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好地方——昆明、大理、麗江、香格裏拉

 

2007.04.14. — 2007.04.21.

一、少數民族

雲南省是個多民族居住的省份。據說解放初全國進行統計，各地上報的民族有 300 多個，中央覺得很難統一和管理，於是按民族習性、居住範圍等，把 300 多個民族合並成了 56 個民族。而就一個雲南省內，竟擁有了 52 個民族，真是個獨特的省份，所以在當地，特別強調民族政策的傾斜。

從昆明出發後，導遊教我們一路改換著稱呼，很有意思。在昆明，我們稱男的為阿黑哥，女的為阿詩瑪；到大理是白族，改稱為阿鵬哥、金花；到麗江是納西族，要改稱為胖金哥、胖金妹；到香格裏拉是藏族，得稱呼他們為紮西、卓瑪；返途中經停楚雄是彝族，又得改稱為阿老表、阿表妹了。一路往北，我們每天都在調換著居所，也每天的提醒著自己得改換稱呼，並牢記不用“小姐”去招呼女子。在雲南那個地方呼別人為“小姐”，是帶有誣蔑性的，“小姐”是專指那些出賣色相的坐台女、按摩女、賣淫女。

不同的民族，除了稱呼的不同之外，他們所講的語言各不相同，他們所住的建築式樣各不相同，他們尊崇的祭拜物各不相同，它們的民族節日各不相同，它們的衣著打扮也完全不同，就像雲南一年四季爭相鬥豔盛開著的鮮花那般，五彩繽紛的各民族的服飾真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彝族的祖先是羌族，男叫羌，羊字底下一個兒，女叫薑，羊字底下一個女，大羊為美嘛。彝族過去多分布在半山或深山裏，為躲藏，為隱蔽，他們就崇尚黑色，以黑為最美。解放前同其它許多少數民族一起，被視為不開化的人群，被稱為蠻族、夷人，解放後才改夷為彝。

而白族，在曆史上一直是個比較強大的民族，曾經消滅過來前來進犯的十萬唐軍，因為強大，他們不用躲避或逃逸，故他們崇尚的是白色，白色的房牆白色的服裝。看白族婦女頭上戴的帽子，僅有前半部分箍在額頭上，彎彎如月，白的底色代表雪，上麵繡著豔麗的花朵，左邊還有一縷長穗垂肩，迎風飄動，光一個婦女的帽子就把大理白族自治州的美景風、花、雪、月包含在裏麵了。

藏族是個全民信教的民族，亦是個很強大的民族。不僅強大，而且那時權力和財富都非常地集中，並喜歡把財富穿在身上炫耀，所以一身好的藏服，動輒幾十萬，一百多萬，衣領和衣擺上鑲著虎、豹等的獸皮，並在衣服上嵌滿珠寶瑪瑙，昂貴之極。

納西族的祖先也是羌族，他們至今還在使用的東巴文字被譽為“人類語言的活化石”，還有他們的納西古樂現在的名聲也弄得很響。他們婦女的服飾也很有特色，人人穿一個背心，後背方正，繡七個圓圈，代表星星，前胸是白色的背帶，呈×型係著，代表月亮，謂之披星戴月是也。

在滇池邊上的海埂民族村，我們一個接一個地參觀著少數民族的村寨，我們見到了他們風格不同的建築，他們各不相同的圖騰物，他們迥異的男女服飾，他們各自獨特的音樂和舞蹈，並了解了他們的人口分布、生活習性、傳統節日等等。民族村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遊客熙熙攘攘，我們還觀看了一場大象的表演，並巧遇到了民族村舉行的少數民族大出巡節目，音樂陣陣鑼鼓宣天，大象開道彩旗招展，王子威武公主嫵媚，後麵跟著身穿各色民族服飾的年輕男女緩緩而行，帶著鬼怪假麵具的男孩子在隊列邊誇張地跳躍行進，聲勢壯觀。

