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後的學講普通話運動好像開始在1956年左右,比我年長四歲的二哥他學的拚音先是舊版,也就是台灣現在使用的那種ㄅㄆㄇㄈ,到二年級時又改成了我們現在使用的這種,可想那時讓小學生把剛學的全部抹去又重新學新的而造成的混亂,而我恰當時,一上學就用上了新教材。
記得那時,推廣普通話正熱火朝天,有一段時間,上學放學路上,遇到同學老師也都得講普通話。有時忘了,同學間便會嚴格地指出,也有的便“鮮格格”地跑到老師麵前損人不利己地告上一狀。
許多上海話,比如上麵用到的“鮮格格”,含洋洋得意想露一手等意思,再舉個例子,“捉骨頭”,含不講道理的吵鬧之意,這些都很難用普通話準確地說出來。上海人,尤其是初識字或不識字的小孩子,在說普通話的時候就會把有些上海話不經轉換地直白出來,於是就有了些聽後讓人噴飯的上海普通話,“飯米碎”——飯粒、“結鼻頭”——結塊、“不來事”——不行、“瞎烏搞”——瞎搞、“老觸氣的”——惹人厭、“瞎三話四”——胡說八道、“搞七撚三”——胡攪蠻纏,等等、等等。
普通話推廣了50年,成績是顯然的。在上海,七、八十歲的老人,普通話可能講得不正確甚至不會講,但聽懂普通話是全沒問題的。中國邊遠地區的情況我不得而知,但總體來說,大多數人的聽應該不成問題。現在的人口流動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廣泛,不會講普通話怎麽和別地的人交流?記得在1967年我在串連的途中,遇到一隊閩南來的學生,十幾二十人中,隻有一人能聽會說普通話,我們和他們的通話,就全憑那個學生做翻譯。時至今日,這種情況在年輕人中間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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