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浦東,七年了。實在是不忍辜負了新居那良好的光照和空氣,買回花花草草的各種植物無數。可我這人好像命中和花無緣似的,什麽花都養不長。實踐證明,種花確實要比養綠葉植物困難許多。
開花的植物,往往需要足夠的肥料。說說容易,澆點茶腳豆漿淘米水就可以,殊不知豆漿淘米水還要讓它們發酵後才有效力,把發酵的東西澆到泥裏,會引來小飛蟲,這恰恰是我最討厭的。有些開花的植物,特別會生蟲,我好幾次配置的殺蟲劑都太濃了,藥水一噴,植物全部死光光。好好的花到我手裏,養不好,養不長,說到底,是我蒔花的水平太差。
那天到大嫂家,看到有牽牛花籽,拿了幾粒來,播種發芽後放在窗外的花架上,還牽了布條讓它攀藤。記憶中,這牽牛花是最野生野長的東西,老房子的小花園那不起眼的牆腳邊,每年(文革前)隨意的撒些種子,綠藤就漸漸地爬滿整個的一堵牆,盛夏中每天清晨紅的紫的牽牛花就開得數也數不清。牽牛花的形狀太象個喇叭,小時候還會采摘一二朵放在嘴邊,嗓子裏發出點嗚嗚聲,裝模作樣的吹吹。上海人把那種喜歡吹噓,話講得天花亂墜卻沒有實際行動或者把事情辦砸了的人,稱之為 “喇叭腔”,形象之極。
牽牛花的葉片和莖上都長滿了細密的絨毛,小蟲子們落到那上麵無疑如進了荊棘叢,是無法生存的,這也是植物進化過程中保護自己的絕妙之處。看著藤兒迅速地往上攀爬,每天都不忘讓它喝足水,心裏巴巴地望它們快快長出花苞開出花來。事與願違,怎麽它們就光長葉不開花呢,連個花苞都瞧不見,這不是對我甩“喇叭腔” 了嘛,有點氣人。去杭州橫店玩了三天,回到家看那葉片都有點焉了,肯定是家裏的那位澆水不夠及時。看著那下半截有點兒焦黃的不神氣的葉片,信心都沒了,喇叭不開花,好沒意思,每天仍是澆著水,但心裏卻在尋思那天把它們給除去了吧。
今天在澆水時,我終於發現了二個不大的花苞,到底是牽牛花,生命力好強啊。感悟到,隻要活著,總是有希望的,有時候堅持就是勝利呢。
2006.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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