二、雪山、高原湖泊和草甸子

生活在江南，全球氣候又在變暖，難得看見下雪，更別說看見那終年不化的積雪了。這次來到麗江，來到香格裏拉，汽車在山道上盤旋，雪山就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地陪伴著我們，一路風景絕佳。記得我們從大理往麗江，車子開啊開的，玉龍雪山忽然地閃現在右前方，在陽光照射下，白晃晃地發出耀眼的銀光，多美啊，車內一片歡呼聲。導遊說，你們的運氣很好啊，一年中隻有三分之一的日子，玉龍雪山才對人們展露笑臉，其它的時候，人們是無法看到他的勃勃英姿的。玉龍雪山共有 13 峰，最高的主峰海拔達 5596 米 ，高山常生雲靄，人們常見雲霧如一條玉龍般在山腰環繞、升騰，山由此而得名。我們乘無封閉的索道上達海拔 3205 米 的雲杉坪，那裏是近觀雪山的絕佳位置，雪山呈扇形張開，展露出他雄偉挺拔的身姿。

而後我們到香格裏拉遊普達措國家公園，哈巴雪山和天寶雪山環繞著公園，並探出那一個個白雪皚皚的山頭，倒映在碧藍的湖水中。因為是高原地區，且少汙染，天就特別地藍，高聳的雪山似乎觸摸到了藍天；雲就格外地白，飄逸的白雲似乎能用杆子輕易地把它們勾下來。說到普達措，得弄清楚這三個字的含義，普達就是拉薩布達拉宮的“布達”也就是普陀山的“普陀”，佛教普渡眾生的意思。香格裏拉是雲南的藏族自治州，藏民把湖統統叫成“錯”，比如西藏有名的聖湖納木錯、羊卓雍錯等等，普達錯——普渡眾生的湖泊。

內陸遠離大海，四川、雲南的人們喜歡把湖泊叫成“海子”，把湖裏的魚蝦叫成“海鮮”，如我過去曾去過的四川西昌的邛海，這次經過或遊玩的昆明的陽宗海、大理的洱海、香格裏拉普達措的碧塔海。當然也不千篇一律，比如這次我們遊玩的屬都湖、白水河。更有絕的，昆明邊上的五百裏滇池，看見別的湖泊自詡為“海”，它便格外地降低身份，謙稱自己那煙波浩淼的偌大湖泊為“池”，嗬，那“池”也真夠大的！

滇池在大城市邊上，是被嚴重汙染了的，政府丟下幾個億的資金來治理，還未見根本性的逆轉。國內大多數地方的江河湖泊都被不同程度地汙染了，所以這次來到大理的洱海和香格裏拉的屬都湖、碧塔海，看到這麽碧藍純淨的水，就格外地感到那些湖泊的清純美麗。

屬都湖因屬都崗而得名，海拔 3705 米 ，屬都崗是香格裏拉最好的牧場，稱之為草甸子。“屬”字在藏語中為“奶子”之意，“都”字為“匯集”之意，那裏是世外桃源，毛牛、馬、牛和羊散布其中，悠然自得地生活在那得天獨厚的環境裏，也回報給人們最濃厚香甜的牛奶羊奶。屬都湖水質清澈見底，明似水晶，雪山白色的山頭和湖邊的青山還有那藍天、白雲，全都清晰可辨地倒印在湖水中，美不勝收。那裏是高原，氣候偏低，我們去得早了些，待滿山的杜鵑花開放，湖麵上更將是一幅重彩的油畫。草甸子也剛泛青，聽導遊介紹，再過二個月，草甸子上將是一片花開似錦、絢麗燦爛的美景。蜿蜒的棧道（全長 2.5 公裏 ）架高在草甸子上麵，一點都不破壞那兒的生態。

多數遊客在遊畢屬都湖後都選擇乘上遊船，繞碧塔海的湖心島一圈後結束普達措國家公園的遊程。也可繼續走棧道遊覽（ 4.5 公裏 ），毫無置疑地，我們選擇行走。

碧塔海藏嬌在海拔 3568 米 的森林幽閨中，水色澄碧透亮，可比瓊漿玉液。湖心有寶珠似的一個圓島，杉木衝天，如一座碧塔。開闊的湖麵上偶見一遊船開過，再無其它紛擾，湖水波光粼粼，寧靜安逸。棧道繞湖而建，時而穿過蔥蔥的林木，樹上寄生著一種原始的苔衣植物，樹枝都掛上了長長的胡子，時而穿過草甸子，遠處上有散放的牛羊靜靜地啃食青草，野趣盎然。我們行走在木板鋪成的棧道上，常常前後都不見人影，四周靜得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再沒有喧鬧嘈雜的人聲，再不用擠擠挨挨成一堆地拍照，我們沒有任何幹擾地盡情欣賞和拍攝那好山好水好風光，心裏湧出太多的感動。將至終點，幾朵烏雲忽然飄過，遮住了滿目的陽光，風迎麵撲來，竟然夾著小雪珠，飄落在我們的羽絨衫上，更給我們帶來一陣喜悅。

