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星星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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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北京拽男人 >>

(2007-06-17 11:25:15) 下一個
經典幽默網文:嫁個北京拽男人

我哥到上海出差時,我媽叫他爭取娶個上海姑娘來,他說太累。
  可輪到我要到北京出差時,全家卻要我設法嫁個北京的男人,原因不言而喻,
因為我爸是北京人。可今天的北京早已不是當年的北京了。等我真正到了北京,並
生活上半年一載的,您別說,北京的男人還真是和別的地方的不一樣----特別拽!

  咱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話雖如此,但現在在大陸都講究個“概括”、“總結”,
要有“觀點”,更何況北京人自有他的特點,什麽數代古城,什麽偉大首都,什麽
精典與物俗的結合,什麽傳統與現代的產物,這天子腳下的人們,多少受些熏陶。
西皮京韻二鍋頭,同仁堂外前門樓,大碗茶噴四合院,說話最衝北京妞兒。老玩意
兒雖然好,但說著無聊,聽著沒勁。咱隻侃侃這北京男人:“北京男人”,那可不是
隨便叫的,擱過去叫“爺”。現在雖然不興這個了,冷不丁喝一聲,也是“爺們兒”,
拍拍肩膀,那就是“哥們兒”。
  北京男人活得瀟灑。哥兒倆一見麵兒,“喲,你小子混得不錯呀,最近在玩兒
什麽呢蔭”。毛領袖說過世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北京男人更怕“認真”。“混”和
“玩兒”,代表了一些典型心態,最怕的就是“太當回事兒了”。什麽“艱苦創業”,
什麽“坎坷荊棘”,北京人講話“您省省罷”,擱我這兒,女媧補天和家裏糊頂棚
沒啥兩樣。這種心態,離莊子他老人家的境界也差不了幾層樓了。但玩兒就要玩兒
出色彩,混就要混出名堂。走出去是個“爺們兒”,倒下去是條“漢子”,一張嘴
就是“侃爺”,一閉嘴就是“哥們兒”。老舍是大家,咱不敢說什麽,但字裏行間
也透著痞氣。王朔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誰”,風靡大江南北,典型的“混混兒”,
也能興起陣“京味兒文化”。“煩著呢,別理我”,可不是誰誰的專利,滿大街您
可著勁兒聽,夠十五個人聽半個月的。
  崔健那傻小子剛開始唱《一無所有》和《一塊紅布》時,一身行頭是典型的北
京痞子打扮。當年北京小痞子的標準“時裝”嶽麻雀頭(就是前臉象小平,後臉賽哪
吒),白襯衫(的確良的),大兵褲(上肥下緊,褲腳還要向外挽一寸左右),白襪子掖
在褲角外麵,腳蹬一雙大片兒鞋(欲稱“懶漢鞋”,如果穿25號的,建議您買26號半
的),襯衫的領口敞著,起碼要露兩個扣子的位置,脖子上現出一條低廉的項鏈(紅
繩兒也無不可)。手沒事兒的時候不要亂放,一直要揣在褲兜兒裏。見到熟人打招呼
怎麽辦蔭根本就不用揮手,隻需要點點頭。要注意,真正的北京人點頭打招呼不是
從上往下點,而是從下往上揚,這叫“揚首示意”,嘴裏伴一句“哎藥”。走路呢,
腳不是輕抬輕放,要“搓著地”走,兩腿跟灌了鉛似的,要不怎麽北京片兒鞋消量
大呢。趕上是個半大小子,還在上學,自然還得有個書包,不要皮的,也不用新式
樣,清一色的“軍挎”(軍用小書包),至於裏麵裝的是情書、香煙還是檢查、家長
會通知單,這咱不得而知,反正少有裝課本兒的(全扔學校課桌兒裏了)。說了半天,
您可別誤會,這是說當年。現在自然是清一色的校服,花朵們茁壯成長。可是現在
“開花結果”的這一批北京男人,就是從小痞子那會兒過來的。
  北京男人講究麵子,夠朋友,夠義氣,場麵上的事情,難不住爺們兒。家裏就
算揭不開鍋了,有哥們兒找來“哎,借我點兒錢,最近手頭兒緊,家裏老太太一直
起不來床,我打算開個飯館兒”,二話不說,冒著老婆的“槍林彈雨”,砸鍋賣鐵
也得把錢給湊上,嘴裏還客氣著“有事兒CALL我,咱哥兒倆誰跟誰啊”,看那皺巴
巴的鈔票配上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不用多說話,心裏都是熱乎乎的。可這位回到
家,還得琢磨著更難的一關“閑內住”。自己先得給自己打氣“唉,誰沒個用錢的
時候呢”。
  北京男人很容易滿足,說好聽點兒,叫“會享受生活”,說難聽點兒,也有叫
“胸無大誌”的,有人非要換個角度,愣說是因為“懶”,他們自己講話“著不起
那急”。北京爺們是很講究吃的,但並不追求原料的新、奇、貴。什麽一蛇三吃,
什麽龍虎鬥,統統沒有。隻要黃瓜茄子西紅柿,人人還都會那麽兩手,“下得廚房,
上得廳堂”,但有一條,廚房下可是下,一般都是隻做飯不洗碗,做飯是手藝,洗
碗是體力,咱爺們兒“丟不起那人”。夏天一碗炸醬麵,冬天一桌涮鍋子,總之要
吃得熱鬧,吃得盡性,吃得自在,吃得舒坦。天兒熱了,四合院兒裏,爺們兒穿著
小掛兒,右手端一隻大海碗(估計有一尺見圓),滿滿一碗炸醬麵,左手拎半根兒黃
瓜,院兒裏一坐,小風一吹,那叫“有感覺”,改句古文“把黃瓜臨風,其喜洋洋
者矣”。
  清晨五六點鍾,工薪一族尚在休息,哥兒幾個早在公園裏“溜噠”開了。有提
籠駕鳥兒的,有聲嘶力竭地票著西皮二簧的,有恍然入定舞著太極老劍的,也有一
大早就使腦細胞開始興奮的捉對兒殺的。無論城市怎樣的繁忙,總能在街邊的樹林
裏,看見享受生活的人們,“活著圖個樂兒”。
  北京男人其實是很“多禮”的,輕易不會出口傷人。雖然這年頭不象老北京那
會兒,見麵兒都“爺”滿口,但認識不認識的,還是會客氣地寒喧幾句。經常打樓
裏出來兩位,一路聊著家長裏短,那位說得快,這位接得也熟,絕無“冷場”,臨
別了還依依不舍“有空到家裏坐啊”,外人一看,還道是故友重逢,那位心裏話
“這人是誰啊蔭”。所以遇到差不多趕在一起的半生人,寧可假裝係鞋帶,也不願
生湊這“緣分”。北京男人傲氣,卻又隨和。隨和在麵子上,傲氣在骨子裏。若是
氣氛好,那叫一客氣,來了客人,打進屋開始兩小時後,除了客套話,還沒入“正
題”。關係“磁”的鐵哥們兒,倒常是“滿嘴裏跑龍套”,文雅一點的稱為“損友”。

