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半日

    今天老同事碰頭，又去延中綠地，發現了個很優雅的地方。在延中綠地連雲路那段的綠樹和竹林叢中有個淺水池塘，喧鬧的延安路和金陵路都被樹叢遮擋住了，池塘周邊設了些木條長凳，不但幽，而且靜。陽光毫無保留地照透那一池淺水，池水中的小魚穿梭般地遊動，好些烏龜爬到池底的大石塊上，抬起頭半露著身子靜靜地一動不動。我們背對著陽光坐著聊天，後背被大太陽曬得發燙，舒服得很哪，這也是一種免費的理療吧。

    來了一對老夫妻，帶著一個鳥籠子，裏麵一隻八哥鳥，渾身的黑毛油光錚亮，黃眼黑珠，精神的很。鳥籠一邊吊著半個蘋果，另一邊是半罐顆粒狀的鳥食，鳥籠的門旁還有一把調羹，老人告訴我們，每當他們吃飯，它必吵吵，於是必得在調羹裏放上它愛吃的牛奶加稀飯。老人很得意地說，這鳥養了七年了，很通人性的，並沒有去教它，它就會說很多話，不僅僅是 “你好”啦“再見”啦什麽的那種簡單的話，看到他們的女兒，那鳥總會說“不要懶惰，好上班去了”，還有更噱頭的，一次他們老夫妻倆在麵館吃麵時踫到一個朋友，吃完後爭著付錢，那八哥看在眼裏，突然冒出一句：“迭個窮癟三，不要和他做朋友”，老人笑著說，幸好那朋友沒聽見，不然還會以為是他們教的呢，那不尷尬？我們聽了都覺得有趣。看那老二夫妻，親親熱熱地做伴，天天早起提著愛鳥到公園到綠地散步，看看綠樹呼吸點新鮮空氣，隨身還帶著保溫瓶，帶著水果點心，夏日歇涼冬日曬太陽，也不太多操心兒女的事，生活的多悠閑快樂。

    退休了，賦閑了，全部的時間都由自己支配，我們差不多是同時退休的，一晃五年過去了。大暑天和寒冬臘月除外，我們每星期都碰次麵，大多是在綠化地中走走、坐坐、聊聊。我們之間，一個也喜歡小動物的，養著幾隻烏龜和二隻嬌鳳鳥，於是津津樂道她每日必做的“功課”，我們還經常交流最近手裏做的活計，怎樣烹調某個菜肴，冬令吃些什麽補品……有時也談股市談房價談時事新聞，反正是開“無軌電車”，開到哪兒算哪兒的。 一起工作了二三十年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了，退休後仍保持聯絡繼續交往下去，真的很好。2006.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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