三、長江第一灣和虎跳峽

香格裏拉在雲南的迪慶藏族自治州，那裏是“群山蘊寶、眾水流金”的如意寶地，高山峽穀之中，怒江、瀾滄江、金沙江三江並流，它們都發源於青藏高原，但江水並流不交匯，成為自然奇觀。

那三條江水從北往南流經迪慶時，靠得最近，成川字形一路奔騰咆哮，越來越分開，它們的出海口相差又何止千萬裏了啊。怒江往南出國境到緬甸，稱之為薩爾溫江，入安達曼海；瀾滄江往南出國境後流入老撾、泰國、柬埔寨、越南，就是那條鼎鼎大名的湄公河，入南海；而金沙江，流經雲南時受到大山的阻隔，無奈地掉頭向東，從而孕育出了長江流域幾千年的文明史。

金沙江原名麗江，後來發現江水裏有沙金，人們蜂擁而至，引起了一波淘金熱。現在這條江水裏再沒有沙金了，但金沙江已被人們叫順了口，再也改不回來。聽導遊解說，這條江四季不同色，平時江水呈藍色，待春暖雪山的積雪溶化，河床抬高，江水變深，就成了藍黑色，暴雨時雨水衝刷下大量的紅土流入江中，江水頓時泛變成紅色，待冬季枯水時，金沙江進入休眠期，泥沙積聚成灘，霸住河道，水流無力。我們的車子沿著金沙江行駛，在“長江第一灣”處停下，讓大家觀賞、拍照。我們一路所看到的金沙江就是波濤不起平緩流淌的淺藍色江水，河道中有許許多多大小不等的黃白色沙積灘，很難想象雨季江水洶湧的模樣。

繼往虎跳峽，金沙江拐彎後江麵變窄，哈巴雪山（ 5396 米 ）和玉龍雪山（ 5596 米 ）兩山對峙，而虎跳峽江麵的平均海拔還不到 1800 米 ，峽穀深達 3500 米 以上，尤為罕見的是虎跳峽長不過 20 公裏 ，但首尾落差竟達 213 米 ，這麽深的峽穀和這麽大的落差都成了世界之最。虎跳峽由上虎跳、中虎跳、下虎跳構成級級台階，險灘 18 處，從下虎跳逆行到上虎跳，最能觀賞到江水蹦躍、飛瀑撼天、驚濤如雷的情景，但路無坦途，艱險無比，是年輕力壯者之選擇。

我們旅遊團到的是上虎跳，江麵最窄處僅 26 米 ，一路往下行，果見江心中有一巨石擋道，即為虎跳石也。傳說某日山中一隻斑斕猛虎被一群獵人追捕，在岸邊奮力躍起，以巨石為跳板，成功逃脫到對岸，故事借此形象地說明了虎跳峽江麵的狹窄。上遊江麵寬闊而平緩的江水在虎跳峽處受到擠壓，又有江心巨石的阻擋，於是翻滾起白浪，轟轟地咆哮起來。激流回旋盤轉，飛沫四濺，但終究還是衝破阻攔，奔騰而下。定格的照片已不能反映這等極為壯觀的場麵，於是女兒舉相機攝下錄像。

