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子

女兒從同學那裏弄來了決明子，每個果莢裏都有十幾粒黝黑飽滿的種子。也不知道確切的播種時間，看著天有點轉暖了，便下了種。我定時澆水，很多日子過去了，就是不見種子發芽。找原因，我發覺我把種子埋得太深了，種子上麵覆著一寸多厚的土呢，你想呀，決明子原本是野生的，因為人們發現了它具有清肝火、祛風濕、益腎明目等藥用功能外，才開始大片種植。野生的植物，果實熟了，果莢開裂，撒落在淺表層的泥土裏，來年就有許多會發出芽來。趕快重新下種吧，這次下的淺淺的，隻蓋上些許薄土，十幾天後果然全部破土而出，不勝歡喜。

幼苗太多，此時幼苗隻有瓜子大兩片嫩葉，它的根比綠豆芽的根可細多了，把它們拔些出來給我大嫂送去，我看她有時也愛種些花花草草。剩下的留在一大一小兩個盆裏，還有些擠擠的。幼苗難服侍，我從沒種過決明子，完全不知道它的脾性，開始是許是太幹了，枯死幾株，後來又許是太濕了，幾乎全部爛了根。這麽多幼苗，隻幸存了一株半。何為半，是大盆裏僅剩的那株根已爛了一半，整株苗無力地向一側伏下，我心有不甘，把它扶正些，用泥土在它的根部填起，竟然成活。一旦成活，大盆裏的泥土多，同樣的澆水施肥，那先天不足的反倒長得比較快了。

決明子往上竄了，葉兒對生，橢圓形的，清晨張開，傍晚閉合，它好有作息規律。後來觀察時又發現，中午陽光強烈時，那葉片兒也緊緊地閉合起來，避免過多地散發水分，它好聰明。

決明子開花了，嫩黃色的小花，像掛上了一個個靈巧的金鍾。花兒雌雄同芯，但開了就謝，不見結果。營養不夠還是怎麽回事，我心中又起了疑惑。決明子不理睬我，照舊不斷地往上長，一個勁地結出花苞來，不斷地開著花。終於，好像長夠了似的，植株停止了上竄，後來開的那些花謝了之後，都結出了青綠的果莢。初看那果莢，像衝鋒槍挺直的鋼管，幾天後再看，嘿，像鐮刀般彎了起來。這小小的植株也很有團隊精神，它把養料往上傳送，舍棄底下的花兒，懂得丟卒保車，顧全大局。

盆小泥少製約了小盆裏的那株決明子，結出的果莢短短的，癟癟的，無法留種。大盆裏的那株，結了二十多個果莢，我把小的瘦的都修剪掉，讓它隻剩下十個，眼見著那些果莢變粗變壯，裏麵圓圓的種子已清晰可辨了。

種些花草樹木，養性怡情之外，還收獲到了對生命的感悟。

2007.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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