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二則

“歡度”國慶

國慶到了，女兒可以休息八天，這可是個實實在在的長假。開始二天，她中午睡個午覺，把前麵欠的覺給補了回來。剩下的時間，就是坐在電腦前看片子。難道上班整天坐在電腦前還沒坐夠？我極反對，勸她少看些時候，傷目勞神的，那好，離開電腦就坐到電視前，反正都一樣，算我白說了。

也不是說女兒有什麽不好，平時工作那麽忙，連每天必須保證的八小時睡眠都被擠掉了些，還談什麽充電學習？趁年輕時再多學點的想法已成畫餅。那麽除了電腦電視，是否還有其他的事好做？你看國慶吧，街上張燈結彩、國旗招展，天氣又晴朗，出去走走調劑一下吧。女兒說，朋友乘車路過南京西路，發短信過來用了“恐怖”這個詞兒。假日裏人滿為患，又擠又累又花錢， 還不如呆在家裏省事兒。女兒呆在家裏，我還想不出弄點什麽特別的東西給她吃，能夠想到的，平常日子裏早就弄來吃了，不會為了錢而刻意等到過節時。所以對我們來說，“歡度節日”成了個很抽象的詞兒。

我心有不甘，拉過女兒讓她做問答題。我們去shopping？No，太擠了。我們去打羽毛球或乒乓球？No，太累了。一起整理下書櫥？Ok，but not now……等著吧。陪我去超市菜場購物買菜？En, well……勉勉強強。我們去飯店吃一頓？Oh, Yeah！

涮一頓

選擇吃火鍋，地點老西門東來順。說起東來順，十幾年前剛來上海開分店時，選址就在思南路上。門麵不大，營業廳在二樓，是思南路郵政局所屬的房產。誰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選址偏了點，不在淮海中路上，生意就不旺。那時我們住南昌路，都開在家門口了，也曾想進去消費一次。但不知人均消費的檔次，上了電梯小姐迎著，如果價格太高，不消費吧太沒麵子，坐下吃吧又不在心理能承受範圍，豈不尷尬？這樣一想，望而卻步。現在方便，網上查一下，店家地址、招牌菜肴、消費價格，食客點評，都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東來順現在上海共開著四家分店，思南路上的那家是早就關掉了的。女兒去浦東的一家分店吃過，感覺還是不錯的。

進店入座，見桌上已放置著一些免費碟子。女兒有經驗了，指點我，糖醋蒜頭是餐前小食，乳腐醬和沙茶醬等下可添入自己的蘸料調味，至於辣椒末和辣油，我們就免了罷，還有一盆綠白相間的胡蔥末和香菜末，等下可按需放入火鍋湯中。看店堂布置，一麵牆上，一幅大照片，是俯拍的故宮，層疊的屋頂占據了整個畫麵，金黃色一片，好大氣勢。另一麵牆上，展示著一件紅色的龍袍，大門正對麵的牆上，則是一件藍色的。女兒告訴我說，黃色的龍袍是上朝時穿的，紅色的龍袍是祭祀時穿的，藍色的龍袍是休閑時穿的，原來還有這麽個講究，我有點“孤陋寡聞”了。

點菜由女兒負責，我眼睛不行，行情也不靈，就張嘴等吃得了。大飯店環境雅致，杯盆碗筷幹淨漂亮，尤其是當那胖鼓鼓的景泰藍銅火鍋端上桌時，氣氛就上來了。羊肉是必選，可惜是冰凍的，不及雲南路上的熱氣羊肉鮮美，可那邊的衛生條件太差。看到火鍋，不免就想起我們小時候每年的大年夜（文革前），家裏的那隻紫銅火鍋就端出來了，火鍋肚子裏的炭火燒得旺旺的，不時有火星竄出來，引得我們小孩子開心地叫起來。全家圍成一桌，總也不過是些蛋餃、肉丸、粉絲、菠菜之類的東西，可現在回味起來，所有的食品都是多麽地香甜可口，合家團聚的氣氛是多麽地溫馨。所以想想，吃飯也不光是吃味兒，有時還是在“吃”氣氛呢。到東來順，我不正是想去感受一下那濃濃的老北京的味兒的嗎？

我們的“肚量”太小，見鄰桌叫了炸醬麵，裝在小臉盆大的一個碗裏端出來，嚇倒。北京的炸醬麵名氣在外，可記下了，還有愛窩窩等點心，幾時再特地去品嚐一下吧。

2008.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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