四、文化古城和茶馬古道

茶馬古道的形成，與物資的需求和交流有關。西藏的藏民以牛羊肉為主食，吃得比較油膩，而雲南的磚茶則特別地能幫助他們消除油脂，磚茶成了藏民必喝的酥油茶的主要基料。而雪山滋養的藏馬，體壯蹄堅，善走山道雪路，於是在唐朝時就漸漸地形成了茶馬互市的格局。互市交易中，除了茶葉和牛馬，還有藏區獨特的藥材、珍貴的毛皮等特產，還有從緬甸那兒入境的玉石翡翠和後來的黑色煙土。茶馬古道和現在的滇藏公路的路線有些不同，茶馬古道沿江而上，從版納的猛海、景洪經普洱、景穀、景東直上大理、麗江、香格裏拉至迪慶的德欣後入西藏。馬幫的人趕著馬隊長期穿行在崇山峻林中，除了餐風露宿，還得提防來自野獸和人類的侵襲。茶馬古道在抗戰中亦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滇緬交通被切斷後，大批援華物資隻能越過喜馬拉雅山，靠數以萬計的騾子和犛牛搬運，從拉薩經滇西北運抵昆明。我們這次遊玩，有茶馬古道和觀音峽的景點，那裏過去或許確是茶馬古道中的一個集結、歇腳的地方，但現在人為建造粉飾的痕跡太重，和我心目中的想象相去甚遠。女兒很喜歡騎馬，花十元錢租了一匹白馬，在水泥地的茶馬“古”道上放馬奔跑，這情景可不對頭啊，哪有古跡古味可尋！

香格裏拉的獨克宗古城曾是茶馬古道上的一個樞紐，是目前保存得比較好的一個藏民居群，有民居一千多幢，居民五千多人。古城的中心是龜山，古城以龜山為中心，以八瓣蓮花形放射狀展開。龜山上有藏廟和世界上最大的轉經筒，主體高 21 米 ，裏麵存放著 60 噸的經書，計 124 億卷六字真言。藏人相信，順時針轉經筒一次，既代表著自己念了一句經。藏人掛起上麵印著經文的風馬旗，風馬旗每被風吹動一次，也代表著自己念了一遍經。那麽，入鄉隨俗，我們推起了沉重的經筒，順時針推轉經筒一圈，就代表著轉經筒裏麵的那 124 億卷經書被我們念了一遍，那個念誦速度可真是無敵的了。獨克宗古城現在也是滿城商街，挨個地看看商鋪，還是有些藏區特產的，比如藏刀、犛牛毛做的撣子，犛牛骨做的筷子和梳子等等，價格也便宜。

大理三塔是大理市的標誌性建築，位於大理市西郊的洱海之濱，我們隻是乘車經過，三塔門前不準停車，為了讓大家多看一眼，駕駛員放慢速度，緩緩而過。大理古城始建於 1384 年（明洪武十六年），街道呈縱橫交錯的棋盤式格局。宋時獨霸雲南的大理古國早已被曆史所淹沒，朱元璋時建的大理古城也屢敗屢建，現在的古城城牆和五華樓等都是在 80 年代新建的。說是古城，卻有洋人街什麽的充斥其間，古城不古，再怎麽去想象，都再沒有丁點兒大理古國的影幻，可以懷古遐想的，恐怕也隻有護衛著古城的點蒼山峰頂那常年不化的積雪了。

大理市大部分建築為典型的白族民居，是那種獨特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布局，我們參觀的喜洲民居就是白族民居的代表性建築了。進入那精雕細作的民居，隻見三麵是樓，一麵是牆，這牆稱之為照壁，刷得雪白，即可遮蔽三麵的樓，又可為那些樓補充光源，這就是“三坊一照壁”，自有它的實用性。白族人民是個酷愛花草的民族，樓牆之間的那個很大的院落，擺滿了盛開的花兒。以回廊連結，緊挨著的民居則是“四合五天井”的布局了，四麵建樓，中間一大方天井，樓與樓的連結處又額外地空出四個角來，構成了四個小天井，是種很獨特的四合院。白族喜愛白色，他們的建築，外牆統統塗成白色，講究點的房屋，外牆先用黑色勾描出牆框，中間則是大幅的白色，格外醒目。

麗江古城位於麗江壩子，又叫大研鎮，始建於宋末元初。古城以四方街為中心，街巷縱橫相連，玉龍雪山分成若幹支流，通過城內的明渠，穿街繞巷，入院過牆，緩緩流遍古城。順流而進，逆流而出，是導遊教給我們認路的最好方法。明朝時，朱元璋賜那裏的土司姓“木”（朱字去一撇一橫），木府土司認為，木字加框變成“困”，那可犯了大忌，所以木府統領的麗江城為不被困囿而從不建城牆。

