣介石逃離大陸時把黃金都運了出去，還有美國這個後台老板的撐腰……記得有一回我反問他，那麽日本呢，一個戰敗國，從廢墟上崛起，發展到現在成為亞洲之首，那又怎麽解說呢？弄得他啞然閉口。

我們是新中國的同齡人，今年是改革開放三十周年，最近不斷地有改革開放初期和現在之對比文章見報。新中國成立六十年，前三十年閉關自守政治鬥爭不斷，老百姓真沒過上好日子，後三十年改革開放了，老百姓的生活大有好轉，但和先進發達國家相比，差距還是相當大的。普通老百姓吧，管他誰當政掌權呢，隻求著生活能更舒適些更富足些，慢慢地向著世界強國靠攏，我們也來些個世界第一。

2008.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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