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寒暑假

昨天星期六，女兒去“新世界”讀日語，早上八點出門，晚上六點到家。今天星期天，同濟大學百年校慶，女兒一早去了學校，又將一整天不在家。這個星期，從周一到周七，女兒天天早出晚歸。以後這樣的情況可能會經常出現，除了正常上班外，女兒可能還會加班，可能還會去讀書充電，等有了男朋友，休息日更是約會的好時光。 我明明很清楚地知道，去年的七、八月份是女兒的最後一個暑假了，今年寒假前她已經在實習，今年的那個寒假其實已是徒有虛名的了。天氣轉熱後，我下意識地在想，嗯，暑假馬上到了，怎麽怎麽……，想著想著，忽地一下又明白過來，哪還有什麽暑假喲，女兒已經上班了，是公司的職員了。 從托兒所（二年）幼兒園（二年）到小學（五年）中學（七年）再到大學（四年），整整二十年，孩子每年有寒暑假，我已成了習慣，思維上就有了定式，有時意識裏就還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定式跑，過後想想，自覺好笑。 二十年來，每逢寒暑假，怎樣打算和安排，都少不了我的操心或參與，孩子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孩子幼時一放假，誰來帶她管她，特別頭疼，把她帶到我單位裏去混二天，然後送到祖母那兒去過二天，總得想法子一天天地耗過去。後來長大了些，可以讓她獨自呆在家裏了，除了給她準備好吃的，還要督促她做功課，不讓她把整天的時間用在玩耍上。再後來，隻要打點好吃的就行，功課什麽的再不用我操心。再後來，我退休了，女兒一放假，我就再不會“厭氣”了，母女倆設計，去哪兒玩，去哪兒購物，去哪兒嚐美食……於是反倒盼著女兒的假期快點到來。 女兒專職的學業即將結束，她的事業剛剛起端，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隻是再沒有寒暑假了。不知女兒她會不會緬懷那一年又一年的寒暑假，不用去上學，不用做很多的功課，不用不斷地被測驗和考試，寒冬可以天天懶在暖暖的被窩裏晚些起床，酷暑能呆在涼爽的空調房裏整天不出門。 我呢，反過來倒是很懷念過去上班的日子。早出晚歸，也忙也累，但除了有工資獎金的回報，有把生意做上去後的成就感，有幾十年的同事之情義外，還因為此生中我再不可能回到那種生活中去。 凡失去的再也不複返的東西，彌足珍貴。 2007.07.20 http://yunhuawang.spaces.liv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