現在的麗江古城，已成了個徹夜狂歡的不夜城了，整個發展過程隻不過短短的十年。 1996 年，麗江市發生了 7 級大地震， 20% 的房屋被震倒，天寒地凍，災情嚴重。消息傳出，引來了海內外各方的援助，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香港，共募捐得款 1.66 億元，占到總善款的三分之一。地震前的麗江隻是個邊陲小城，閉塞落後，壞事變好事，麗江一下子有名了，也有錢了，於是建新城造古城通高速公路，大力開發旅遊資源，發展成了今天的規模。

我們兩次逛麗江古城，城內石橋流水，土木結構的瓦房鱗次櫛比，又有一部分依山而築，層層疊疊。街巷路邊開滿了各式店鋪，行人摩肩接踵，裏麵不少是外國遊客。入夜，家家店堂商鋪都亮起了大紅燈籠，華彩一片把個天空都映紅了。歌舞聲招徠聲是不絕入耳，遊客在那裏吃喝玩、唱跳鬧，完全可以盡興放縱，夜夜狂歡的大研古鎮不到次日淩晨 2-3 點鍾是靜不下來的。

有條件的遊客，可以在大理或麗江古城定定心心地住下來，然後以此為出發點，遊玩周邊的景點，光麗江就可北上到香格裏拉、瀘沽湖、納泊海、噶丹鬆藏林寺、德欣雪山等處，自然的原生態的美景，獨特的少數民族文化，好玩的地方多著哪。

五、民俗和歌舞表演

雲南少數民族的代表性節日有白族的三月街、納西族的三朵節和棒棒節、彝族的火把節、藏族的雪頓節、回族的古爾邦節、布依族的跳月、佤族的木鼓節等等，而傣族的潑水節更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節日。

每年傣曆的四月中旬，泰國和我國的雲南版納地區都要舉行為期三天的潑水節。我們的旅遊團裏正巧有二位在上海工作的泰國姑娘，抵達昆明的那晚，她們收到短信，就問我們那條中文信息是什麽意思，我們湊近一看，見屏幕上是“祝宋幹節快樂”那幾個字，在解釋給她們聽的同時，我們也弄明白了“宋幹節”即“潑水節”是也。潑水節那幾天，男女老少闔家上街，手持清水，不管認識與否，用手蘸水向所有遇見的人輕輕地潑灑致福，當然別人亦會潑水回禮，是個熱鬧祥和歡快的節日。我們去昆明民族村時，那裏的傣族村寨裏也正進行著潑水的狂歡，那些年輕人喧鬧無比地你追我趕，把整盆整桶的水往別人的身上澆潑，一心想把別人搞成個落湯雞，這種鬧法已超出了潑水致福的原意，變成了一種胡鬧。

到大理白族自治州，白族人待客必敬三道茶。第一道是苦茶，進口苦澀，茶味濃重；第二道是甜茶，茶湯裏放紅糖、燒乳扇，茶湯麵上撒糖花生、核桃片，又甜又香；第三道是回味茶，茶中放了鹽、花椒等東西，嚐之，滿嘴鹹甜酸麻以及說不清的雜味。白族人的三道茶，暗喻著人生的哲理。一個人年輕時吃點苦沒關係，反而多點人生閱曆，先苦後甜甜更甜嘛，及至老年，回顧一生，五味俱全，恰如那第三道茶味。

到迪慶藏族自治州，在當地導遊的鼓動下，大部分團友都自費參加了參觀藏民居的晚間活動。藏式民居敦實端莊如城堡，樓深麵廣，中柱粗豪。中柱越粗，表示主人家的財富越多。藏式民居的樓下一般是關牲畜的，樓上設客廳、火塘（藏民習慣圍坐在火塘邊吃飯）、經堂、神龕、倉房、臥室等。我們甫一下車，就有人獻上哈達，在上樓前，又有人敬上青稞酒。我們學著藏人的習俗，左手執酒杯，用右手的無名指沾酒向上向左向右地彈指三下，意為敬天敬地敬人。上樓參觀後入座，看藏族青年表演。有這樣一種說法，藏族人會說話了就會唱歌，會走路了就會跳舞，果真不錯，很多人生來一副好嗓子，確是個能歌善舞的民族。在他們的表演過程中，幾次邀遊客一起參與，現在的遊客都很“瘋”的（包括我們亦是），也不拘束，紛紛離座在場子中央亂跳一氣，求個開心。但就這麽參觀一下那座在城市裏特地建造起來的孤零零的藏居（而不是去藏民村落），聽聽歌看看舞蹈，吃點不值錢的東西，居然收費 80/ 人，我們是被大大地斬了一刀了。

