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強生命力

2006年4月，我們小區平改坡，2007年，弄口裝電動柵欄門，2008年初，又掘地三尺，換汙水管，重鋪弄內路麵。現在，工程隊又進來了，一邊重建健身場地，一邊把弄內的活動室由平頂改為坡頂。隨施工隊進場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建築材料，三年來幾次三番的改造，髒亂不說，還把小區裏原有的綠化搞得慘不忍睹。舊小區改建是樁好事，可奇怪的是為什麽不能一下子改造到位。 屋前屋後綠化地上原有的杜鵑、山茶、劍蘭、紫荊、茉莉等植物和草坪，都不見了蹤影。許多裸露的泥地上，長出些亂七八糟的雜草。

我們這幢樓房門口的泥地上，倒長著幾株茂盛的植物。有幾株看起來像蓖麻，高高大大的，但不結籽，所以又不是蓖麻了。又有一株，我認識，這是我去年曾種過的決明子。可那植物的個頭，像格列佛遊記中的大人國小人國，我去年種在泥盆裏的屬小人國成員，僅七、八寸高，橢圓形的葉片比鵪鶉蛋還小。而今年樓門口的那株，半人多高，莖杆粗，分枝多，蓬勃展開成圓桌般大，葉片也大如蛋卵，如今已是果莢累累。

問底樓的鄰居，那是你們種的嗎？他們回答：不是呀，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植物，是它們自己從泥地裏竄出來長成這樣的。哦，原來如此，沒人種，沒人管，卻能長得這麽茂盛。我去年種泥盆裏的那幾株，天天澆水，隔三岔五地還給它們喝“營養液”，細心伺候下雖也開花結果，還讓我高興了一陣子，但和今年樓下那株可沒得比。受泥盆的局限，沒有讓它們深深紮根的土壤，結果長成了袖珍型，舉一反三，可見生長環境是何等的重要。

我還不得不感歎自然界裏有些生命的頑強。決明子種子開初是女兒的一位讀中醫大的同學從校園裏摘的，去年冬天我收拾枯萎的植株時，肯定在不經意之間把深褐色的綠豆般大的種子落下了一顆二顆到了樓下的泥地裏，風沒有吹跑它，雨沒有爛壞它，經過今年這麽個冰雪交加的嚴冬，它還能夠發芽，有了合適的土壤，也無需人澆水施肥，長得根深葉茂，天天開出滿枝金鈴般的花朵，結出累累果實。

難怪有“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一說，對那些頑強的生命力，除了讚歎，還是讚歎啊。

2008.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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