  三句話裏,有兩句半是擠兌人的,另半句還得“摟草打兔子”地誇誇自己。不
習慣的,還當是仇人見麵,知道底細的一瞧“喲,這倆是發小兒”(一起長大的交知
)。若真是急了眼,人家可不直接開罵,開罵的一般都是準北京人,甚至是學了三言
兩語不服不忿的。北京爺們兒可不好出風頭,但又要麵子,所以常擔任“程咬金”
的職位,好打個抱不平。看誰不順眼了,任你是美國大總統,還是清華老教授,爺
們兒脾氣上來,“我眼角兒都不帶夾你丫的”。這可不是阿Q,打魯爺塑造了阿Q這
個人物,拿尺子一量,有一個算一個,似乎都難逃此運。其實阿Q在罵的時候,心裏
比誰都怕,是虛的,躲到沒人的地方,還要四處張望。而北京人在罵的時候,心裏
可實在得很,麵對著你不溫不火,信手調侃,心裏可是砍了你十七八刀了。
  北京男人的“嘴”,實在是件利器。和北京爺們兒聊過天兒的都深有感觸。總
結一把,大概是“損”、“幽默”、“海闊天空”。說起這“損”勁兒,真象刀子
一般,偏偏還是把冰刀。待得被紮的人感到痛、受了傷,打算“查出凶器,人髒並
獲”時,那冰早就化得無影無蹤了。打了你,罵了你,還得叫你說不出痛、感不得
冤。若是趕上到工體或者先農壇體育場看球兒,那就熱鬧了,說什麽的都有。這麽
說罷,場裏有多少瓶礦泉水,就有多少種“罵”人的說法。
  幽默不用多說,看看現在,除了弄兩句各地口音強撓著人癢處樂的小品笑星,
真正有點兒“文化”味道的喜劇明星多出在北京。侯耀華是典型的京油子,梁天是
典型的小痞子,葛優居中,薑文坐後,全都透著樂兒。北京人能說會道,人家評北
京人,“全身功夫都在一張嘴上了”,但北京人卻全不在乎,既不普渡眾生,也不
為人師表,誰說服誰呀,爺們兒的原則很簡單----“侃暈了算”。
  北京人好聽的是啥玩意兒蔭相聲。說相聲的,打老祖師爺一開始,就用京腔兒。
雖然發展在北平城,紅火在天津衛,但就算到了台灣,要聽相聲,還得聽“這口兒”。
相聲裏常用的三番四抖、冷文逗哏,都是源於北京爺們兒的嘴這個豐厚的土壤。下
了班兒,閑來無事,三五成群,或飯館小坐,或老地方一聚,邀一斤小肚兒、半斤
粉腸兒,一盤兒花生豆兒,兩根拍黃瓜,上衣領口兒稍解,四仰八岔地一坐,您就
聽罷,不管他是門頭溝的老礦工,還是中關村的小老板,不分什麽班科專業,不論
什麽有譜兒沒譜兒,打眼前的花生豆兒能聊到宇航員的上廁所問題,打啤酒瓶子蓋
兒能侃到宇宙大爆炸學說。這光景,光用“侃”一個字,實在形容著費勁,於是後
麵常跟著一個雄偉的名詞“大山”。
  有人說北京男人愛耍貧嘴,其實仔細聽聽,許多大文豪大政治家總結一輩子的
道理,全在這貧嘴裏了。爺們兒講話“什麽是真理啊蔭真理就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廢
話藥”。調侃戲謔中,“拿事兒不當事兒”,喜歡別出心裁,骨子裏就有“語不驚
人死不休”的素質。好在老天爺公平,又賦予了北京爺們兒安於現狀的毛病,不然,
吐沫真能淹死人了。北京男人說話喜歡誇張渲染。可以將驚天動地事件說得與鄰家
小孩兒摔個跟頭相仿,也可把在家裏將斷開的電話線接在了一起形容得象三峽工程。
可是北京爺們兒的誇張並不讓人感到是吹噓,雖然說者一本正經頭頭是道,聽者卻
沒一個當真的,打開這個輕鬆的“話匣子”,掀起“油子”的蓋布,裏麵往往會藏
著珍寶。將貌似無聊的生活信口塗滿彩色,北京男人首當其衝(非要理解成信口雌
黃也攔不住您)。所以北京爺們兒雖然直率,但不“直接”。不直接玩兒正義,不
直接玩兒深沉,不直接玩兒煽情,不直接玩兒感覺,一切都是從從容容,信手拈來,
在幽默輕鬆裏,就把“事兒”給“辦”了。
  對於姑娘家的,北京爺們兒從來不會退縮的。見義勇為,英雄救美這檔子事兒,
可別讓爺們兒趕上,如果遇到了,就算是“敵人”拿著雪亮的鋼刀,爺們兒也敢
“我以我血濺軒轅”。打戰國那會兒,就有荊大俠“風蕭蕭兮易水寒”,當然玩兒
猛的首推“燕人張翼德”。有首歌裏唱道“自古燕趙多壯士,慷慨赴悲歌”。加之
蒙、滿的融合,“俱往矣,數關鍵時刻,還得爺們兒”。趕上談戀愛,北京小夥子
也從來不知道啥叫怯場。越好的姑娘,爺們兒越要做出“欲擒故縱”來。倒不是朔
爺小說兒裏總是“痞子”配“嬌娘”,其實真是這麽回事兒。什麽都敢往上招呼,
剛一見麵兒,愣讓小姑娘感到象多年的老同學一樣。當然,還振振有詞地一套理論,
簡而言之就是“繳槍不殺”。去老丈人家相親,一準兒地在丈母娘麵前能趕上天逢
元帥進高老莊,啥活兒都幹,透著勤快。動不動再陪上一兩個憨憨地傻笑,丈母娘
一瞧,“成,就是他了,小夥子挺實在”。可換到老丈人麵前,就必須深沉得象老
哥倆兒一樣,一塊兒推杯換盞,聽著老丈人侃著“就解放前呀,這塊兒是一片墳地,
當時住著一個大太監....”,時不時再插上兩嘴,誘著老頭兒往下說,惹得老丈人
口若懸河,頻頻舉杯。當然,目的很明確,不將老丈人“放翻”,算咱對不起組織。