六、旅遊購物

參團旅遊，免不了會帶遊客到商場購物（也有純玩團，但價格昂貴），出門遠行，看看當地特產，適當買些回去或自己消費或分贈親友，也在情理之中，但太多的購物太長的時間，就會讓遊客忍受不了。我們選擇的春秋旅行社還算規範，訂票時合同中寫明有 8 處購物點，也寫明了每個購物點所呆的時間，（外加“七彩雲南”，並沒於什麽景致可玩，實際上是個大型綜合購物點，但卻作為一處旅遊景點標在合同上麵了）。盡管心理上有了承受的準備，但在遊程中我們還是感到無奈和不耐煩。

8 處購物點分別是鮮花精油店、藏族文化城、東巴拉店、珠寶店、藥材店、花市、大理石廠，時間各一小時左右，還有慶豐茶莊和“七彩雲南”大型綜合性購物景區，連中午的自助餐在內計 5 個小時。另外在逛大理古城、麗江古城、獨克宗古城、茶馬古道觀音峽的時候，沿街一溜溜的也盡是商鋪、攤點、飯莊、咖啡館酒館，這麽多次的購物，同團中有的團友也真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購買，旅遊過程中有點主次顛倒，變成以購物為重了。比如我們鄰座的一對夫妻和他們的準大學生的女兒，大大的行李包已容納不下他們一次又一次淘來的“寶貝”，隻得再去買了個很大的蛇皮袋來裝。在物資流通這麽發達的今天，真有那麽多值得千裏迢迢地帶回上海的東西嗎？更有甚者，團隊中二位看似精明的五十來歲的婦女，在茶馬古道觀音峽那個景點，到當地農民擺的一個藥材鋪看藥，拿起一種黃殼的小雞蛋大小的東西，賣者先說那東西 4 元一斤，等她們動手翻看了，立即改口說是 4 元 一克 ，恰巧旁邊走過來一個“老中醫”——托兒（上海話叫撬邊模子），見了她們手中的東西裝作如獲至寶的神態，還亮了亮假的工作證，合夥把她們二位兜裏的二千多元錢騙得一幹二淨。而受騙者歸團時還像吃了迷魂湯似的渾然不醒，以為自己運氣好，遇上了名醫，買到了仙丹妙藥，冤不冤啊。倒還不如在旅遊指定購物點買些東西，貴是貴了點，至少還不假，也讓導遊開開心心地好多拿點回扣。

七、後記

雲南的景點還有很多，我們至今尚未遊覽過，比如陸良的彩色沙林、元謀的土林、元陽的梯田、版納的野象穀、騰衝的溫泉……過去旅遊，對旅遊點周邊沒去成的一些景點，總會感到萬分的遺憾，而現在我不這麽想了。一個人短短的一生，不可能把世界的每個角落都走遍，一次旅遊，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景點都玩到。以後機緣到了，自會相逢。我們千萬別像一段順口溜裏說的那樣：上車睡覺，下車撒尿，景點拍照，燒香進廟，買東西像不要鈔票，回家一問咱啥都不知道。重要的是對已經涉足的旅遊景點，要學會欣賞懂得欣賞。

每個地方都有它的亮點，它的代表性。有那麽一種說法，北京看牆頭、西安看墳頭、桂林看石頭、蘇州看丫頭、上海看人頭、昆明看石頭……我這次是第三次看昆明的石頭了，雖然少了一份震驚，但仍不竟對大自然這鬼斧神工的造化發出由衷的讚歎，可見美好的東西是百看不厭的。生平第一次到達海拔近 4000 米 的地方，生平第一次看到了白皚皚的雪山，生平第一次到那麽原生態的草原湖泊森林裏遊覽，生平第一次嚐到青稞酒酥油茶……旅遊歸來，值得回味的東西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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