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華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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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旦日記( 5 )5月 23 、 24 日:瓦地倫,阿拉伯的勞倫斯之成名地

(2007-05-28 15:24:03) 下一個

瓦地倫是約旦西南部的一處山穀,其名阿拉伯語意為“酒紅色山穀”,因其紅色砂地在日落時顯示出如紅酒般顏色而得名。瓦地倫曆史上曾是納巴提王國等古文化的領地,留下了許多岩畫和廟宇。現在該地氣候炎熱幹燥,僅有少數貝都因人遊牧於此。 1917 年阿拉伯大起義期間,英國傳奇人物阿拉伯的勞倫斯反抗奧斯曼帝國的基地就設在此處,使得當地聲名大噪。

——摘自維基百科

瓦地倫去得很是一波三折。

22 日去耶路撒冷不成,便起心當日下午租車去瓦地倫。不料碰到的第一個司機是位不良大叔, 問他價錢他說免費,說什麽你這麽年輕漂亮,哪裏需要自己花錢啊。第二個貌似忠厚,卻騙了我的定金後消失,害我收拾了東西後等來等去等得當天無論如何也來不及走了。這幾日還有其他幾次被行李員旅遊區服務人員之流非暴力地勒索敲詐小錢的經曆,雖說破財免災,屢屢被當地狼外婆們當成小紅帽肥羊也不是不生氣的。

思來想去,幹脆決定第二天坐本地的長途公共汽車——我不把自己當老外還不行麽。話這麽講,幾天以來到處被陌生人圍觀搭話的心理壓力還是有的。去汽車站前,我鬼使神差地跑到凱悅酒店的咖啡廳坐了半小時,仿佛那樣熟悉的環境可以借給我些勇氣。結果還好:雖然坐公車時間花得長些,我還是平平安安地到達了離瓦地倫幾十公裏遠的海濱城市亞喀巴。



住進酒店後立馬找了附近的一個旅行社租車,去看著名的沙漠日落。瓦地倫是保護區,必須由當地司機導遊帶領進入。我的導遊來自亞喀巴灣對麵的埃及,很是友好熱情——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過度但基本還屬正常;司機是本地人,不說英語。



這天從阿曼到亞喀巴的三百多公裏之間,看見的除了枯燥的黃沙就是肮髒的黃土;進入沙漠之後,反而眼前一亮,看見平地崛起的壯闊岩山和山石之間延綿的枯枝幹草。有著這麽淩厲岩石的沙漠大約也屬沙漠中的異類,據說好萊塢很多以火星為背景的電影都是在這裏拍。


隨著太陽的下落,山石和黃沙的顏色不斷變化:金黃、橘紅、血紅、赤褐……終至濃黑。黑夜也沉沉埋葬了眼前這片將近一百年前阿拉伯大起義期間的戰場。阿拉伯的勞倫斯更多是在歐美人——尤其是英國人——心目中的英雄;今天的本地人大多認為他是別有用心的間諜而已。客觀的來講,作為個人,他或許是有著美好的願望幫助阿拉伯民族反抗土耳其帝國的統治和建立民族獨立與自治;同時作為個人,他確實也無法抗衡和影響英法政府戰後對阿拉伯半島的背約和瓜分。勞倫斯一百年前在此為之戰鬥的理想,到今天仍然隻是遙遠的夢想。



晚飯在沙漠遊牧族貝都因人的帳篷外吃烤雞和烤洋蔥,滿麵風霜的族長就著篝火彈唱不知名的樂器……本來風情十足的沙漠月夜,我卻非常地不自在:一圈人七、八個隻有我一個遊客、女人。所以,餐後當埃及導遊問我要不要往沙漠深處走走,我猶豫一會兒就同意了。可是沒到五分鍾我就開始後悔,這個導遊之聒噪不休,令人發指!更可氣的是他聒噪的全是沙漠月夜如何隻有風聲、寂靜安詳!



左右不是,隻好回城去。進城後看見街邊一個小廣場內燈火輝煌,人們載歌載舞。跑下車去看熱鬧,原來是婚禮的預備禮。他們見了我一貫的好奇,因是喜事又很友好,請我喝咖啡,讓我隨意照相,還邀請我加入場內年輕人們的跳舞……總覺得這個晚會詭異……這次有經驗了,很快就明白過來詭異在哪裏:幾百號老老少少從來賓到觀望者沒有一個女人……



我照了幾張像後逃也似地離開,回酒店去。當我安安穩穩關上門,打開電視,聽見爛熟的CNN新聞節目——難以形容那突然的親切感——第一次覺得 Becky Anderson 那破風箱拉出來一樣的硬邦邦的聲音有這麽動人。



第二天悠閑地逛亞喀巴這個有曆史沒文化的、夾在海濱和沙漠中間的城市。說它有曆史,是因為此地從新石器時期開始便有人居住,還一度成為阿拉伯半島和美索布達米婭平原之間的貿易關口;說它沒文化,是因為從現有的文物和遺址俱難以推論任何高度發達的古文明和藝術。雖然海濱的漂亮是沒得說的……



在非遊客區的小飯館裏用了簡單的午餐後仍坐大巴回阿曼。晚上在 Hostel 的客廳裏和洛杉磯來的背包族、實習醫生費爾南多聊天。他去了佩特拉兩天剛回來,我們交換遊後感,均覺中東地區包括約旦前景晦暗。這麽一個讓樂觀主義者悲觀,悲觀主義者絕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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