  北京男人出門在外,都神氣活現,不是老虎就是武鬆,誰也不服誰。一回到家,
滿不是那麽回事兒。老婆大人長,老婆大人短,但嘴裏不能服輸,自己做飯那叫
“興趣愛好”,躲在廁所抽煙,因為“隻愛抽混合型”的,全月工資如數上交,那
是“組織對咱的信任”,一下班就往家跑,那是“怕回家晚,路上遭女流氓打劫”。
遇到下大雨,小兩口子沒處避,隻有一把傘,北京男人總會站在身後,撐著這把破
傘,寧可自己淋透了,也要給老婆打著。精明的人,或許會歎息著嶽早就應該想到
下大雨,一把小傘不夠用宴或者心裏暗自找找有沒有“雙贏”的局麵,甚至在計算
著“淋雨”情感付出的收支平衡。北京爺們兒心裏可沒這麽多念頭,最多盤算到,
小風小雨還挺得住。若是個北京姑娘,看不過眼想讓讓這傘,也隻會“溫柔”地說
“怎麽著蔭不想活啦蔭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另攀高枝兒去”,話裏透著“請君入翁”
的親切。但爺們兒會含糊麽蔭沒有斜的歪的,雖然心裏熱乎乎的,眼眶子濕乎乎的,
手會握得更緊,抹把臉上的雨水,笑笑說“歇菜吧你藥”----多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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